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章 無處沒有妖，無物不成妖
“邪魔歪倒？難道你們就是正義的嗎？你們知道嗎？你們當初是怎麽樣對我們狐族血洗的嗎？”老人突然憤怒的咆哮著：“那還有一些剛剛出生的小狐呀！他們有的甚至都還沒有看這個世界一眼啊……就慘死在你們天上派的手裏……我們是妖，可是我們並沒有為禍人間……所謂的斬妖除魔不過是你們的片麵之詞……妖不為惡何必除之……我們也是生命呀！難道僅僅就因為我們的出身就注定了讓你們這些所謂修煉人殺的嗎……”他很是激動，兩滴淚水順著他有些幹枯的眼中緩緩滑落。
他抬頭望天，蔚藍的天空永遠都在人們的頭上，就如同那九天之上的神一般永遠的高高在上，永遠的俯視世間的一切。
“哈哈……。”他突然蒼涼的大笑了起來；“今天我要為我狐族收回一些利息，對燕冥的那個老不死的我是沒有絲毫的辦法，可是今天你們都要死……。”他眼神似是毒蛇一樣狠狠的的頂住他們幾個人。
“等會有機會你帶著師妹先走。”胖子沉思片刻，輕聲的在瘦子耳邊說道。
“那你呢？二師兄。”小姑娘也知道現在是生死存亡的時刻也不再胡鬧了。
胖子難得的笑了一下；“你們先走。”
冷楓在小丫頭的懷裏看著胖子在這種生死存亡的時刻，依然舍生取義當仁不讓，他在心裏升起一絲欽佩。無論怎麽樣在最危難的時刻想的依然是自己的在乎的人……隻要自己在乎的人是安全，那麽自己生死都無所謂了。
“想走？哈哈……。”老頭忽然哈哈大笑，身體隨著笑聲緩緩的升上半空，眼神似閃電淩厲。白色的光芒在他的身上繚繞著，他仿佛一個天神一樣主宰著他們幾個人的命運。
胖子持劍而上，雖然也是身披霞光。可是和那白光相比是那麽的微不足道，可是他無懼他帶著他畢生的靈氣注入劍中，輝煌璀璨的劍芒似乎有著毀天滅地之威，他一往無前舍生忘死的衝了上去。他回頭看了一眼小姑娘，笑了一下。
砰，妖力與靈氣的碰撞好似霞光萬丈帶著無盡的璀璨又緩緩的熄滅一點一點歸於沉寂。
胖子吐血的身軀隨著力量的消散漸漸的在塵煙中倒飛而出。
“啊……二師兄。”
“老二。”瘦子急忙的飛撲過去接住了胖子墜落的身體；“老二，你怎麽樣？”
“我……。”胖子張嘴剛要說話，可是一口殷虹的鮮血從嘴裏流了出來。
小姑娘也飛奔了過去，急忙關心的詢問道；“二師兄你怎麽樣？”
冷楓看著這個老頭似是天神般的姿態從天上緩緩降落，身上帶著藐視天下的氣勢；“我說過你們都要死。”
冷楓突然跳下小姑娘的懷抱，在她的前方眼神狠狠的直視著這個老人。
“血兔？血兔竟然真的存在……預言是真的……。”老頭看到冷楓的時候明顯一愣，可是緊接就開始胡言亂語了起來，就連他的身體都微微的顫抖起來。
老頭緊緊的注視這冷楓，而冷楓也毫不猶豫的和他對視，冷楓隻有一個想法。有我在誰都不能傷害這個小姑娘，雖然我是一個乞丐，可是我不是無情無義的人，而且他對這個小姑娘總有一絲熟悉和心疼的感覺……。
冷楓已經在準備和這個老家夥以死相拚了，甚至就連他的身上都有著紅芒在閃現，可以看出他的決心……可是這個老人並沒有動手，隻是怔怔的看著冷楓：“血兔……血兔……。”他喃喃自語。
突然他對冷楓伸出手來，一道白光將冷楓籠罩在裏麵，他輕輕的往回一收，冷楓就被他抱在裏懷裏。那個人很溫柔的撫摸這冷楓的兔毛，輕歎了一聲。看了小姑娘他們幾個一眼，抱著冷楓飛走了。
“兔子，我的兔子……。”小女孩在後麵大聲的呼喊著。
冷楓在這個老頭的懷裏想要掙紮，可是他知道自己的實力太弱小了，他甚至隻要輕輕的吹一口氣就能弄死自己，所以冷楓還是比較有自知之明的，消消停停的趴在他的懷裏，冷楓往下看了一眼，那個小姑娘的身影漸漸變的模糊最後消失在了視線裏。冷楓恨不得把這個老家夥千刀萬剮挫骨揚灰，媽的，也不知道什麽時候還會和這個小姑娘再見麵……。
老人抱著冷楓飛出好久，到一片森林的時候停下了。他依然還是抱著冷楓站在一條小溪的麵前，麵有痛苦之色……。
冷楓四處打量著，這裏是一片森林，依昔可以看出來，這裏曾經被大火燒過。遠處的樹木依然還帶著火燒的痕跡，而且還有濃濃的血腥的味道，也不知道這裏曾經經曆了怎樣的風雨才變得這樣的滄桑，滿目蒼夷……
“這裏曾經是我們狐族的起源地，可是……”老頭突然對冷楓說道，在眼底深處有著無盡的痛苦和深深的悲哀……
冷楓一陣鬱悶，你和老子說這些幹什麽？老子現在在你手裏，也不知道你對老子有什麽企圖？有什麽目的。靠。
老頭似乎看出了冷楓的擔心，輕聲說道；“我對你沒有惡意的。”
“沒有惡意你把老子抓來幹什麽？”冷楓想也不想的說道，可是說完之後就發現了不知道這個老家夥能不能聽到自己說話。
“你經脈受傷了，也不知道你是怎麽傷的如果調理不好，恐怕對你的修煉大大有害。”
“額，你聽的到我說話？”冷楓有些鬱悶的問道。
“嗯，”
“你是妖怪？”冷楓小心翼翼的問道。他現在也不知道這個老家夥給自己帶來想幹什麽？而且他還是一隻修煉有成的妖怪，弄死自己貌似比踩死一隻螻蟻還簡單……。
老頭聽冷楓這麽說，突然冷冷一笑：“什麽是妖怪？你不也是妖嗎？而且你還是天生的……。”
哇靠，冷楓聽這話差點沒跳起來，什麽叫天生的，自己明明是突然變成兔子的好不好；“妖怪就是……妖怪就是……。”冷楓想了半天也不知道怎麽說。
“傳說盤古開天辟地，你說他是神是妖？”老頭突然問道。
“是神。”冷楓沒有似乎猶豫的答道。
“嗬嗬，在我看來盤古也是妖，妖是什麽？妖隻不過就是某些生靈產生了靈智……妖也是神，妖修煉到了極致就可以飛升為神了，當成神的妖還是妖嗎？花草樹木也都是妖，隻不過他們缺少一個產生靈智的機遇，遠的不說，就是家裏養的那些雞鴨鵝也一樣可以化身為妖……。”
無處沒有妖？無物不成妖？
冷楓聽老頭說完這些，已經目瞪口呆了：“這麽說那這世間都是妖？”
“當然不是了，妖的產生是根據多種巧合和意外才能產生靈智的……但是也有一些特例的比如說你,你不就是天生產生靈智嗎！”老頭笑嗬嗬的說道。
冷楓無語的翻了一下白眼，天生個屁呀！老子幾天前明明是人，誰知道怎麽回事就變成了一隻該死的兔子。
“你也不要害怕，我對你也沒有惡意，我命不久矣……。”老頭輕聲的說道。就連神情的紋絲未變，雖然在眼中還帶著對生的留戀，可是在他的臉上仍是一片從容，似乎生死也不過如此，生命本就如此。
冷楓聽到這裏也心有不忍，他雖然知道這個老家夥不是什麽好東西，可是仍然忍不住說道；“為什麽？”
“三十年前的那一戰已經傷了我的根本，我現在隻不過就是在以修為續命罷了，隻是能換來苟延殘喘的幾十年，近期的我身體越發的差了，經脈多出堵塞，就連修為的境界也不斷的下降……”老頭有些自嘲的笑了一下；“有生就有死，有枯也有容。生死輪回本就是天道輪回嗎？”風吹起了他的發，使他看起來有一些出塵和超脫塵世的淡然。
他現在說的這些話，冷楓根本就聽不懂，唯一聽懂的就是他要死了。對於死人什麽的，冷楓早就已經習慣了。因為每年的龍城都會死很多的乞丐，冷楓不知道為什麽突然感覺有些可悲……
也許每個人的命都是注定的吧！從你出生的那一天你的一生早就已經注定了……。
冷楓以前從來都沒有想過這些，以前想的就是怎麽吃飯。但是現在他的心性在不知不覺就變了。
乞丐的日子仿佛已經非常的遙遠了，恍如前塵一夢……
人的一生其實就是一場夢，隻不過在這個夢裏的所有色彩鮮活都是自己描摹的。
“爺爺，你回來了。”一隻白色的狐狸在遠處跑了過來，渾身雪白的毛發不帶絲毫的雜毛，一片雪白。
老頭聽到這聲音臉上露出一絲欣慰的笑容，轉身把冷楓放在了地上。小狐狸一躍三丈興奮的撲到老頭的懷裏；“爺爺。”小狐狸調皮的叫著，小腦袋在老頭的懷裏來回蹭著。
冷楓看著這個小狐狸突然很羨慕她，這樣的溫馨場麵，不知道為什麽他突然感覺有些心酸，他站起來，想要向遠處走去，這時候小狐狸突然發現他了；“咦？好漂亮，好可愛的兔子，爺爺這是你給雪兒的禮物嗎？”小狐狸興奮的說道，跳下老人的懷抱，深處小爪子摸了摸冷楓的腦袋。
冷楓一陣鬱悶，臥槽，被一個小狐狸這麽摸著，而且那個小狐狸看起來還沒有自己大呢！
“嗬嗬，這是我孫女，叫媚雪。”老頭看小狐狸眼神慢慢的都是寵溺；“你叫什麽呀？”他對冷楓說道。
“冷楓。”冷楓不情願的答道，小狐狸看著冷楓的眼神很是高興，就好像一個小孩看了自己喜歡的玩具一樣；“哇，你還會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