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 去你哪兒吧
心雨沒有推開他。
她閉上眼睛，感受著他的懷抱，傾聽他的心跳聲。
嘈雜聲都被他擋在外麵，躲在他的懷抱裏，她覺得好安心。隻想就這樣靜靜的呆在他的懷裏，久一點，再久一點，再讓我待一會兒。
她伸手懷抱在他的腰上。感受到她的觸碰，他的身體忽的繃緊，原本平緩的呼吸漸漸亂了分寸。
“張昂，你帶我去你那吧。我想要你抱我。”
他收緊臂彎，讓兩個身體更加貼合，“你確定？”
心雨的鼻尖都是他的氣息，他加快的心跳聲讓她更加確信自己那句話對他的影響力。抬起頭直直的看著他，眸若春水，盈盈欲滴。
“我確定，你呢？你敢不敢？”
她都敢，他又有什麽不敢的。
他拉著她的手往前走去，這次不是手腕，是手掌。
路過一家便利店，心雨示意他停下了。
他回頭笑問“怎麽了？這麽快就反悔了？”
心雨輕踢了他一腳，“去買那個。去呀。”
“要買什麽？毛巾牙刷我那兒都有多的。”
心雨又急又羞，又連踢了他好幾下。
張昂看著心雨漸漸泛紅的耳廓和脖頸，幡然醒悟，麵皮一陣陣的發熱。
“等我一下。”
他兩步並做一步走進店裏。在櫃台貨架上拿了一盒避孕套。
年輕的男店員剛才一眼就注意到了在門口拉扯的這對情侶。那男生穿著一套運動服，高大健朗，看起來像是高中生又像是大學生。那個女生則穿著一中的校服。
店員看著放在結賬區域上的避孕套，心裏嘀咕，親，你女朋友成年了嗎？
年少情熱，難免控製不住自己。不過好歹還知道做安全措施，還能要求什麽。
“歡迎光臨。先生這個牌子今天有活動，買一贈一。”
他又隨手拿了一盒放在櫃台上。
“先生，加6塊錢可以換購一盒木糖醇，這邊口味任選。”
隨手拿了盒香蕉味的。
“先生，酸奶隻要……”
“不需要，結賬。”
店員瞟了他一眼，駕輕就熟的給他結賬。
店員見他心急火燎的一出門就拉著女朋友離開。和同事調侃道“小帥哥真是心急啊。”
張昂是有一丟丟的心急，但也有害羞和擔憂的原因。他注意到店員打量了好幾眼在外麵等候的心雨，怕他是認識心雨的，到時候又要出什麽亂七八糟的新聞。於是趕緊拉著心雨匆匆離開。
路過一家品牌服裝店，張昂看了看心雨身上的校服，於是又拉著她進去買衣服。
不僅衣服來回試了好幾套，什麽拖鞋，家居服，毛茸茸的手機掛飾，一股腦的都往心雨手裏塞。
心雨看著他那個恨不得把人家整家店都搬空獻寶的樣子，真的很像開屏炫耀自己的雄孔雀。
“包包不要，我這個就挺好。”
“拿一個嘛，你們女人不是有句話叫做包治百病嘛，下次你心情不好，我又不在你身邊的時候，你就把這個包啃一口解解氣。”
包治百病不是這個治法……當我是老鼠嗎？啃包包。虧你想得出來。
“開玩笑的，不生氣，這個帽子不錯，我們一人一個。”
“帽子不要。見他又去拿皮帶。
“皮帶也不要。”
心雨見他表情詭異的偷偷把那根又細又柔軟的小牛皮皮帶往包裏放，一臉無語的搶過皮帶放回原地。
張昂一臉可惜。
享受到打扮女友樂趣的張昂，在導購員的吹捧下一口氣買了一大堆。這才拉著換了一件碎花連衣裙的心雨往華府公寓走去。
電梯裏隻有他們兩個，張昂按下12樓。
看著電梯裏的倒影，兩人不約而同的移開視線。
叮一聲，很快就到了。
他拿出鑰匙打開門，打開玄關的壁燈。然後從兩個超大購物袋裏掏出新買的那雙居家拖鞋擺好。
“進來吧。”
這麽一路折騰，心雨那點膽色早就被趕跑了。可是看著一直處於興奮狀態的張昂，又覺得說不出拒絕的話。
還不是你自己開的口。幹脆心一橫，做就做唄。蘭嵐說了一般也就十多分鍾，眼一閉，牙一咬也就過去了。
反正自己也喜歡他。還指不定是誰吃虧呢。
做好了心裏建設，心雨換了拖鞋，一路打量瞬間亮白如晝的公寓。
北歐極簡風格的客廳，隻有沙發，餐桌，幾把椅子和一台大尺寸液晶超薄電視。
空曠，清冷。
他打開冰箱，拿出一隻玻璃水杯，倒了杯溫開水遞給她。
“怎麽樣，喜歡這裏嗎？我設計的。”
“你還會這個啊，好厲害。”
他難得臉紅了起來。
心雨心想糟糕，誇他什麽不好偏要誇他’厲害，他不會以為她是在鼓勵他，等一下要’好好表現’吧？
bgo，張昂確實是那麽想的……
她雙手抱著水杯，坐在沙發上，小口小口的啜飲。披在肩上的發絲柔順的垂下，遮住她大半的臉。
張昂忍不住伸手，把擋住她的臉的頭發拂到她耳後。
心雨通過他的手，感受到他逐漸升高的體溫。她放下水杯，轉身麵對著他。他目光灼灼，看得她麵皮發燙。
他該不會現在就要和她’那個’吧？！
心雨被自己心裏的預想嚇到，猛的側仰躲過他的手，顧不上自己手裏的水杯，水杯裏的水全都倒在了她的胸口，濡濕一大片。少女純白的內衣形狀清晰可見。
順著他的目光低頭一看，雙手交叉，護在胸前。一邊警惕的瞪著他一邊往沙發另一側退，生怕他忽然獸性大發，朝她撲過來。
張昂見她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一時間也覺得窘迫至極。
張大帥雖然緋聞女友一籮筐，但的的確確是清清白白的初哥一枚。
眼前坐著的是他心心念念的姑娘，自己又正是血氣方剛，精力充沛的年紀，難免會生出一些難於控製的綺麗念頭。
但是今天這驚喜來得太突然，他是既驚又喜，喜中有驚。
一言以蔽之，哥有點不忍下手，又舍不得放手。
心雨靈機一動，扯了扯嘴角笑得一臉僵硬的建議道“你要不要先去洗澡？”
對，要洗澡，洗澡是基本禮儀。難怪他總覺得自己好像忘記了什麽。
“哦，哦好。那個，這裏有兩個浴室。我用外麵這個。你用主臥房裏的吧。”
心雨悄悄的鬆了一口氣。
於是又帶她去主臥。
見她打量了幾眼，不好意思的笑道“有點亂。”
其實並不亂，不過是一些雜誌，書籍，放得隨意了一些。
黑白打底的色調，淡灰色的床上四件套，一隻造型複古的落地燈，倒是為清冷單調的主臥帶來了一些溫馨。
給她調好了蓮蓬頭的水溫和流水量，又準備好牙刷、浴巾，拿出自己的t恤、運動短褲給她做睡衣，安排好一切後才退出來。
站在浴室門口又忍不住鄙視自己，腦子裏的黑白q版張昂開始了辯論
小白帶她來臥室，這樣是不是暗示得太明顯了？
小黑本來就是想那個的啊。安啦。
小白那也不能表現得那麽急色，女生的第一次很重要，會記一輩子的，所以一定要浪漫。你看看現在，哪裏浪漫了？
小黑浪漫的最終目的還不是做，做就完了！
小白你隻要得到她的人就滿足了嗎？她現在隻是一時脆弱，想要安慰，你確定這是你想要的？
當然不是，他想要的很多。他想要給她的也很多。他驅散還想說什麽的黑暗張昂。嚴正心境之後，神清氣爽的去洗澡了。
雖然心裏已經做了決定，但還是忍不住升起一些旖旎念頭。
萬一，凡事都有個萬一對不對？若她控製不住自己一定要和他雙宿雙飛，他自然是’奉陪到底’。
情之所至，水到渠成。很自然嘛。
速度洗完澡後，在鏡子前擺出幾個姿勢，欣賞了一番自己的身材，結實有力，肌理分明。滿意的點了點頭。
還找出上次妹妹張晨過來看他時給他帶的古龍香水，刷刷刷噴了幾下，結果自己也覺得噴過頭了，又跑去淋浴間過了一遍水。
刷牙也刷得格外仔細，拿出刮胡刀還刮了刮臉。做完這一套程序後，才最後換上自己最喜歡的家居服走出了浴室。
張昂有點緊張的走進大開著門的主臥，主臥浴室裏的水聲已經停止。
走進去一看，浴室的門也開了。心雨小小一隻蜷縮在自己的床上。
“心雨。”
他走過去一看，呼吸均勻，原來是睡著了。
忍不住摸了摸她光潔的額頭，她眼睫毛微動。原來是裝睡。
他笑了笑，小心翼翼的抱起她，把她放到大床的中央，給她蓋上被子。
見她’睡顏可愛’，他又升起戲弄她的心思。
緩緩的靠近她的臉，故意發出令人浮想連篇的喘息。
裝睡的心雨一個翻身，把臉埋到鬆軟的枕頭裏。
他忍著笑輕啄了一下她的秀發。拿起一個枕頭，關了大燈，留著小燈，從臥室的小冰箱裏拿出來一瓶礦泉水，放在床頭櫃上。然後輕輕的關上了主臥的門。
心雨聽到門被關上的聲音，小烏龜似的把頭伸了出來。看著放在床頭櫃上的那瓶礦泉水，心裏暖暖的。嘴角勾出笑意。
算你識相。
起身拉開厚重的三層窗簾，看著窗外的夜。
好安靜啊。
不僅僅是外在世界的萬籟俱寂，還有她的內心世界也感受到了難得的安靜。
是她做夢都渴望得到的安寧。
而這種安寧，是張昂帶給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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