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二章 快要渴死的人
韓東浩是在我們差不多都已經喝完的時候,才一個人叼著煙,哼著小曲,優哉遊哉地回來的。
他整張臉一副得以釋放的表情,恢複了從前我一開始見到他的神棍模樣,整個人看上去道貌岸然的,極為不正經。
我都有些不忍心向麗姐介紹起他來,不為別的,就擔心兩個人握手的時候,韓東浩那沾滿子子孫孫的手,會玷汙了麗姐。
龍哥看到韓東浩,笑嗬嗬地跟麗姐介紹道:“我們叫叔,東子的朋友。”話說完,麗姐剛想起身,出於禮貌地伸出了自己的手,韓東浩準備還禮,我就眼疾手快地跟著站起來,把自己的手伸出來與韓東浩握住了。
我衝他笑,“麗姐,張麗,龍哥發小,現在也是我們的朋友。”
韓東浩一愣,在場的所有人見著這一幕都是微微一愣,氣氛有些微妙,緊接著韓東浩就笑了起來,他與我握完後,還拍了拍我的肩膀,“挺好的,挺漂亮的。”
我跟著樂了樂,“那是,大家都這麽說。”
接著龍哥招呼韓東浩過來喝酒,我們開的卡座,沙發很大,一共兩張,足以容納十來人之多,麗姐帶來那兩個男的,一開始龍哥也是想喊他們坐的,結果那倆男的都統一地拒絕了。
拿他們的話來說就是,身份有尊卑,他們還是站著好。
我也不知道凱撒是如何管教自己下屬的,總之這兩個人給我的感覺,是真的很順從那種,麗姐說什麽,他們就做,就跟隨身保鏢一樣,隻是唯有麗姐不能單獨自己一個人行動,就像剛才,這是不被允許的。
韓東浩就近,坐在了我的旁邊,他剛一坐下,還沒喝兩口酒呢,麗姐後邊站著那兩男的,有一個就說話了。
“小姐,該回去了,凱撒打電話在催了,說讓你早點回家。”
麗姐仿佛沒聽見一樣,敬了韓東浩一杯酒,一口酒下肚,絲毫沒有起身要走的意思。
這個時候了,那倆男的也是不敢怠慢,另外一個人也過來說,都是說讓麗姐該走了,不然凱撒回家見不到人,自己的大哥發火,他們沒法交代。
作為明事理的人,龍哥肯定也是看出了他們的為難,於是乎,在給自己酒杯裏倒滿酒後,他就站了起來,示意我們大家夥都滿上。
龍哥說:“來吧,既然凱撒叔都已經在催了,那就最後一杯,今晚的結尾,麗姐,改天有時間了,你再來我這玩,我給你酒水全包了,也別老難為人家了,都是出來混口飯吃的,不容易。”
話說完,在那倆男的充滿感激的眼神下,我們在座的所有人,都高舉起了自己麵前的酒杯。
“敬緣分!”
一聲大吼,隨著酒吧震耳欲聾的音樂聲,逐漸被淹沒。
我們喝完了,麗姐就該走了,龍哥都說話了,再加上自己父親那邊,也確實是催的緊,她也知道凱撒,自己這個爹
的脾氣。
於是再三跟我們依依道別後,由著我們把她送出酒吧,在酒吧門口,她就上了一輛紅色的寶馬車。
臨走前,我們每個人都衝她揮手告別,龍哥讓她多來玩,她說好,車子發動的時候,我們都準備轉身回酒吧了,麗姐才大喊了一聲我的名字。
“程東,謝謝你!”
我笑了笑,並沒有回過頭去,隻是背朝著麗姐的方向,衝她擺了擺手,“不用謝。”這句話,我說的聲音很小很小。
……
麗姐走了,我們重回到酒吧,在卡座的沙發上,龍哥他們幾個牲口,就著剛才麗姐臨走前最後說的那句話,就開始八卦起了我。
龍哥說:“咋的,你這是準備重新開始了麽?想通了?要她聯係方式不,要我可以去給你問。”
汪飛說:“可以啊,你小子,終於想通了,好不容易,來,喝一個,我敬你走出過去,走出悲傷!”
肖旭說:“東哥你這效率,真的,我就服你,杠杠滴!”
潘饒說:“我們才離開多久,就給了你倆稍微獨處的機會,咋就你們倆就好上呢?東哥,別的不說,這我是真崇拜你,你是我偶像!”
最後到韓東浩的時候,他正要開口,我就用手,堵住了他的嘴,“好了,你不用說了,我轉運了,借你吉言,謝謝昂!”
韓東浩一頓掙紮,掙脫了以後,他看著我,就開始露出不懷好意地笑容,“你有慧根,貧僧沒說錯吧?說你會轉運,你就是會轉運,哦對了,那個什麽,你待會,記得跟我一起走,去給我把身份證贖回來,你答應我的,就要說到做到。”
我摸了把自己的腦袋,就這麽看著韓東浩,心裏麵想:老子跟麗姐的事,是麗姐正好喝多了,我也是借著酒精在作祟,我們倆才有的一點故事,跟你一個神棍有什麽關係,還不是老子自己有魅力,自己把握住的,你這一口貧僧一個貧道的,老子沒拆穿你就算給你麵兒了,你咋還蹬鼻子上臉了呢?
不過想歸想,現實裏麵,我還是沒能親口說出來,我咬著牙,最後下定決心,就這最後一次,就當我拿錢,資助乞丐去了,我做善事,也沒跟韓東浩再過多計較。
至於韓東浩的話,我到現在,依然還是保持質疑的態度,我是看見他現在就煩,要是真有一開始他說的那麽神,那他憑著自己那點本事,還會連最基本的煙都沒錢買嗎?我雖然迷信,但我也不是傻子,更不會一根筋的相信別人的話。
我從桌上拿起一包不知道是誰的煙,就給自己點上了,抽了一口後,暗罵了一句韓東浩“去你嗎的狗屁神棍”,接著我就看著他,笑了笑說道:“放心吧,我不是失信的人,不過這是你最後一次誆我,下次,或者以後,你都沒機會了。”
韓東浩一聽,也笑了,“買賣不成仁義在
,不是?來來來,咱叔侄幾個再喝一輪,我瞅這陣勢,差不多也快散場了,抓緊時間啊!”
說完了,他兩隻手一邊拿著一瓶酒,不管紅的白的還是黃的,就開始大口大口地喝了起來,那架勢,就跟他之前說過的一句話,很像,他就是那個沙漠裏,即將快要渴死的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