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實驗
沒過多久，那塊凱恩口中所說的世界之石碎片就被完整地剝離出古樹殘骸，通體也就三米左右，所以沒花多少功夫。
凱恩試了一下，居然無法收進物品欄，畢竟是構成整個世界的基石，級別太高。也不知道能不能穿過傳送門。
其實他感覺這塊碎片本身所蘊含的能量並不強，否則艾弗尼斯古樹可能也不會枯死。
幾個老頭用特製的傳送卷軸製造出一個直徑五米左右的光門，小心地將世界之石碎片送了過去，竟然真的成功了。傳送門隻是使兩個空間出現暫時性的交疊，並沒有什麽本質上的改變，果然沒有引起世界之石碎片的排斥。
這就省得眾人千裏迢迢將這塊重得驚人的東西扛回營地去，都鬆了一口氣。
一群人扛著一塊紅彤彤的大家夥，走街串巷地前往法師公會。引得營地中無數人好奇地跟隨，居然拖起了長長的隊伍。
眾老頭臉上也不知道是因為興奮，還是那東西的光照的，老臉紅撲撲的，說不出的歡欣喜悅。
莫北看著這場麵，覺得怎麽跟要去向哪個老寡婦提親似的，就差敲鑼打鼓放鞭炮了。
求知欲滿滿的佩羅娜自然是跟著一起回法師公會，莫北仗著自己是關係戶，當然也不會錯過這個滿足好奇心的機會。
這塊世界之石碎片到了法師公會，被安置在最大的一間魔法實驗室。老頭們看莫北跟在佩羅娜身邊，看這小子也比較順眼，就沒有攆人，叮囑了一聲別亂動就忙自己的去了。
凱恩看起來應該是在場的技術指導，看著其他老頭圍著世界之石碎片團團轉，又是刻畫符文魔法陣，又是架設各種儀器，甚至在表麵焊接了秘銀外殼。很快就將這塊碎片全副武裝了起來，隻在一些縫隙間可見紅光吞吐不定。
“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魔導炮嗎？”莫北湊到凱恩身邊小聲問道。
“魔。。魔導炮是什麽？你是在哪看到的記載？是什麽構造原理？威力如何？”凱恩眼睛一亮，對莫北口中的魔導炮產生了極大的興趣。這一聽就很厲害的樣子啊。
“額。。沒。。沒有，我瞎想的。那這是在幹什麽呀？”
凱恩表情複雜地看了莫北一眼，然後又轉頭看向已經麵目一新的世界之石碎片，一臉期待地說道。
“試驗我們在崔斯特瑞姆的發現。”
大概是覺得莫北對這件事功勞不小，這事也沒什麽好保密的，凱恩就開始了詳細的講述。
“我們在修道院下麵發現了薩卡蘭姆大主教，拉紮魯斯的殘骸，那個釋放迪亞波羅的元凶。”
“在阿卡拉與莫瑞娜的最後一次談話中，莫瑞娜提起了他們三人追蹤到正在逃離的拉紮魯斯，並將其擊殺在一個偏廳之中。”
“所以修道院的發掘工作一開始，阿卡拉就指出了那個偏廳所在的位置。我們也順利地發現了拉紮魯斯的遺骸，帶回了法師公會。”
“作為墨菲斯托最器重的手下之一，這個人類的叛徒和他的主子一樣，擅長將自己的靈魂蟄伏在某些容器之中，然而這一次，他卻是作繭自縛，法師公會中的死靈法師強行抽取並控製了他的殘魂，獲得了大量的記憶碎片。”
“其中最為重要的記憶，就是關於世界之石的律動對我們人類的影響。”
“原罪之戰前，墨菲斯托的長子路西恩被人類強者烏迪賢殺死在世界之石前，他的殘魂窺伺到了烏迪賢對世界之石的律動做了一些調整，而後追隨烏迪賢的三千餘人全部都爆發出了超越天使與惡魔的驚人實力。”
“路西恩的殘魂將這個消息帶給了墨菲斯托，卻是輾轉流傳到了我們的手中。本以為要等到哈洛加斯的冒險者隊伍發現亞瑞特群山中的世界之石，才有辦法進行下一步實驗，如今卻又意外地發現了世界之石的碎片。”
莫北心中頓時就有些激動了，現在坦白自己就是縱火犯的話，不知道還能不能獲得獎勵了。
“這塊世界之石的碎片，很有可能是創造庇護所世界的時候，留在坎都拉斯山脈中作為輔助支撐，還長出了以之為核心的艾弗尼斯古樹。這應該也是坎都拉斯山脈能蓄積起龐大能量的原因。”
“我猜測這樣的碎片很可能還有不少，散布在世界各處，最早誕生魔法文明的凱吉斯坦，很可能就在某處埋藏這一塊這樣的碎片。但這個世界太廣袤了，能發現一塊就是極大的幸運。”
“要不你們根據這塊碎片散發的能量做一個定位裝置？那不就能搜尋其他碎片了嗎。”莫北想起來龍珠雷達，既然是好東西那還不趕緊的多找幾塊，沒準湊齊了之後就有什麽神奇的效果呢。
凱恩有些無語，這小子怎麽盡扯些自己都沒聽說過的東西，但聽上去還真像那麽回事。
“別說我們做不出來你說的那什麽定位裝置，就算能找到其他碎片我們也不敢亂動，那可能會導致一些無法想象的後果。”
“如果實驗成功，也許就足以讓人類的力量出現巨大的提升。”
莫北心說這是要開掛啊，那敢情好，人生最爽的事莫過於開掛了。
等等。。。自己這個對著世界之石碎片啥也感覺不到的外鄉人，會不會開不了這個掛啊？
那特麽不完犢子了，人生最慘的莫過於隻能看著別人開掛啊！
本來一臉愜意聽凱恩講故事的莫北，突然就變得惶惶不可終日起來。腦海中想象著別人一個個飛天遁地去打三魔神，自己隻能脫下一身裝備去耕種責任田。想著想著整個人都灰白了。
一旁的凱恩突然就迷了，這小子是咋了，怎麽一轉眼就變得。。。。這麽喪呢。
不知過了多久，一旁的米洛爾悄悄掩口打了個哈欠，她對這些老頭擺弄的東西實在是不太理解。
幾個老頭似乎終於完成了布置，卻是又爭吵了起來。
“你們好意思跟我爭？我進法師公會的時候你們毛都還沒長齊呢！”一個老頭不顧眾人拉扯，毅然站在了世界之石碎片麵前，一臉的視死如歸。
“快點！少磨磨蹭蹭的！”
其他老頭爭不過他，隻好啟動了碎片周圍的法陣和儀器，開始調整穩合碎片上的奇異律動。
法陣發出“嗡”的一聲，被徹底激活。那個甘當試驗品一號的老頭突然渾身劇震，周身的各種魔法元素突然開始躁動，使得老頭的須發都開始無風自動。
眾人心情無比緊張，目不轉睛地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但是數息後，所有的能量波動卻是迅速平息了下去，中間那個老頭臉上的決絕變成了疑惑。
“怎麽樣怎麽樣？”眾人趕緊湊上去問結果。
“沒怎麽樣，啥變化也沒有。。你們到底調試正確了沒有啊？”
“不可能啊，就算出了偏差也該有其他變化啊，你再感受一下，有沒有什麽異樣的感覺？”
“。。。是有一點。”
“什麽什麽？”
老頭從物品欄中掏出個癢癢撓，從後脖頸伸進去撓了撓。
“現在沒有了。”
“出來！你給我出來！一邊去！”
眾老頭在一陣雞飛狗跳之後又陷入了沉思。
“咋一點效果都沒有呢。。。”
“那個。。是不是年紀太大，沒什麽潛力了啊？”莫北正沉浸在自己灰暗的人生之中，表情麻木地說了一句。
周圍又陷入了寂靜之中，眾人齊齊望向莫北。
你特麽說得好有道理啊。。。。但能不這麽紮心麽！
要不是覺得這小子功勞也不小，真就想給他綁了丟進去做實驗。
回過神來的莫北也覺得自己說話唐突了，抬手蹭了蹭鼻子，縮到一旁不敢說話了。
“我試試！”另一個老頭站了上去。
眾人又一通搗鼓。
和上次同樣的過程之後，試驗品二號卻是被火元素和無數電弧環繞。眾人瞬間就激動了起來，出現變化了！
眼前的一幕對眾老頭來說極為熟悉，居然是法師轉職時的元素波動！
試驗品二號老頭在元素波動平息之後，不可思議地在指尖調動火元素和雷電之力。
“技能傳承！我獲得了火係和閃電係的大部分技能！”這老頭居然開始老淚縱橫，卻並不是為自己的技能傳承喜極而泣，他想到的是轉職者中數量過半的那些不完全轉職者。
他年輕的時候隻獲得了冰係的幾個技能，終其一生，才將冰係的所有技能研究透徹，終於算是擁有了完整的冰霜係技能樹。但是許多技能的威力因為沒有世界意誌的支持，無法得到提升。
而現在，他卻是一名擁有三係大部分技能的法師，隻是以他現在的年紀，可沒什麽潛力可言，但那些年輕的轉職者有啊，這將會改變他們的人生，和整個庇護所世界的命運！
眾人終於弄清這塊世界之石碎片的功用，並不會瞬間讓人爆發出無比強大的力量，而是能讓人獲得更大的潛能。
畢竟這也隻是一塊碎片，而且在場眾人的實力，和烏迪賢也實在無法相比。
但這就足夠了！足以改變這個世界的命運了！
有了針對性，一名隻擁有火係和閃電係部分技能的老法師成為了三號試驗品。這一次的結果讓眾人更加歡欣鼓舞，居然是完全轉職，真正的完整技能樹！
看來每個人能從中獲得的提升也不相同，但這第二次接受轉職傳承的機會，對每一個轉職者都有無比重大的意義。
莫北覺得這個世界並沒有拋棄自己，大家還是在一個起跑線上。自己不用當廢渣了！居然表現得比那些老頭還要高興，讓一眾老頭不住點頭，心中稱讚，真是個心懷天下的好青年啊！
米洛爾和佩羅娜都是天賦出眾的轉職者，這個世界之石碎片對她們完全無用，實力還是要靠自己一點一點積累。
開掛什麽的，完全不切實際啊！
三人就此離開了法師公會，這一次在黑暗森林的收獲相當不錯，要回去清點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