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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買啤酒回來，議論趙塵的稍微少了一點。 

  今天來的客人還真是多，除了柳顔那一家子外，還有幾個舅舅和姑姑的，好些是女人，是淑美的表姐妹或堂姐妹的關係了。 

  趙塵也一一的打招呼，遞煙。 

  這煙就是剛才買啤酒順便買的，備孕后就戒煙戒酒了。 

  「小趙，你那有問題，怎麼還吸煙呢？」楊伯伯突然說道。 

  一聽到『那有問題』，幾個表姐妹們就忍俊不禁了，看著趙塵，還說起悄悄話來。 

  趙塵的臉一下子就通紅了，只好尷尬的回應道：「我自己不吸。」 

  這遞煙一輪下來，趙塵感覺每個人都在盯著自己看。 

  「我說趙塵，既然你不能生娃，那就不要生了，你為啥老是傷害我表妹呢？」高繼亮似乎很愛惜楊淑美這個表妹，見到淑美如此痛苦，他心裡也不舒服。 

  你想想，楊淑欣，楊淑美這兩姐妹，那是人家尤物，美不勝收，這表哥高繼亮會沒有想法？ 

  高繼亮每次來這裡，看淑欣和淑美的眼神就不一樣，是不對勁的那種眼神，以前高繼亮沒發達前，這楊家的門檻都進不來，後來發達了，就老往這跑，聽說，聽說，高繼亮還私下給楊淑欣寫過情書，被楊淑欣當場就罵得狗血淋頭。 

  那之後，楊淑欣就躲著這個表哥了，覺得他是個禽獸。 

  高繼亮就又把魔爪準備伸向了楊淑美。 

  「我也不想這樣的。」趙塵真是有苦說不出啊，有些人是站著說話不腰疼，這沒孩子，人作為生物的天職沒有完成，就一半不是人了。 

  「那有病你得去治啊。」角落裡，一個陌生的女人聲音響起、 

  趙塵也不知道她是哪個親戚，回答道：「在吃中藥。」 

  「看你身體挺健康的啊，怎麼就不行呢？」有一個姑姑問道。 

  趙塵感覺自己被當成犯人審訊一樣，而且好冤枉，自己的精子活力是不夠，但不是不行，這不行那是另外一個概念。 

  這聽到不行兩個字，又幾個表姐妹躲在角落裡偷笑了。 

  趙塵恨不得找條縫隙鑽下去，知道這壓力有多大嗎？ 

  「你不行你怎麼結婚呢，你這不是出來害人嗎，害了淑美，又害楊家。」這次說話的是高雅若，那個極度清高，自命不凡的女人。 

  「就應該躲到深溝里去，光棍一輩子。」高繼亮馬上就跟上。 

  這你一言我一語的，說得趙塵都快不是個人了，這些人看到別人痛苦，他們就高興，沒有一個是真正關心你才問的，都是一副看笑話的心態。 

  趙塵又是氣憤又是可悲，可悲的是連反駁的力度都沒有。 

  「你們能幫的就幫，不能幫的就少說風涼話了。」趙塵受不了，擱下這句話，就回房間看看老婆的情況。 

  眾人都是愣了一下，馬上就又沸騰了。 

  「這人怎麼這麼沒禮貌。」 

  「鄉下人就是鄉下人。」 

  「說兩句就發火，真是搞笑，這不行是事實啊，還不讓說了？」 

  這些親戚嘰嘰呱呱的。 

  趙塵回房間，發現房間里還有幾個女人，真跟淑美在聊天，趙塵只好問好，然後詢問老婆的情況。 

  這次手術並沒有全麻，只是吃止痛藥而已，淑美休息幾個小時就好了，所以現在其實沒什麼事。見嬌妻沒事，趙塵可不想呆這裡，剛才發了句火，現在連出客廳的勇氣都沒有了。得罪了所有的親戚啊。 

  「淑美，我還要回去煎藥，晚上就不留下來吃了，親戚的話，你招呼一下。」趙塵只能這麼跟淑美說。 

  「這麼多人，我也照顧不來啊，再說了，你怎麼能不在呢？這家裡，就你一個管事的了。」楊淑美的意思是，大姐都斷關係了，二姐搬出來去，也不在，老爸不管事的，家裡就一個丈母娘和淑美她自己，那這管事的，肯定是趙塵啊。 

  「我哪裡能管事，媽不是在嗎？」趙塵回答，怎麼輪也輪不到趙塵啊。 

  趙塵就是要回去啊。 

  這時，岳父楊峰進來了，第一句話就是罵趙塵：」你剛才怎麼能這麼說話呢？「 

  」他們那哪裡是關心啊，就是想看我和淑美的笑話。「趙塵也不顧房間的其他人，很直接的說話。 

  那幾個表姐妹也就先溜出去了。 

  」那都是親戚，當然是關心你，等下喝杯酒，陪個禮。「岳父楊峰見只剩下自己人，說話也就直接了。 

  要不是丈母娘在廚房燒飯，火藥味只會更大。 

  」爸，我還是回去吧。「 趙塵還是退縮啊。 

  」這家裡不能沒個像樣的男人，爸老了，又沒本事，你還真讓你媽來做主啊？「楊峰的話的意思是，那丈母娘畢竟是女流之輩，在這個家裡當家做主，是會被這些親戚笑話的，柳玉是上不了飯桌和台階的，這就是女人的地位。 

  趙塵嘆了口氣，來客人這麼多，自己回去，確實是不禮貌，可剛才自己又說了一句，只能硬著頭皮出去道歉了。 

  最後這客廳擺了兩桌子，長輩一桌，晚輩一桌，像淑美和柳玉只能在廚房忙活著，都不能上桌子吃飯。 

  」剛才對不去了，火氣畢竟大，各位親戚，對不去了，我幹了。「趙塵硬著頭皮說這話，那感覺就是拿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趙塵一道歉就是服軟，親戚們就更嘚瑟了。 

  飯後，親戚們才陸陸續續的走了。 

  」趙塵，這孩子一定得生，不生，會被人看不起的。「 

  」趙塵，要是你不行，就讓淑美在外面找一個生。「 

  這些親戚臨走時，都還送了趙塵一句話，趙塵聽了這些話就來氣。不只是趙塵來氣，楊峰都來氣，而丈母娘柳玉更是擺著臉。 

  等親戚全走光后，丈母娘就發火了。 

  」哼，現在好了，全部的親戚都知道我們趙女婿生不了娃，都來看我們楊家的笑話了。「柳玉就看得清清楚楚，這些親戚就是來看笑話的。 

  有些事，你是瞞不住的，一個親戚知道，其他所有的親戚都會知道。 

  」我以後是沒臉做人了。「柳玉嚷著，倒不是沒有道理，確實丟臉丟到家了。 

  」小趙，淑美，你們還是離婚吧，這麼丟臉，以後還怎麼見親戚啊。「柳玉一個人嚷著。 

  」媽，你不要逼我們好不好？「楊淑美的心情更糟糕，這試管嬰兒還不一定成功，又取了亂，這些親戚還來看她的笑話，現在還要看媽發脾氣。 

  柳玉乾脆站起來罵了：」我不逼你們，但你們要把媽給逼死了，媽去死了算了。媽，明天就去買農藥。「 

  柳玉氣得徑直去了卧房，岳父急忙跟上，免得真的喝農藥去。 

  趙塵和淑美，真的要瘋了，為啥，人和人之間，不是理解，而是看笑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