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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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錢的問題，這是道德問題。大舅你不幫三舅也就罷了，但你不能還索取啊。」趙塵對大舅很有意見。
自己那時生娃，大舅也一分錢都沒有借給自己，趙塵一直記得。
大舅一直在吸煙，沒有說話。
「什麼道德不道德的，你有錢了你幫不就得了。」大舅媽嚷嚷道。
趙塵也是看出來了。有些人，你是說不通的，很來氣。
「那地我就不讓你們造。」趙塵絲毫不讓道。
「我就是要造，那土地證在我們手上。我還不能造自己的地了？」大表哥也頂回去。
趙塵都要衝上去打人了，依依急忙拉住了，勸解道：「都是一家人。沒必要撕破臉。要不我出錢，給三舅蓋間房子吧。這也太破了，沒法住人了。」
聽到依依的話，至少趙塵和三舅的心裡是暖暖的。
「依依，你們那麼有錢，要不也乾脆把我們的房子也建建吧？」大表哥馬上就想貪便宜了。
依依看了趙塵一眼，說道：「這事我聽趙塵的。」
「不建。」趙塵就簡單的兩個字。
這塊地，大舅一家人是一口子咬定了，土地證是自己的，你能有什麼蟄？
二舅走了，又沒有人證。
趙塵也一點辦法都沒有。
大舅一家也就憤憤的走了，倒也不想巴結趙塵，也不去請趙塵回家吃飯。
「三舅，這地要不過來就要過來吧，沒事。我把隔壁鄰居的地給你買過來。這房子也給你建新房。以後啊，也不用看大舅的臉色。」趙塵總是相信那句話，好人總是有好報。
三舅媽自然熱情去燒晚飯。
趙塵趁這時間，帶依依去了後山，拜祭了外公外婆。
「我外公在我媽未出嫁就過世了。我媽排第五，我媽還沒長大，我外婆就有六七十歲了。三個哥哥里，也就三舅對我媽好一點。我外婆走的時候，大舅家已經很富裕了。可三舅窮，沒吃的，是真沒吃的。可是，大舅和二舅也不救濟，我外婆就是營養跟不上走的，你是不是很難想象？」趙塵苦笑，外婆五個孩子，三個兒子，兩個不敬孝。
依依是很難想象，那時那麼窮，不過都2016年了，竟然在農村還有這麼窮的人。
「你知道我二舅是怎麼死的嗎？」趙塵邊燒著紙問。
「你不是說是喝酒喝死的嗎？」依依也幫忙燒香。
「不是，我二舅是嚇死的。」趙塵很認真的回答。
「嚇死？一個大活人見到什麼東西會嚇死啊？」依依不相信。
「是的，嚇死的，他見到我外婆了。」趙塵嚴肅的說道，那是外婆死後很多年後的事。
這話聽得依依嚇了一大跳，拍了拍趙塵的肩膀，害怕的說道：「你別嚇我！」
「我知道你不信。但是這事是真的。」趙塵想起來也有些后怕。
拜祭外公外婆下山，在三舅家吃了晚飯，趙塵趁天沒完全黑，開車回了老家。
第二天清晨。
「這裡環境真好，世外桃源，真是地如名，仙居，仙人居住的地方。」依依早上醒來被這裡幽靜清新的環境完全吸引住了。
趙塵從後面抱住了依依，說道：「農村雖然不發達，但住人確實比城市舒服太多。我想，以後把這老房子拆了，建成鄉野別墅，養老。」
「我才22呢，就想著養老啊？等你陪我玩遍全世界了，再回來陪你這個大叔養老吧。哈哈。」依依笑道。
趙塵和依依在這裡呆了幾天，陪母親了段時間，也介紹依依認識了家族裡的親戚朋友。
回到家的第二天下午，在公司上班，趙塵突然接到了一個電話。
電話是醫院打來的。
趙塵第一時間趕去了醫院。
「怎麼了醫生？」趙塵心裡很緊張，不知道是不是高馨媛有什麼不測。
「你別緊張，是好事。」醫生很激動的說道：「剛才給馨媛的時候，發現有蘇醒的跡象。就馬上給你打電話了。」
趙塵聽了這話，當即激動的衝去了病房。
高馨媛趟在那裡，和之前沒有什麼變化。
趙塵過去，緊握住了馨媛的手：「馨媛？你能聽見我說話嗎？」
「你快醒醒，醫生說你要醒來，你要加油啊。」趙塵一直陪她說話著，說以前讀大學的趣事，歷歷在目。
突然。
高馨媛的手指頭動了一下，趙塵抬頭，不可思議的看到高馨媛流了眼淚。
「馨媛？馨媛？」趙塵輕聲喊著。
奇迹發生了。
高馨媛緩緩的一點點的睜開了眼睛。
「馨媛？」趙塵做夢都不相信，高馨媛醒來了。
「我怎麼了？」高馨媛感覺自己的頭暈暈的，有些事她記不起來。
「你還記得什麼？還記得我嗎？」趙塵之情聽醫生說過，腦部重創，醒來是有可能失憶的。
「趙塵啊，我記得最後一件事是。」高馨媛回想了一下，突然大叫起來：「小雅呢，小雅呢，小雅在哪？」
「別激動，你聽我說。小雅沒事。在家裡。」趙塵把馨媛變成了植物人，昏睡的一年多的事告訴了她。
「小雅沒事就好。那周濤龍呢？」高馨媛問。
「他死了！我殺的。」趙塵當時自衛殺了他，自己也差點死掉。
高馨媛不知道這一年多發生了什麼事，她只記得昏迷前的事。
「那我們一家三口終於可以安心的一起了。」高馨媛覺得自己的人生就像做了一個大噩夢，現在噩夢過去了。
聽了這話，趙塵笑不出來了。
「怎麼了？」高馨媛很敏感的問。
「我！」趙塵吞吞吐吐，但是他還是得告訴她，趙塵不敢抬頭，低著頭，握著馨媛的手說道：「我結婚了。」
聽到這話，高馨媛的世界又一下子沉了下去。
趙塵也是無言以對。說好和她結婚的。
但是高馨媛馬上就又理解了，苦笑道：「我懂，我理解，我也不能讓你守著一個植物人過一輩子啊，誰知道我能不能醒過來呢。」
高馨媛不怪趙塵，但是那份失落和心痛，無法表達。
趙塵也不知道怎麼去安慰，雖然他腦子想過無數次這樣的場景，連台詞都背好了，但是還是不知道怎麼說。
「小雅呢，我想見她。」高馨媛又只好把注意力集中到女兒的身上。
「我馬上打電話，叫人送過來。」趙塵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