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1章:眼睛怎麽了
蘇藝欣端著碗的碎片,努力的平複著此刻的心情,可還是帶著濃重的鼻音說道“不好意思,我再去盛一碗!”
江子琳看著倒下身子的葉景墨,和蘇藝欣出門的背影,苦笑著自己,還以為,她這麽多年的等待,一定會有結果。
也許在兩個相愛的人麵前,她的那點兒小喜歡,算不了什麽吧。
蘇藝欣又一次端著湯上樓,卻在樓梯口被江子琳攔下,“蘇小姐,方不方便跟我聊聊?”
“沒什麽好聊,湯給您,麻煩江醫生了!”她剛剛什麽都看到了,還有什麽可聊的,她隻希望自己可以度過這三個月,到時候回到國,他們也許這輩子就再也沒有關係了。
“蘇小姐想不想知道,這些年景墨是怎麽過的?”
他,她知道,他一定恨她,不會原諒她的。
“景墨是我的病人,我跟他,隻是醫患關係,私下也算是朋友,希望蘇小姐不要誤會!”
“我看是江醫生誤會了!我隻是這裏的傭人,跟林先生沒什麽關係!”蘇藝欣眼神回避,
不過倒是好奇,為什麽葉景墨是她的病人,她是腦外科醫生,難道是九哥這五年裏受了什麽傷?
“好吧!這麽晚了,我先回去了!”江子琳下樓,劉媽將她送走後,蘇藝欣才端著湯,重新進到了葉景墨房間。
葉景墨已經睡下,蘇藝欣趁著他現在沒感覺,在他腦袋上看了半天,終於看到一塊已經不太明顯的疤痕了。
看上去應該過去了很長時間了,跟她手腕上的疤痕一樣,他怎麽會受傷呢?
天已經漸漸亮了,蘇藝欣守在葉景墨身邊,有種久違的感覺,不知道是什麽原因,在他身旁居然趴著也能睡下。
清晨的陽光灑在葉景墨的臉上,他腦袋有點疼。
他緩緩移動身體,突然注意到,自己的床邊睡下了一個人,蘇藝欣睡著的時候,很好看,就像一個乖寶寶一樣,不吵不鬧,會讓人心生美好。
葉景墨就這樣靜止不動的看著她,她這樣,好像回到了曾經,他們還在一起時候的樣子。
每天早上醒來,這丫頭都會在自己身邊,他不想承認,這五年裏他無時無刻的想要得到此刻的這種感覺,安心,平靜。
蘇藝欣覺得渾身有些酸疼,剛準備睜開眼睛活動一下,就發現葉景墨直勾勾的看著她,瞬間被他嚇得,睡意全無。
“誰讓你進我房間的?”在她睜開眼睛的時候,葉景墨突然切換了一副麵容。
蘇藝欣打了一個長長的哈欠,準備站起身離開,可是兩腳有些麻木,一下沒站穩,差點摔倒。
好在葉景墨眼疾手快,起身一把將她抱住。
兩人四目相對,眼神中,都絲毫不慘咋平日裏的偽裝,蘇藝欣還是那種明亮清澈,而他也還是對她關心有佳。這種感覺也是久違的。
直到杜青蓮上樓喊林先生吃飯,兩個人才從剛剛的感覺裏抽離出來。
“林先生,我去幫你放水洗澡!”蘇藝欣趕忙躲進衛生間,照著鏡子,才發現自己的臉頰有多紅。
葉景墨揉了揉額頭,將自己這身滿是酒味的衣服換了下來,走進衛生間的時候,正巧蘇藝欣準備出來。
她的腦袋,一下子撞到了葉景墨精壯的胸口上。
她不敢抬頭,有些尷尬的從旁邊的縫隙鑽了出去。
早飯的時候,葉景墨沒看到蘇藝欣,今天是周末,以前的他,周末也要去公司加班,但是這個周末,他沒什麽安排。
吃過早飯後,就到湖中央,跟cky在草地上待著。
cky已經好久沒玩飛盤了,沒有葉景墨在的時候,它就孤零零的。
等cky進屋拿飛盤出來的時候,還看到它正拽著蘇藝欣的衣服,一起出來了。
陽光下,蘇藝欣的眼睛很不適應,不想搞什麽特殊化,所以蘇藝欣也沒有戴墨鏡。隻是盡量用手擋住刺眼的陽光。
好久沒有看到cky如此活潑的在草地上奔跑了,兩個人之間沒有一句話,蘇藝欣站著,葉景墨坐在椅子上,難得的悠閑。
“合資建設碼頭下周一就開展了!”葉景墨語氣不溫不火,他實在想不出要跟她聊些什麽話題。
“嗯。”蘇藝欣簡單的回答了一個字,對於她來說,完成這個項目以後,延年內部會很穩定,也不需要尹延年忙什麽了,她的這三個月,也就當休假了。
葉景墨眉頭一蹙,又歎了口氣,“昨天晚上……”
“是江醫生送您回來的!後來太晚了,她就先走了!”
事實上,葉景墨並不想問是誰送他回來的,隻是想跟她道個歉,早上看到她的時候,她的嘴唇還是腫腫的,下唇已經被他昨天咬破了。
葉景墨沒再說話,蘇藝欣則是在草地上,與cky玩的很開心。
好像回到了她還沒畢業的時候,每天遛狗,她都會跟在他身邊,不厭其煩的與cky打鬧玩耍。
而cky似乎隻喜歡她,常常會忘記它還有個主人的事情了。
現在玩的越是開心,當年的那顆刺,紮在葉景墨的心裏,就越是深。
蘇藝欣剛把飛盤扔出去,眼前一黑,瞬間失去平衡,摔倒在地。眼前黑的嚇人,她摸索著站起身子,卻摸到了一隻大手。
“怎麽了?”葉景墨看她摔倒,還是忍不住走過去,好端端的怎麽會摔倒?
隻是她樣子有些奇怪,目光呆滯,他一隻手扶起她,另一隻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卻不見她有任何反應。
許久,cky已經將飛盤叼回來了,蘇藝欣才終於恢複了視力,漸漸看清了葉景墨的臉。
她下意識的與他保持距離,卻一把被葉景墨拽住,“你的眼睛怎麽了?”
“沒怎麽!”
顯然這個回答是不會讓葉景墨善罷甘休的,她正要逃走,又被葉景墨狠狠的抓住雙肩,“說!眼睛怎麽了?”
他每次眉頭緊鎖的樣子,都讓她感到害怕,她也使了好大勁兒,才掙脫了葉景墨的雙手,往屋子裏跑去。
這是她的噩夢,她要怎麽講給他聽,就算講給他聽了又能怎樣,他會相信嗎?
她不需要葉景墨的憐憫,越是在愛的人麵前,她越不想讓她知道當年的真相,知道了又怎樣,相不相信是一回事,愧不愧疚,又是一回事。
難道還能破鏡重圓嗎?她從未想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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