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二章:道不同,路亦不同
“需要我的力量?為何,當年,誰敢阻你,整個紀元都被你推過去了,連神荼氏、天吳氏都不是你的對手,我能幫得上什麽忙?”古碑淡淡的回應著說道,語氣很平淡,帶著淡淡的嘲弄,誇讚了玄火中人的戰力。
從鎮仙碑的話可以聽出,南宮宇可以知道,五陽玄火中的玄火之靈是個了不得的大人物,橫推了一個紀元,但是這樣的人都失敗了,黯然退場,玄火口中的“棋局”,都低是有多殘酷?
“你想守護,可以,我不會妨礙你,但是你必須幫我。”南宮宇回應,話語很強勢,宛若世界炸開,連禁忌級別的結界都差點破碎了。
這一次,南宮宇感覺到,玄火中人是動了真正的實力,僅僅一句話,就能讓這樣的結界差點碎裂,若是他全力,說不定真的可以讓乾坤碎裂。
轟!
刹那間,一聲巨響,天地顫抖,宇宙崩開,結界之下的一切物體皆是爆開了,方圓千丈裏搖搖欲墜,好似一片孤葉,在狂風中掙紮,鎮仙碑很古樸,帶著滄桑的氣息,萬丈高,聳入雲霄,一股絲毫不弱於玄火中人的氣息,猶如風暴一般彌漫開來,整個紀元的力量似乎都被牽引過來,和玄火中人對峙。
“給我一個理由!”古碑的聲音大了一些,一股莽荒的氣息席卷而來,碾壓著蒼穹。
這是一人一碑之間的禁忌領域,已經形成了小世界,隔了千萬個紀元之後,再次顯現出來,透過空間,在壓製對方。
這僅僅是一次輕微的碰撞,卻引起了這樣的聲勢,差點讓乾坤崩碎了。
此時,南宮宇躲在自己的識海之內,連大氣也不敢出,隻能蟄伏,默默關注。這樣的領域對碰,不是自己能插入了。
“好,我給你理由。”玄火中人駕馭著南宮宇的身體,聲音猶如洪鍾大呂,震動洪荒,壓迫九天,讓大星都顫栗。
“神荼、天吳他們和我一樣,沒有死去,而是在混沌中某一處閉關,極有可能隨時蘇醒,你能守護這片天地到什麽時候,與其守護終究會覆滅的東西,還不如壯大幾身。守到最後,還不是要一戰。”南宮宇邁步,一步一道痕,引起諸天振動,來到鎮仙碑麵前,道:“上一次博弈你參加了,跟我一樣黯然退場,這一次,將會重新洗牌,還有卷土重來的機會,你不參加,也會被形式所迫。這真的是你想要的守護嗎?”
“如果讓這一紀元的人知道,曾經的圖騰複蘇了,估計會大震動吧。”南宮宇戲謔的說道。
“你的名號若是爆出來,也不會比我差。”鎮仙碑回應道。
“嗡!”
輕微的微鳴聲響起,來自鎮仙碑深處,卻見古碑的表麵立刻變得透明起來,很晶瑩,猶如仙玲瓏一般,可以清晰地看清古碑內部的構造,每一道紋理都充滿著大道氣息,蘊含著很深沉的道義,若是用來參悟,很有用,怪不得元鯤之前想借此碑來參悟了。
“轟!”
一條亙古的星路出現,諸天星辰都路邊點綴,彌漫著混沌氣,一遍遍旋轉著。這時,一個全身被迷蒙籠罩的人影從石碑中走出,踏在星路之上,他同樣看不清麵相,但是和玄火中人不同的是,這個人之所以看不清,是因為有眾生相,不管是眼睛,還是鼻子,亦或者是嘴巴、耳朵,都很虛無,可以入人內心,這樣一來,就顯得很朦朧了。他體格高俊,猶如一杆長槍,給人一種肅殺之氣。
南宮宇有種錯覺,這個人從鎮仙碑中走出的人,絕對是個擅長絕殺的強者,不會比玄火之靈弱!
古碑之人走出後,和玄火中人操控的南宮宇對峙,誰也沒有說話。
兩者形成鮮明對比,一個金光璀璨,恍若天神主宰,一個卻氣息內斂,就如一個普通人,但是身上散發出的肅殺之氣,讓人覺得心底發寒。
這就是家族族碑的碑靈嗎?南宮宇想,從玄火中人口中可以了解,這塊碑有兩個名號,先是鎮仙,後為護道。
此刻碑靈表現出來的,充滿著睥睨天下的肅殺氣息,麵對他,就如麵對整個戰場一般,不像護道,倒是像鎮仙。
鎮仙,鎮仙,南宮宇忽然大驚,家族族碑曾經鎮死過仙?
仙真的存在嗎?
有人說,大道之後見長生,古皇之後飛升仙,但是誰也沒有真正登臨過,就如虛無縹緲的存在,隻留給無限遐想。
這時,玄火中人率先開口了:“你終於出來了,我以為你會一直躲在碑裏呢。”
他大笑,聲音比海嘯還要響,讓這片天地陷入了天旋地轉的地步中。
麵對玄火中人的威勢,鎮仙碑靈很平靜,一抬手,那通天的音波就撫平了,看他的動靜,就像撫平了自己的褶皺衣角這麽簡單。
周圍,到處都是禁忌符號,它們都是有靈的,在碑靈身邊盤旋,每一個符號都代表著一個小世界,鳥獸魚蟲、花草樹木,都盎然而生,而鎮仙碑靈,立於千萬世界之上,將他襯托的猶如絕世神王。
這就是這樣一件圖騰古物的靈識,隻要古物和大道有關,就能衍生出靈識,和修道者一樣。
這就是鎮仙碑的靈,他俯瞰蒼生,曾經曆過紀元大戰,並且活著回來了,沐浴古皇血,征伐太古諸皇,開創奇跡!
碑靈摸著鎮仙碑的粗糙紋路,發出道音:“見老友,應當坦誠,我以靈識相待,為何不現?”
這是質問,帶著一絲不滿,要玄火中人現身,與他一見。
“吾當年博弈重傷,至今都未恢複巔峰,隻能棲身於這團神火中,不方便。”南宮宇開口,聲音滄桑,像是經曆了萬古。
到了這種禁忌的存在,每一句話都會顯形,化為大道碎片,壓塌青天。
現在就有無數大道碎片在南宮宇身邊飛舞,都是剛剛一句話所掛。
兩個無數紀元前的禁忌人物,在這裏開始了對話,如果被世人得知,恐怖會掙破頭般趕到這裏,因為實在太古老了,隨便一句話都有可能讓他們悟道。
“你覺得你的路對嗎?”鎮仙碑靈開口,這話化為大道花綻開,很晶瑩,卻帶著威壓,卷向南宮宇。
來而不往非禮也,現在,碑靈也發起了無形的攻勢。
然而,和碑靈之前一樣,南宮宇僅僅抬手就覆滅了,他針鋒相對:“我的路一直有人接引,我確信是對的,倒是你,你還是當年那個可以鎮仙的碑嗎?”
“我依然還是曾經的鎮仙碑,隻是心中的堅持變了,故此執念也變了,我生在世,因止戈而生,為止戈而亡。戰死,是我最好的歸宿。”碑靈回應,闡述了執念的道心,整個人更加模糊了。
“隻有執念的歧途入的太深,才會覺得自己是對的。”南宮宇開口,這麽說道,事實上,他也感到很震撼,說話的同時,自己也在感悟。
碑靈聲音低沉:“錯了,我們都還在路上,不曾走到盡頭,路邊的花枯萎了,你能說它永久的死去了嗎?不能,有些人以為把道踩在了腳下,其實依舊被道壓製著,沒有翻身。”
聲音綿長,在結界內回蕩,久久不散,大道之花化為大道雨,沐浴著被結界籠罩的所有地界,頓時,萬靈都蛻變了,古樹參天,瑞氣升騰,祥鹿奔騰,一派仙家的祥瑞氣象。
“呦!”一聲嘹亮的啼鳴聲響起了,震懾九霄,是真凰的鳴叫聲。
兩人各執一念,互相說對方的路是錯誤的,引起大道共鳴,引起了落鳳山脈中的古凰啼鳴,很明顯也在聽他們的論道。
“小家夥也在聆聽啊,也罷,既然是遠古真凰的後人,那我就照顧一下吧,日後進入落鳳山脈碰到時給她講解一下。”玄火中人這麽說,從話可以聽出,山脈中竟然真的有一頭凰存在,南宮宇心裏很激動。
“不錯,她還很小啊,連未成年也算不上,隻是一顆真凰卵,即將出世。”鎮仙碑這麽說道,它的視線望向落鳳山脈深處,看到了有一顆蛋,被重重萬火包裹著。
南宮宇聽後更是驚訝,原來這頭凰都沒出生,卻能啼鳴出如此嘹亮的鳳鳴聲,真是太妖孽了。
這樣一來,南宮宇對日後進入落鳳山脈更加激動了。
“你真的不想協助我嗎?”玄火中人語氣很冷,沒有一絲波動,無形的禁忌領域又擴散開了,古碑連綿,那裏的空間瞬間塌陷了。
“不是不想,而是沒意義,紀元為棋局,大道為棋子,你雖然很強,但是敗了終究是敗了,沒有任何競爭力,我不想讓這片乾坤再少一位禁忌人物,這,就是我的執念。”
南宮宇冷笑:“第二局博弈,重新洗牌,機會是對等的,我已經敗了一次了,不會敗第二次,我不會允許的。”
“萬一敗了呢?上一次你可以僥幸未死,這樣的卷土重來,你能來幾次?”古碑聲音帶著嘲弄,卻很悲戚,當年的棋局,他們敗的太慘了。
“沒有萬一。”玄火中人打斷碑靈的話,很自信。
“你這份自信,就如當年一樣。”碑靈無情的回應。
“你我道不同,路亦不相同,心裏的執念更是相差甚大,你走你路,我過我的橋,我還未恢複,無法與你真正論道,我們擇日再談。”玄火眾人很幹脆,離去了。但是天地之間,卻蕩起了恢宏聲音。
“不管怎樣,我最終相信你會幫我的,在此之前,我希望你守護好這個家族,特別是我駕馭的這具身體的主人,還有他的父親,這兩個人,未來的成就不會在我之下。”說完,南宮宇的身子就瞬間癱倒在地上了,閉上了眼睛。
望著南宮家一片暈倒的族人們,碑靈深深的看了一眼南宮雲父子,而後說道:“這是我的本分而已,有我在,沒人可以傷他們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