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一、處處意外
「青蝶啊!你可真夠厲害的啊!都請不動你了!」蘇老爺子一見青蝶,便裝作生氣的樣子說!
「老爺子您說的是什麼話呢!」青蝶站在一邊乖巧的笑著說,「老爺子的話,青蝶哪敢不聽的。只是想到今晚是老爺子的大好日子,我總要把事情做好,這樣才不會丟了老爺子的臉啊!」
「你這孩子!」蘇老爺子被青蝶說得火氣全消,臉上又笑得像開了花一樣,一條條皺紋擠在一起,說不出的慈祥。「快點坐下吧!你吃東西了沒有?冷嗎?喝點酒暖暖身子吧!」
「好!」青蝶應聲坐下。
「這位便是孟青蝶小姐了嗎?」旁邊一個年輕貴公子出聲問道。
青蝶向他看去,只見是一個面容清秀,臉上有著溫和笑容的年輕貴公子,目光清澈,不動聲色,卻有著洞徹人心的力量,身上更帶著一股與生俱來的王者之氣,然而給人的感覺卻又是那樣的安和。青蝶敏感的察覺到身邊的人對他敬畏的態度,稍一思量,已經隱隱的猜測出他的身份。但青蝶只是沉著直接的看著他。
「這位是高公子!」蘇老爺子見高公子說話,連忙給他們介紹,雖然他儘力做出平淡的樣子,但是仍讓青蝶捕捉到他眉眼之間隱藏的尊敬與謹慎。
「你好!」青蝶淡淡的說。既然他們都不打算公開他的身份,那麼她也沒有必要表現出自己已經洞悉一切。況且即使他是皇帝又怎樣,在她眼裡也不過是一個尋常人罷了。
「你與傳聞中很不一樣!」高公子說。
「是嗎?」青蝶淡淡的說,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
「這是什麼舞蹈啊!我怎麼從來沒有見過?是你教她們的嗎?」蘇老爺子覺察到青蝶的冷淡,生怕她說出什麼不敬的話來,連忙轉過頭來問青蝶。
台上正跳著拉丁舞,充滿熱帶風情的舞蹈讓台下一片尖叫起來,有些老頑固嘴裡大罵不知廉恥,一雙眼睛卻還是死死的盯著舞台,連眨都不願意眨一眨。
青蝶冷眼看著台下各異的反應,再看身邊的蘇老爺子,眼裡卻是讚賞驚訝,心裡對這個老頭子更加敬佩。於是說道:「是。這舞蹈叫做拉丁舞。」
「拉丁舞?是你創作的嗎?」高公子驚訝的問道。
「不是!」
「不知是何人創作的?朕——」他覺察到自己的失言,連忙掩飾說:「我怎麼從來沒有聽說呢!」
「世界上你沒有見過聽過的事情多著呢!」青蝶淡淡的說。
「大膽刁民!竟敢對我家公子無禮!你該當何罪!」旁邊突然響起尖尖的嗓音,青蝶朝聲音來源看去,只見一個娘娘腔的男人瞪起眼睛,伸出蘭花指,指著她喝道。
「放肆!」高公子皺著眉頭喝道,一邊向青蝶笑著說:「小姐說的是,人生在世,能知道的事情的確是有限的!」
青蝶倒覺得他的難能可貴了,於是淡然一笑,說道:「懂得太多也未必就是一件好事,人只要各取所需就好!」
「好一個各取所需!」高公子笑著道:「只是這拉丁舞我還是很好奇!不知小姐能否為我解答呢?」
青蝶淡笑,心想,若是我告訴你這是一千以後流行的舞蹈,你不被嚇死才怪呢,但是要怎麼說呢,總不能從古巴說起,說到拉丁美洲去吧,如此乾脆就把整個世界現代史告訴他好了。當然,這種麻煩透頂的事情她是絕對不幹的。要怎樣告訴他呢?直接告訴他她不想說?
「你們看,聞櫻要唱歌了!」一邊的允熙適時出聲,轉移了大家的注意力,為青蝶解了圍。
趁著大家的視線都往舞台上去了,青蝶向允熙報以感激的微笑。
「我從山中來,帶著蘭花草,種在校園中,希望花開早——」
穿得像個小公主似的聞櫻站在台上用她稚嫩的童音唱著這首《蘭花草》,雖然說不是很好,但是那樣天真的聲音,還是把在場的人們打動了。一時間整個夜裡就只剩下她天真的聲音的飛翔。
歌聲落下,現場爆發的熱烈的掌聲,青蝶看到聞櫻天真的臉上興奮中難掩一絲羞澀,真是可愛的孩子!
「哇!唱得真好!」主持人從走到舞台中間,誇獎聞櫻說:「能不能告訴姐姐,是誰教你的歌呢?」
「是青蝶教我的!」聞櫻羞澀的說:「青蝶還教我好多好多好聽的歌呢!」
「哦是嗎?能不能唱一個來給大家聽聽?」
聞櫻點點頭,甜甜的一邊唱,一邊跳舞:「我們的祖國象花園,花園裡花朵真鮮艷,美麗的陽光照耀著我們,——」
後面的歌舞青蝶沒有聽到見到,因為這時有人在她耳邊說話:「青蝶,不好了,碧朱失聲了!」
碧朱是今晚唱《一剪梅》的女孩子。
青蝶猛地抬頭看眼前的女孩子,她臉上滿是焦急,「青蝶,怎麼辦才好?」
青蝶站起來,拍拍她的肩膀安慰她:「不要急,不會有事的!我過去看看!」說著向眾人點點頭便轉身離去。
「碧朱!你不要緊張,不會有事的!」在化妝房裡,青蝶安慰因為緊張而哭泣的碧朱,「你放輕鬆一點!來,跟我做深呼吸!」
碧朱搖搖頭,無論青蝶怎麼努力,她就是緊張,這樣當然是唱不出來的了。
「那怎麼辦呢?馬上就輪到碧朱上台了!」蘇文殊在一旁也有些焦急了!
「把這個節目刪除了吧!直接上下一個節目!」青蝶果斷的說。
「不行!」蘇文殊制止:「節目單已經發下去了,不能刪掉。」
「那又怎樣呢?難道要她這樣上?」青蝶質問。
蘇文殊急中生智(誰知道他是急中生智還是心懷鬼胎啊!),說道:「青蝶,你上!」
「什麼?」青蝶斷然拒絕:「不行,我不上!」
「青蝶!事急從權!你就救救我吧!」蘇文殊拉住青蝶求道。
「不就是一個節目嗎!我就不明白為什麼非要上不可!」青蝶態度堅決。
「青蝶,你說的,咱們不能失信於人!」蘇文殊認真的說,「你希望我們失信於人嗎?」
「還有,今晚有什麼樣貴客,我想你早已一清二楚了吧!」蘇文殊加重語氣說。
青蝶看著他好一會,終於說:「好!我上!」
不就是上台唱歌嗎?以前在揚州的時候她還唱了一個月呢!這小小的舞台,難道她會怕嗎?
「青蝶你真是太好人了!」蘇文殊眉開眼笑,一邊招呼眾人,「大家快點來幫青蝶化妝。」
東西準備得出奇的齊全,甚至連她要穿的衣服也準備好了,青蝶一邊化妝一邊不禁懷疑,他們是不是早就商量好要陰她的啊!但是時間太過緊迫,她根本就沒有時間問清楚,剛剛化好妝,那邊主持人就已經報幕了,蘇文殊在她身後輕輕一推,她便出現在眾人視線里了,這時就算她知道這是他們的一場陰謀,也只能先把歌唱好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