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 亂象
楊麗玲的風頭已過,原本的巫蠱之禍又被提了上來。正所謂你方唱罷我登場,這後宮的好戲永遠都是一出接上一出的。沈知雨為了避嫌,隻好抱著宮灝在汀蘭閣中啟蒙,不過汀蘭閣伸出後宮怎麽會不受波及。很快就有人將矛頭直接指向了汀蘭閣了。
這抄家永遠都是蝗蟲過境,原本整齊有序的屋子頃刻間就會變得亂七八糟的。沈知雨看著那些氣勢洶洶的宮人,隻覺得荒唐而無聊。就在這時,一個人尖叫道:“找到了,這東西……”
沈知雨自然是知道他們說的那些東西是什麽了,昨兒她就發現了隻不過她不說罷了。本以為是九夫人中的其中一位搞得鬼,用來討好淑賢二妃,現如今看這是淑賢二妃布下的局了。那何淑妃一向是小氣之人,被自己看到了那般難看的形貌肯定是銘記在心的,自己怎麽都是逃不過的。
沈知雨苦笑著看著那個紮滿針的娃娃,再看了看氣勢洶洶的賢妃,她便知道淑賢二妃的用意了。一來是給淑妃泄憤,二來就是敲山震虎了。這砍樹呢,是要先去雜枝後去枝幹的。如今他們動不得德妃,隻能先拿與德妃走得較近的沈知雨開刀了。誰叫自從汀蘭閣得了二皇子後,那德妃就三番五次地派人送東西過來,而秋芝又是明麵上德妃的人。
沈知雨笑著看了一眼那娃娃笑了:“怎麽,實在懷疑嬪妾麽?”
賢妃笑道:“也不能說是懷疑,畢竟這髒東西是從妹妹的地方上搜出來的,妹妹若是不解釋這東西的出處恐怕就真的要去冷宮了。”
沈知雨笑了,她笑著說:“嬪妾也不知道如何解釋,不過呢嬪妾有一法子證明嬪妾的清白。”
“哦,如何證明?”賢妃晃了晃手上的娃娃。
沈知雨接過那娃娃輕輕一嗅便笑道:“這東西是好東西,縫製這東西的人竟然會使用上好的離愁香,這東西嬪妾在宮中是接觸不到的。”
賢妃聽到這話蹙起了眉頭,她笑道:“你是如何嗅出這上頭用著離愁香?”
沈知雨莞爾一笑,她將那巫蠱娃娃上頭的布剪下來一塊,然後吩咐宮人拿來一壺清酒。沈知雨笑著將酒壺打開,那濃香的酒味讓人鼻舌一動,隨後沈知雨就將那一壺好酒倒了一些在上頭,原本清香的好酒一下子就變得臭氣難聞。賢妃忍不住掩住了鼻子,她皺著眉頭問:“這是什麽?”
“離愁香遇上屠蘇酒就會有這樣的味道,品質越好,他的氣味就越濃。”沈知雨笑道,“賢妃娘娘如今額能夠證明嬪妾的清白了麽?離愁香這東西,嬪妾可是一盅都沒有呢。”
賢妃聽到這話心頭就定下了注意,一定要將那縫製巫蠱娃娃的宮女拖出去亂棍打死。賢妃笑道:“是麽,可是妹妹你說你子啊宮內是接觸不到這離愁香的,那麽在宮外呢?畢竟妹妹可是宮外之人呐,當初就沒有帶點東西進來麽?”
沈知雨笑著搖頭道:“自然是沒有的,當初可是都檢查過備上案了的,除了珠寶首飾一些衣服就沒有帶東西進來。娘娘不信,可以翻幾個月前的記錄,一式三份,不會出錯的。”
賢妃點了點頭,麵上露出了愧疚的模樣:“既然妹妹澄清了,那麽就說明是有人故意刁難妹妹了,妹妹可知道會是何人麽?”
沈知雨見賢妃這般說便笑了,這賢妃還真是老樣子,如論如何都要讓一個無辜的人含冤而死。可是人都是先明哲保身的,沈知雨隻能給賢妃梯子下了:“嬪妾不知道,嬪妾自進宮以來都是小心翼翼,規行矩步的。又不是得寵之人,嬪妾怎麽會知道自己得罪了誰呢?或許是見二皇子在嬪妾這兒養傷,覺得嬪妾沾了福氣吧。”
賢妃聽到沈知雨這話便滿意地笑了,這蓉才人是一個聰明的,竟然知道應該將禍水往哪邊引。坑害一個小才人,獲得的收益怎麽都不會有對付九夫人的收益大。
賢妃滿意地走了,帶著那證明有離愁香的巫蠱娃娃去搜尋那些九夫人的宮殿去了,這一場風波就這樣被一壺酒給澆沒了。沈知雨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若不是鼻子敏感,那一點香味還真是嗅不出來呢。
小桃紅見那些人走了,她便抱著孩子出來了:“怎麽了,走了麽?”
“走了,你去將如姑姑叫來就說詢問一下二皇子適合吃的藥膳。”沈知雨笑道。
“又拿我做文章。”宮灝嘟著嘴巴道。
“娘親的小寶貝啊,以後拿你做文章的事情多著呢。”沈知雨笑著捏了捏宮灝的小臉笑道。
宮灝不情不願地癟了癟嘴,小桃紅則去吩咐人將如姑姑請來。就在三人歡聲笑語的時候,如姑姑到了。沈知雨讓小桃紅將宮灝抱走,自己則為如姑姑倒了一碗茶:“如姑姑請用茶。”
“娘娘客氣了。”如姑姑笑著抿了一口茶,“娘娘找奴婢有何事麽?”
“賢妃從我這兒出去後盯上誰了?”沈知雨笑道。
“大概是林昭儀,蔡充容吧,畢竟他們是德妃一派的。”如姑姑細細思索道。
“那宮中可死人了?”沈知雨問。
“自然是死了,不到一會兒的功夫,慕充儀的宮中就多了一個沉井的宮人。”如姑姑笑著說。
“這後宮是越來越看不明白了,以往可沒有這麽多事情啊。”沈知雨聽到這些消息不由得感歎。
如姑姑聽到沈知雨這樣說便笑出聲來:“不是您看不明白,而是後宮事情越來越複雜了罷了,隨著帝王執政越久,後宮的事情就會越亂。如今不過亂象到了罷了,看開點就好。”
“當年先皇的後宮也有這麽亂麽?”沈知雨疑惑地看著如姑姑。
如姑姑搖了搖頭:“沒有,因為先皇自從有了妍貴太妃之後就不願意多碰其他女人了。”
沈知雨笑了:“是麽,我可不信,這怎麽可能呢?”
“這是真的,因為陛下不願意去救了。在妍貴太妃沒有回來的那幾年,他也就是找找幾個低位妃嬪而已,事後都是賜下避孕湯藥的。等到妍貴太妃回來之後,他就像是有了寄托,再也不招寢了。”如姑姑笑道,“世間能像妍貴太妃那樣將帝王牢牢抓在手心的女人恐怕百年也難出一個吧。”
沈知雨聽著如姑姑羨慕的口吻,她忍不住就想起那些讓人惡心的東西。愛,或許是愛上了折辱那個女人的滋味吧,她還真看不出先皇對妍貴太妃有愛可言。
沈知雨諷刺一笑:“是麽,看來如姑姑對先皇很了解呢,既然先皇那樣喜歡妍貴太妃,為何還要將她送出去?”
“一個物品再喜歡又能如何,怎麽也比不過江山的。”如姑姑笑道,“奴婢也算是老人了,這後宮事也看開了。這後宮中能走到最後的女人,隻有兩個特點,一個是有能將皇帝比下去的兒子,一個則是心如鐵石的女人。”
沈知雨沒有說話,她承認這是對的,這自古都是多情總被無情負,誰先認真誰就先輸了,她就是一個例子不是麽?
沈知雨笑了:“不提這些了,如姑姑似乎還有什麽事情提醒我,不知道是什麽事呢?”
如姑姑笑讚:“娘娘是一個聰明人,近日陛下好像有意招娘娘侍寢。”
沈知雨聽到愣住了,一時之間,她有一些茫然,她的心頭不知道為何想起了宮雪墨。因為沈知雨覺得自己對不住宮雪墨,這種感覺當真是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