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心懷鬼胎

  「我說，我已經派出了改造人殺手對冥月.……進行狙擊……」小平一字一句咬的極低，到了最後，幾乎就是蚊子一般的大小，他知道，自己這個老師最痛恨的就是別人在未經過它允許時擅自做出一些決定，就算是正確的。 

  「小平，你是不是覺得老師老了？不中用了？」凱撒沉聲問道。 

  小平渾身當即一顫，他知道老師已經生氣了，接下來的一字一句都必須小心謹慎，一句說錯，後果不堪設想。 

  「不……」話音剛出，一個杯子已經飛到了小平的頭上，小平抱著頭嚎叫一聲，水杯破裂，帶著蹭蹭血跡，一些玻璃渣還刺在小平的頭上，他很痛，但是他不敢去動，這種程度的攻擊只是一個警告，只要小平敢去碰一下傷口，凱撒便會認為這是小平對自己的不服，到時候，還會發生什麼就不得而知了。 

  「那你憑什麼以我的名義下達命令！！你是覺得我老了！！想要推翻我嗎！！還是你現在就打算直接上位？！」凱撒一拍操作台，指著小平大罵道，他的臉在盛怒下漲得通紅，直瞪著小平的雙眼更是不斷的爆發著殺人的光芒。 

  小平站在原地渾身不斷的顫抖著，低著頭一副謙卑的模樣，又低聲說道，「不，學生只是想為老師分憂……」 

  「我不需要你做這種屁事！！！」凱撒又大罵著一揮雙臂，跟著他突然感到心臟一陣收縮，捂住心臟激烈的喘息著，按著操控台的手臂一軟，險些就要摔倒，見此，小平趕緊一個健步衝上，連忙扶住凱撒幫助他緩緩坐下。 

  「老師，您沒事吧？」 

  「你……又沒有得到我的允許就擅自行動……」凱撒捂住心臟，看著小平艱難的說道。 

  「對不起，老師……」小平朝後退了一步，對著凱撒深鞠一躬鄭重的道歉道。 

  「小平，你是我最得意的學生，你知道我為什麼會把我的一切全部都交給你嗎？」凱撒看著小平緩緩的開口道，先前還充滿殺意的雙眼此時竟充滿了父親一般的柔和。 

  「學生不敢亂猜老師的想法。」小平仍埋著頭頓頓的說道。 

  「抬起頭來。」凱撒動了動下巴，示意小平抬起頭后又繼續說道，「原因很簡單，因為你是一個天才，一個不輸給我的天才，在你到來的第一天起，我就已經注意到你了，無論是什麼東西，你都可以在最快的時間掌握，從這點來說，你真的像極了年輕時候的我。」 

  凱撒抬起頭來看著天花板，彷彿在進行一番回憶一般閉目了許久，隨後又睜開雙眼長長的嘆了一口氣道。 

  「但是，你卻有一個在這兒完全無法生存的毛病，那就是野心，你踏實肯干，但是完全沒有野心，和你同期進來的人都紛紛走到了更好的位置，但在其中最為優秀的你卻仍舊甘心於僅僅做一個助理。這一直是為師最擔心你的地方。」 

  「是的，老師。」小平又沉沉回道。 

  「小平，你也看到了，老師已經沒有幾年了。」凱撒搖了搖頭，又露出了一抹苦笑。 

  是啊，沒有幾年了，對於他這樣已經如此高齡還活躍在第一線的人來說，無論是電腦的輻射還是實驗的重壓都無疑在極大的縮短他的壽命，誰不想長命百歲，誰不想青春永駐，可是又有誰可以阻擋無情的歲月。 

  凱撒仍有抱負，仍有向前沖的動力和勇氣，可是他已經沒有了精力，他的記憶力正在不斷衰退，身體的情況也是一天不如一天，他很清楚，自己大限將至，自己就是現在坐在這裡，和小平說著說著就咽氣都是有可能的事情。他惋惜，但他並不恐懼，他看著面前的男子，彷彿看著年輕時候的自己，他只想再把自己最後的寶全部都壓在他的身上。 

  「到時候，」凱撒抹了抹眼角，逝去了不甘的淚水，后又開口道，「我希望你能夠接替我的位置，成為研究所的所長。」 

  「什麼？！」小平一聲驚呼，完全不敢相信這句話竟是出自凱撒之口！！ 

  「別驚訝了，我並不是在和你商量，現在盼著我死的人已經太多了，他們個個都在等著我突然暴斃的那天然後搶奪我的位置，可是他們太天真了。他們真的認為我會讓他們得逞？」凱撒哈哈一笑，又看著小平說道，「你知道，老師是一個自私的人，現在這種事也是這樣，我早已經立下了遺囑，內容就是要讓你得到我的位置。」 

  「可是.……老師……這.……」對於這突如其來的托咐，小平立即就顯得不知所措起來，凱撒看了看他，仗著椅子站了起來，隨後又拍了拍小平的肩膀。用前所未有的柔和聲音說道， 

  「好了，我還是那句話，老師並沒有在和你商量，你要做的就是做好所有你該做的，然後等到了那一天，再以一個最完美的狀態接受，現在這裡就先交給你了。」 

  「那老師您.……」小平看著凱撒已經邁開了腳步，連忙又上前要扶，凱撒沖他擺了擺手，緩緩道， 

  「不用扶了，好好指揮吧，這就是我對你的一次考試，我要看看你到底適不適合做研究所所長的位置，你現在應該做的，就是將自己所學的一切全部都施展出來，不要讓我失望。」 

  「是，老師，謝謝老師的栽培！！！」小平對著凱撒站在門口的身影又深深鞠了一躬，再抬起頭來，他發現凱撒變了。 

  再堅強的男人終究承受不了歲月的侵蝕，只是這麼幾步，凱撒就已經喘起了粗氣，他的背有些佝僂，應該是常年面對電腦和資料留下的後遺症，小平緩緩呼了口氣，他雖然不想承認，但是不得不說，凱撒，真的老了。 

  控制室的大門緩緩關上，小平坐在凱撒先前的座椅上長長的舒了口氣，看著眼前無數的屏幕和控制裝置，小平沉默了片刻，隨後稍稍揚起了嘴角。 

  「哼哼哼哼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緊接著又是一番放肆的大笑，他一抹額間的鮮血又送到嘴前抿了抿，跟著他又坐在座椅上連著座椅盡情的旋轉著。再停下后，他的視線又回到了屏幕，接連高傲道，「凱撒阿凱撒，你這個老東西終於知道自己老了嗎？沒有野心？呵呵，看來你對看人都不擅長了啊！！我怎麼可能沒有野心，我可是一直都盯著你的啊，我會跟在你身邊純粹是因為跟著你其他的競爭對手都不敢把我怎麼樣，一顆小小的棋子居然敢對本大爺如此呼來喚去，老東西，你最好祈禱能夠在死之後再把位置交給我，否則我一定讓你生不如死.……」 

  「弱肉強食，適者生存。好！說的太好了！！老師啊老師，還真是謝謝你的教誨了。」 ……

  「所以我是到了什麼地方？」在研究所中奔跑的冥月突然停下了腳步，他看著周圍好像一模一樣的風景，一時也只能扣著腦袋，「額，早知道我就應該忽悠霸錘把這些地方也講了啊。」 

  「這裡是什麼地方我們不知道，但是我們知道你要去什麼地方，地獄正在等著你啊！！」突然，一聲吼叫傳進冥月耳中，冥月眉頭一皺，當即就是一個后跳，緊跟著，他的身旁發出一場爆炸，爆炸的威力著實驚人，不僅摧毀了牆面，還牽連到了對面那堵牆，冥月一個落地又是后跳了兩步，他真不敢想象，如果當時他的反應稍慢一點兒，會發生什麼樣事情。 

  「啊，真不愧是大名鼎鼎的『2』號啊，反應果然相當迅速，那不知道這個又如何呢？」在滾滾濃煙之中，冥月聽見了一個甜美的女聲，隨即，一個極為纖細的東西將濃煙嗖的刺穿又朝著冥月猛衝了過來，冥月一個瞠目，立即又是幾個閃避，同時右手捏住一團火焰朝著攻擊而來的方向砸了過去 

  「轟！！」 

  又是一場爆炸，滾滾濃煙全被驅散，同時，站在濃煙之後的兩人也就完全暴露在了冥月的面前，來人分別為一男一女，看年齡也都不比冥月大上多少，男人緊縮著眉頭，呼吸急促之間更像是要和人吵架，女人有著一個標誌的身材，站立的姿勢更是具有一絲誘惑性，他們都穿著研究所特別為改造人製作表明身份的服飾，女人身上的數字是5，男人身上的是6. 

  「『5』號，『6』號，這就是你們的代號了？」冥月站起身子，雙手插進兜里，翹嘴問道。 

  「正是如此，我們是和你同期的改造人，真沒想到，我們有一天會如此面對面啊，『2』號。」女人眯眼一笑，哈哈說著。 

  「哼，是嗎，從我離開的那一天起，我就已經料到了。」冥月呵呵的說道，「啊，還有一件事，」 

  冥月將自己的脖子扭得發出了兩聲響動，隨後又斜眼看著新來到的兩人，悠悠說道，「凱撒那老傢伙是因為記憶里太差，就算我提醒了也沒有什麼用，但是你們的話，最好還是不要用『2』號這個名字叫我，你們可以用你，混蛋，白痴，但若是用『2』號，我會忍不住殺了你們的。」 

  「哼哼，那種羞辱的詞語都可以接受，卻不允許用代號，看來，你真的是相當討厭這個代號呢。」5號捂著嘴唇嘻嘻一笑，帶了一些諷刺的說著。 

  「當然，因為在我看來，這種被被人強行冠上的代號要比那些詞語更加侮辱。你們喜歡儘管取就好了，還有，雖然我給了那麼多代詞，但真的要稱呼我的話，」冥月雙手再度插在兜里，站直了身子篤定的看著兩人，跟著微微一笑說道，「我還是希望你們叫我冥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