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不愉快的晚餐
許靈均一頭利落短發，不施脂粉，上身一件紅色細條紋休閑襯衫，配一條做舊的直筒牛仔褲，整個人看起來清爽又閑適。
“靈均啊，我來就好了，你去陪你爸說說話，實在坐不住的話去院子裏幫我摘點小米椒和蔥，我好做配料。”
秦之儀一邊說話一邊顛勺，技術杠杆的。
“好咧。”
許靈均出了廚房，父親一個人拿著平板看新聞，她看了樓上一眼，轉身往小花園走去。剛走到門口，就看見了迎麵走來的哥哥和心雨。
“好久不見了！”
她在法國呆久了，習慣了法國人的熱情浪漫，走過去就給心雨來了個貼麵禮。
心雨見到她也很高興，配合著她。
兩人手挽著手一起往客廳走去。
“我媽是不是在廚房？”
“對啊，菜都差不多了。”
“趕快掩護我換衣服。要是讓她看見我穿著校服，又要挨一頓批。”
於是兩個女孩子偷偷摸摸的上了樓。
許秉國見兒子沒精打采的樣子，笑著問道“去接人的時候還高高興興的，怎麽這副樣子回來？”
許兆衡湊到父親身邊低聲道，“爸，心雨在學校交了個男朋友，秦姨也知道呢。”
“怕不是有什麽誤會吧？”
“真真的！心雨還把人介紹給我認識，明明白白的說了，這是她男朋友，叫張昂。”
“你說什麽？”秦之儀的聲音忽然插了進來。把許家父子嚇了一跳。
心雨到許靈均的房間換好衣服，兩人手拉著手出門，碰上秦之儀在敲心月的門。
“心月，出來吃飯。”
秦之儀看了一眼心雨，隨即笑著對靈均道“靈均跟秦姨先下樓，把碗筷擺一擺。心雨，叫你妹妹出來吃飯。”
心雨繼續敲門。
“心月，出來吃飯吧。”
不一會兒，房門開了，心雨瞪大了眼睛看著站在她麵前的妹妹心月。
她看起來瘦了不少，臉型和身型和心雨更像了。加上相同的發型，相同的裙子，咋看上去，恍如看到了兩個梁心雨。
“姐姐，我們玩一個猜猜我是誰的遊戲吧。”
心雨不喜歡這種遊戲。可是明顯心月很感興趣。她不在像之前那樣笑意盈盈的。而是收起了表情，連嘴角抿起的弧度都和心雨並無二致。
心雨從內心到身體都抗拒著她的靠近，心月不在乎，挽著姐姐的胳膊下了樓，宛如挾持著一個人質。
樓下的人見狀都呆愣了一下。
許秉國打圓場的對秦之儀道“真不愧是孿生妹妹，這麽一看，我是真認不出誰是姐姐誰是妹妹。”
“誰說認不出，”許兆衡仔細看了一下，十分仔細的指了指右邊的人。
“這是心雨。”
右邊的其實是心月。
她揚起嘴角，露出許心月專屬的微笑。“認錯了哦。”
許兆衡看著她的笑臉，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太她媽的邪門了！
許靈均拉住左邊的心雨，“心雨坐我旁邊吧。”
心月也不容置疑道“我和姐姐也好久沒見了，這次就把姐姐先讓給我吧。”
心雨一時成為眾人都焦點。
秦之儀不等大女兒回話，開口決定道“靈均難得回來一次，心雨今天多陪陪靈均。”又對著小女兒道，“要是想姐姐了，就讓心雨就過來住一陣吧。可以吧心雨？”
心雨看著母親殷切的目光，點了點頭。
“好了，都坐下吃飯。”
秦之儀準備了一下午的飯菜很豐盛，但因為這一出，這頓飯在座的人都吃得沒滋沒味。
晚上被安排住在許家的心雨，光著燈躺在床上。
晚上十點，這個時候，張昂應該還在忙訓練。
心雨一遍遍的播放張昂之前為她錄的視頻，心情慢慢的好了起來。
這時候想起了敲門聲。
“姐姐，睡了嗎？”
心雨隻好爬起來開門。
穿著貼身蠶絲睡衣的心月走進房間，爬上床。
心雨借著昏黃的廊燈，依稀可見心月妖嬈的曲線。
“好看嗎？”她挑釁的看著穿著保守家居服做睡衣的心雨。
“你說如果我穿成這樣去勾引張昂，他會不會上鉤？”
心雨抱手倚在牆邊，沒有出聲。
“你不想和我說話嗎？”
心雨看著她，“你想聽我說什麽？”
她趴在床上撐起上半身，露出引入遐想的兩團白嫩的豐滿，一手托腮，狀似無邪的問她，“你和他做過了嗎？”
心雨收回視線，把目光轉到某一個點上。
“看來還沒有。是不是你不敢？男人都不是吃素的，既然早晚都要做，何必吊他胃口。那種事……其實還挺舒服的。”
心雨的反應取悅了她，心月咯咯咯的笑出聲來，“你放心，張昂雖然很優秀，可優秀的男人也不止他一個，雖然我真的很喜歡他，可他喜歡的是你，我又能怎麽辦？”
“是誰？你正在交往的男生，我認不認識。”心雨看著眼前變得全然陌生的妹妹，心理說不出來的難受。
“這個你就沒必要知道了。我也不在乎。”她下了床，向門口走去，“反正都是他的替代品。”
門哢嗒一聲合上，心雨無力的滑坐到地上。
沒多久，門又被打開了。心雨沒有抬頭，通過腳步聲，就知道來人是母親。
秦之儀看著坐在地上的大女兒，也學著她坐到了地上。
“我很擔心心月。她上次的期中考考了倒數，最近的心思也一直不在學習上，再這樣下去，別說是留在精英班，可能連國外大學預科學校的麵試都過不了。”
秦之儀握住大女兒的手，“上次的事，你別怪媽媽好不好？”
心雨抬起衣袖擦了擦自己的眼淚。秦之儀也忍不住眼眶泛紅。
“我都聽強哥說了，你和那個張昂雖然早戀，但是也沒有影響成績。你一向都不讓媽媽操心。”
心雨苦笑，還是會哭的孩子有糖吃。
“要不你這周先在這邊住？”
“下周吧。這陣子要準備學校的文藝匯演。靈均不是要在這過元旦嗎？我元旦再過來。”
十一點差五分鍾的時候，張昂發來了信息問她在忙什麽。心雨一個電話撥了過去。
“晚餐吃得怎麽樣？”
她蜷縮在被子裏，聽著他的聲音，難過的情緒被從電話那端傳來的聲音一點點擊退。
“晚飯很豐盛，媽媽做了我愛吃的酸菜魚。”
“我也喜歡吃魚，學校附近正好有一家川菜館，魚做的不錯，明天帶你去吃。”
“好。你今天訓練累不累？”
“有點，但是聽到你的聲音，現在精神得不得了。”
他耍寶的聲音逗笑了她。想起今天的一切，她直到現在還是感覺不太真實，整個人暈乎乎的。
“張昂，我們真的在一起了嗎？”
“嗯，在一起了。我會永遠記得今天。2012年12月24號，我們交往的第一天。”
“我也是。”接著又問他道，“你是什麽時候喜歡我的？”
“不知道。可能是第一眼看見你的時候，你認認真真擦桌子的時候，或者是聽你唱歌的時候，也有可能是你讀英文的時候，隻要讀到摩擦音，好像能看到你上排牙齒的齒尖輕輕地從下嘴唇上摩擦著滑過去。很多很多細節，讓我喜歡上你。”
他也好奇的問道
“那你是什麽時候發現喜歡上我的，老實交代，是不是對我一見鍾情？”
“才不是呢。就是慢慢的，慢慢的喜歡上你的。非要說一個很確定的瞬間的話，那應該是看到你給我拍的那個楓葉視頻的時候。”
他很慶幸自己拍了那個視頻。
“以後還給你拍，你要好好保存，這些以後可都會變成珍貴的遺產。”
兩人你儂我儂，互訴情衷，眼看就要十二點了，才依依不舍的掛了電話。
第二天一大早，要上學的心雨和心月由要回j大上課的許兆衡分別送到學校。
心月在車上一直邀請心雨這周末去大成參加他們學校的社團活動日。
“去嘛，你都不想看看我的學校是什麽樣子的嗎？
到時候我那我們學校劇團的戲服給你穿上，就不用擔心會有人圍觀這種問題了。一中文藝晚會那天我也去一中看看，怎麽樣？”
由於國慶被黑事件，心雨對大成這個學校並沒有什麽好感。但是心月的理由也沒有什麽不合理的地方。最重要的事，即使她不答應，秦之儀也會幫她答應的。心雨隻好答應。大成離許家比較近，心月先下了車。
“答應了的事情，不能反悔哦？下周日見。”
心月走後，許兆衡見心雨一臉如釋重負，邊開車邊笑話她。
“你看看你，哪有姐姐的威嚴？像心月這樣的，你就得強硬一點，她才會收斂。我這麽說她你會不會不高興？”
“我不知道你平時和心月是怎樣的相處模式，發生過什麽事。為什麽得出這樣的結論。但是無論我高不高興，你都有發表看法的權利。”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好惡，她最不喜歡的就是去幹涉或者試圖主宰他人的想法。同樣的，她也不喜歡別人來幹擾她。你可以說她冷漠、自閉，但梁心雨就是這樣的人，這樣的她才是梁心雨。
許兆衡覺得她太過嚴肅了，像個老學究，一時間覺得沒趣，於是轉移話題，說道張昂身上來。
“itf挑戰賽的資格選拔賽，級別還蠻高的。聽說隻有最終勝出者才能去上海參加明年三月份的itf挑戰賽。他不是打籃球的嗎？再去打網球到底行不行啊？”
心雨淡淡的回了句“盡力就好。”就沒有多做答複。兩人一路時不時的閑話，不久車停在了一中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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