02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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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塵和這個女版主聊了很久,知道她之前胎停過五次,現在也已經有了個兩歲的孩子,她老公完全不管她,一切都是她自己慢慢去學習,去用藥,最後保住的。
qq群里全部都是女生,趙塵幾乎是唯一的男生,她們都是處於備孕,保胎或育兒階段的家庭主婦。
趙塵在群里也跟這些家庭主婦們聊天。
「你明天要來上海?」群里有個也是溫州永嘉的女生私聊趙塵。
「對。還不知道住哪,估計只能暫時住旅館了。」趙塵回答道。
見到群里有老鄉,兩人都感覺親切了很多。
「我明天回家,我這的房間還有一周到期,要不轉租給你?」對方說道。
趙塵問了下價格,120一天,有廚房,衛生間,二室一廳,全部住滿了人,關鍵是,全部都是剛懷孕的孕婦,可以互相交流。
趙塵算了算,這比去住旅館要划算的多,便答應了下來。
晚上,趙塵給父母打了個電話。
趙旭的意思,就算傾家蕩產,把老家的房子都賣了,一家人也會全部支持你保胎,錢的事,他們再去借。
趙塵真沒錢啊,這生娃,全部都要錢啊。趙塵從來沒有對錢如此饑渴過,比對女人還饑渴啊。
他有些後悔,沒有好好的努力掙錢,現在用到錢了,要全家人出去借,借錢,是件很傷自尊的事。趙塵能想象父母在親戚,朋友面前那種低聲下氣的樣子。
次日。
在大家都反對的情況下,趙塵毅然的去了辭職了。
這出乎了所有人的意外,自己的下屬和毛曉丹都是詫異不己。
「這工作可不好找啊,你辭了,以後還不知道是什麼個情況?你要想清楚啊。」毛曉丹勸解道。
「我知道你們理解不了,我衡量過,我現在這個階段的任務就是生孩子,生不出孩子,我做什麼事都沒心,這已經是我的心病了。我有技術,工作我可以找。而且上海的機會比杭州多。」趙塵是深思熟慮過的。
毛曉丹也沒有法子,只能批准。
趙塵連工作交接都沒有做,就直接先走了。
回家,整理好東西,就踏上了去上海的動車。
趙塵和楊淑美,這個架勢,真的如同是去戰場前線一樣。生娃生成這樣,也是給跪了。
「我們能保住的對嗎?」楊淑美動車上一直握著趙塵的手,都有些發抖。
趙塵知道,她很恐懼,這個時候,趙塵不能倒:「那邊的醫院是全國最好的,肯定可以的。如果連那邊都不行,我們也只能認命了。」
下午三四點的時候,到了上海。
大上海,趙塵第一次來,地鐵極其發達,一個入口進去,可以從上海的任何一個出口出來,十幾條線。
趙塵按老鄉給的地址坐到了浦東新區,北蔡鎮,找到了上海婦嬰醫院,然後去了對面的小區,找到了那個老鄉。
見到都是溫州話打招呼,趙塵就很親切。
彼此認識了下,對方叫蘇昕,也是來保胎的,媽媽從新疆趕過來照顧的。懷孕已經9周,一切都好。這蘇昕長得還可以,86年的,為人也很隨和,在溫州龍灣當教師。
這裡是二室一廳,一樓,廳很大,但是擺了兩張床,都是出租的,一個床鋪一晚80塊錢,房間是可以包月,一個月4000塊錢,但是這裡除了飯菜外,其他東西是全包的,主要是有廚房可以燒飯,到對面
的婦嬰,只需要五分鐘。
「我呆這裡真是悶死了,所以回去,後面還會來這裡複查的。」蘇昕很好客,也很健談。
「這邊都是怎麼保胎的?」趙塵最關注的是這個問題。
「你第一次來的話,要查很多指標的,按指標吃藥。d2高的打肝素,凝血高的吃阿司匹林,抗體不好的吃強的松,還有查甲亢甲減,要吃優甲樂,還要吃達芙通,黃體酮,葉酸,以及愛樂維和芬嗎通。
大致就這麼多葯。」蘇昕很懂的回答道。
趙塵聽了,看看淑美,完全傻眼了,這些葯和指標從來沒有聽說過,急忙問:「我看保胎都是吃黃體酮,或打黃體酮針啊?」
「那都是老黃曆了,幾十年前的保胎方法了。現在這套方案,全國就只有幾個醫院在實施,也是從國外學過來的,國內是仁濟醫院的林其德醫生開創的,目前是全國頂級的治療方案了。」蘇昕回答道。
趙塵一拍腦門,無知令人落後啊,如果上次那胎就來這裡保的話,也許能保住都說不準。
趙塵還問了很多問題,對方也都一一的回答了。
真是驗證了那句話: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啊。
「可是這些葯,我們現在都還沒有開吃啊。」趙塵擔心的是這點。
「這些葯是處方葯,得讓醫生開,我們也不敢隨便讓你們吃啊,都是有副作用的葯。」蘇昕回答道。
「現在生個娃還真不容易。」蘇昕的母親也感慨著:「在溫州,她婆婆很兇,都罵我女兒說是溫州唯一一個不會生孩子的。」
趙塵很尷尬的笑了笑,很不禮貌的回答道:「那你們之前流過幾次?」
「3次,來這裡看病的,至少都是三次以上的,多的五六次,我們群里,最多的一個,已經流產11次,現在也懷孕了,住在另外一個地方,也在保胎。」蘇昕說道。
「11次?」趙塵和楊淑美幾乎同時都傻眼了。
楊淑美才兩次,這麼說,還是很幸運的?真是諷刺。
「我也以為,這世上,只有我一個女人不會生孩子呢,沒想到,還有這麼多人?」楊淑美也是感慨著,似乎找回了一點自信。之前,因為不能生娃,在朋友親戚面前,那都是抬不起頭的,在老公面前也是抬不起頭的。
「現在胎停的人非常多,更環境和飲食有很大的關係,我們群里500多號人,大部分都是流產過三次以上的,我們這個群體是在這兩年突然冒出來的,現在全國都有我們這類人,莫名其妙的就胎停了。」
蘇昕說道。
「是啊。我之前的那個醫生也這麼說,她說,哪怕五年前,她從來都沒有遇到過胎停的。這兩年突然就爆發出來的。」趙塵說道,梁醫生確實這麼說過,每次去化驗,那些醫生都是這麼說的,胎停一次是
自然選擇,優勝劣汰,還不能作為習流的標準。
兩人聊了很多,蘇昕和她母親人都很好。
趙塵和蘇昕互加了微信,蘇昕把一些碗和東西還留下來給了趙塵。
到時間時,趙塵就送她們去了地鐵。
趙塵多麼希望,嬌妻也能熬過去,至少蘇昕已經度過了第一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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