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27

  0427

  次日。


  趙塵去現場，真當起了副導演的角色。


  說是副導，其實就是個打雜的。安排各種雜事，至於怎麼拍，還是完全聽導演的。


  趙塵是純新人，也沒把自己的位置擺那麼高，鍛煉鍛煉，不過好日子不過，跑這來打雜，也是受罪。


  忙了一天，趙塵累成了狗，盒飯還要跟著大家搶著吃。


  好不容易熬到了收工。


  出來時，在一處看到了很多人，趙塵知道，那都是群眾演員，來等戲的。


  趙塵又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王茹。


  王茹太普通了，不漂亮，就是一個普通的姑娘，不仔細看還真發現不了。


  「今天也沒接到戲嗎？」趙塵過去問。


  王茹搖搖頭，看了一眼趙塵，發現趙塵並沒有裝扮，不像在跑龍套。


  「你剛拍完？」王茹問。


  「對，拿了幾十塊錢。走，我們吃飯去，然後去找找住的地方。」趙塵說道。副導還真的是有工資領的。


  「不行啊，我得在這等機會。」王茹就早上吃了一個饅頭，一天沒吃，她知道，再接不到戲，就餓死在這裡，哪怕只給一個飯盒也行。


  趙塵想了想，看來這忙要幫到底了。


  「這樣吧，我那個戲里需要些龍套，我去跟導演求求情，看能不能讓你去試試。」趙塵說道。


  這話說完，旁邊所有人都渴望的看著趙塵，也羨慕的看著王茹。


  「真的嗎？謝謝你。」王茹感覺天上掉餡餅了一樣。不是所有的等待都有機遇。


  「走吧。」趙塵接過了王茹手上的包。


  路上兩人也很簡單的聊天。


  趙塵先帶著她去吃了頓普通的飯。


  「這些飯錢，我都先記著，以後我還你。」王茹很實在，她知道趙塵肯定也過得很艱難，不能這樣要人家請客。


  「隨便你。」趙塵不在乎，窮人也有尊嚴，讓她還錢也是另外一種尊重。


  兩人便去找出租房。


  「找什麼樣的房間？」趙塵問。


  「什麼意思？」王茹疑惑的看著趙塵。


  「我們兩個人住，找幾室幾廳啊？」趙塵問。


  王茹看著趙塵，說道：「就一室啊，我們又沒錢。我只能出得起50塊錢，我們找個100左右的房間。」


  100月租？還有這種房間？那是地下室吧？趙塵大學畢業，在杭州和馨媛同居也是一室一衛，也要500塊錢啊。


  「有這麼便宜的嗎？那能住人嗎？」趙塵很懷疑。


  「有的。」王茹似乎對這一帶很熟了，繞了幾圈，入了一個農民小區。


  還真被找到了點房源。


  房東把人帶去了天台，一個用水泥，木頭，還有紙板臨時搭建起來的一個房間。


  破破爛爛不說，還很臟，四處還漏風的，估計下雨天還漏雨，這地方能住人的？

  「這裡租給你們，150一個月。」房東說道。


  「這麼破的地方還150？」趙塵不是嫌棄貴，只是這麼個爛房間也能住人？


  「你們要住不住，來這的群眾演員多了。有的是人要。」房東一副傲慢的樣子。


  趙塵苦笑。


  「不能再便宜一點嗎？」王茹討價還價。


  「不能便宜了，你們不要就有別人要了。」房東知道，現在是橫店拍戲的旺季呢，來的劇組多，來追夢的路人也多。


  王茹拉過了趙塵，悄悄說道：「就住這吧，也找不到更便宜的了。」


  趙塵也就隨她了，反正自己住的是旅館。


  趙塵先交了一個月的房租，房東就給了鑰匙直接走了。


  「我能不能幫你洗衣服，整理家務，燒飯，然後我能不能少出25塊錢？」王茹說出來的時候自己都有些難堪，但她只能省出這麼多錢了。


  「可以啊。」趙塵哪裡關心25塊錢啊。


  王茹包里找出了一堆的零錢，最後湊夠了五十。趙塵發現她錢包里就只剩幾塊錢了。


  趙塵看得挺心酸。


  王茹把包放在床上，開始理東西。


  趙塵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問道：「你有男朋友嗎？」


  王茹抬起頭，看了趙塵一眼，縷了一下頭髮，說道：「我男朋友跟我前室友跟著劇組去北京了。」


  趙塵聽了心裡疙瘩了一下，很想問：那還是男朋友嗎？跟你室友搞一起了？


  「可是我們只有一張床，怎麼睡？」趙塵指著床問。


  「一人睡一半。」王茹很簡單的回答。


  「你不怕？」趙塵問。


  「怕什麼？」王茹反問。


  「你是女的，我是男的，睡一張床。」趙塵提醒道。


  「你不像那種人，不然我也不敢。而且我也實在沒有選擇。你不會碰我的，對嗎？」王茹很天真的說道。


  趙塵突然還真無言以對了。


  「你晚上睡這吧，我先回旅館。龍套的事我也幫忙問問。」趙塵說道。


  其實趙塵副導演給王茹在自己的劇組裡安排個龍套的權利還是有的。


  回到了旅館，見到了楊淑欣。


  「你去哪了？也不陪我吃飯？」楊淑欣有些生氣。


  「怎麼了啊？」趙塵問。


  「導演說先拍別人的戲，我的戲要下個月。所以我就只能先回去了。」楊淑欣說道。


  「這樣啊，也可以啊。」趙塵回答。


  楊淑欣走過來，緊挨著趙塵，說道：「晚上我想跟你睡。」


  「你現在是明星了，被狗仔隊抓住，名聲可不好。」趙塵是想表達，你是明星，太容易見光了，依依會知道的，不能跟你睡了。


  二姨子楊淑欣不高興的回了自己的房間。


  晚上，趙塵和劇組過了一遍安排和計劃，一直忙到了晚上十二點。


  上床睡覺時還跟嬌妻依依打了幾分鐘的電話。


  電話掛后，趙塵收到了微信消息，是王茹發來的，很簡單的幾個字：謝謝你，你今晚不來睡嗎？


  趙塵想了想，自己肯定不能去睡啊，圖什麼呢？不是給自己遭罪嗎？

  但是換個角度想想，也不是一無是處，自己以後要當導演，自然需要深入了解這個行業底層的生活，這些群眾演員，龍套，也組成了豐富的體制內的生活，尤其是不能扼殺追夢的心。


  趙塵真想給楊淑欣看看王茹，真正的明星夢是怎麼樣的。


  「我又不是養情人，睡女人，怕什麼。」趙塵自言自語著。就算泡妞也不可能去泡王茹這樣啥也沒有的普通女人啊。林宣宣那樣的極品美女，趙塵都沒打算泡呢。


  趙塵這麼一想，就拿了一套衣服和牙膏牙刷毛巾，就離開了酒店，往那間破爛的出租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