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訴請
範妍悅長舒了一口氣,她撐起身子連忙扶起德太妃:“你沒事吧,小媃?”
德太妃看了一眼範妍悅沒有說話,她吐了一口黑血就直接暈了過去。範妍悅不知該如何是好,她慌忙跑向了落在地上不省人事的申離,她拍著申離的臉:“大哥,大哥。”
申離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睛,他看到範妍悅還是活蹦亂跳的模樣舒了一口氣。他動了動手,緊握著的拳頭展開了露出了一個陰陽魚的玉佩:“還好那個道士沒有傷了你,你看哥把綁著你和宮璟的同心術給解開了。”
範妍悅落下了淚,申離咳嗽了幾聲就昏了過去。範妍悅張皇失措,誰來幫幫她,哪怕來一個人也好。範妍悅哭出聲來了,陰謀權鬥她或許會,可是這些救人的法子她一點兒都不會啊。
“娘?”一道不可置信的聲音傳進了範妍悅的耳中,範妍悅抬起頭來就見宮雪墨瞪著眼睛盯著自己那微微隆起的肚子,
“阿墨?”範妍悅抹了一把眼淚驚訝地看著宮雪墨,“你怎麽來了。”
宮雪墨沒有說話,他看了一眼死傷無數的皇陵小院按下了心中的疑惑對身後的人說:“方懷仁,救人。”
德太妃的傷勢不算重,申離倒是命懸一線,那胸口處的傷口看著就觸目驚心。範妍悅掏出了鮫人血一把將它灑在了申離的傷口上,那傷口才止住了血有慢慢愈合的跡象。宮雪墨看著範妍悅的肚子:“孩子是誰的,躺在床上的野男人的,還是二哥的。”
範妍悅被宮雪墨吐出的這兩個人名嚇得抬起頭來:“你說什麽?”
“能進皇陵小院的男人就隻有他們不是麽,父皇派來守在這兒的暗衛可都是閹人。”宮雪墨死死地盯著範妍悅,“娘,你究竟有沒有想過父皇。”
範妍悅沒有說話,她摸著自己的肚子索性狠狠心:“都不是,這孩子是燕翊的。”
“燕翊,什麽時候你還能與玉國的皇帝對上了,娘親?”宮雪墨恨不得掐住了範妍悅的脖子可是還是緊握住了拳頭忍下了怒火。
“那就要問你的父皇為什麽十五年前將妍妍送到玉國皇帝的床上了。”醒轉過來德太妃聽到這一個問題直接諷刺地笑道。
宮雪墨震驚地看了一眼德太妃:“這不可能。”
“或許你見了你弟弟妹妹就會相信了,玉國的太子長得還與你娘有五分相似呢。”德太妃諷刺地笑著。
宮雪墨被這個消息弄蒙了,德太妃見宮雪墨直接傻了便將十五年前玉國與離國簽訂的協議說了出來,宮雪墨聽著這些話麵色扭曲:“爹才不會做這樣的事情,他……”宮雪墨沒有說下去,江山,美人,以他對父親的了解那隻會是江山不會是美人。
德太妃見宮雪墨詞窮了她道:“謝謝你娘吧,給了你們爭權奪位一個充足的時間,不然以玉國的國力這離國早就落得和陳國一樣的下場了。”
宮雪墨苦笑一聲,他看著範妍悅那隆起的肚子,他終於猜到那個打傷他的男人是誰了。宮雪墨的眼中盡是痛色:“娘,你為什麽不早說呢?”
“早說,早說有什麽用?在你們看來不過是一個恥辱罷了,女子失節,理應溺斃而不是還活在這世上。”德太妃尖銳地指責。
宮雪墨沒有說話,他閉上了眼睛:“還有什麽瞞著我麽,娘,您能不能多說一句話。”
範妍悅聽著宮雪墨的責問,她張了張嘴最後發出了聲音:“我不知道該說什麽,我隻知道隻要順著燕翊,那個協議就會一直生效。”
宮雪墨痛苦地閉上了眼睛,他的喉嚨滾動了幾下最後歎息了一聲:“我知道,娘,這地方我會派人好好休整的,你先歇著吧。”
“嗯!”範妍悅怯怯地點了點頭,宮雪墨伸出來手想要擦幹她的淚珠可是最後還是收了手。
宮雪墨跌跌撞撞地離開了皇陵,他想要找沈知雨,他需要一個人陪著他,這個隻能是沈知雨。宮雪墨這一次才發覺原來沈知雨早就成了他心髒的一部分了。
深夜的皇宮應該是安靜的,可是最近的皇宮卻是連著幾天都是喧鬧的。那憑虛觀的道士不像是人更像是不知疲倦的木樁子,連著三班倒,就是不停歇。大有一種,苦身苦己,救濟世人的大慈悲。沈知雨撐著腦袋,她的眼皮有一些沉重了,不過宮中的消息卻讓那些暗釘子摸得差不多了。這憑虛觀中並沒有一個白發黑衣的道人,數量更是未缺。沈知雨的心沉了這個道人來曆實在是荒謬,嘴裏的囚鸞孤鳳更讓人摸不著頭腦,這道人究竟想要做什麽?沈知雨隻覺得自己的腦袋像是一團漿糊。
小桃紅見沈知雨疲倦,她拿過了一件披風披在了沈知雨的身上:“你的身子不好,這夜深露重的還是不要著涼了。”
沈知雨衝小桃紅笑了笑:“外頭這樣吵也是睡不著了,我又睡了這麽久,無事的,你先去睡吧。”
小桃紅見沈知雨倔強隻好點頭答應,她從玉瓶子中拿出了一粒雪色的藥丸吞服入肚這才到床上歇著了。沈知雨懶洋洋地打了一個哈欠,又將手頭上的信息整理了一遍。當前之事有兩樣最為重要,一樣是那黑衣道人為何出現,又為何順走了她的墜子,第二樣就是淑妃,那死胎呆在母體中不會超過三天,明兒就是第三天了不知道這淑妃打算如何?
沈知雨看著這些頭疼的事情隻覺得腦子有點脹,就在她頭疼的時候,一道陰影籠罩在她身上。沈知雨看著那背後的人影隻覺得脊背發涼,她克製住內心的恐懼,回頭一看就見宮雪墨一臉憔悴地站在她的身後。沈知雨舒了一口氣她忍不住抱怨:“你下次出現的時候能否打聲招呼,莫要嚇到人了。”
宮雪墨見沈知雨一切安好的模樣苦笑了一聲,他走上前來環住了沈知雨的腰:“借我靠靠好麽?”
沈知雨聽到宮雪墨這委屈的模樣便知道這家夥又在妍貴太妃那兒吃掛落了,她拍了拍宮雪墨的腦袋笑道:“你這是怎麽了,又吃了閉門羹了?”
宮雪墨蹭了蹭沈知雨的臉,他的聲音帶著一些鼻音:“沒有,娘這一次還與我說話了。”
沈知雨愣住了,這難道不是好事麽,怎麽宮雪墨一臉頹喪的模樣。宮雪墨見沈知雨那一臉奇怪的樣子隻好苦笑道:“我,我今日才知道我有一對龍鳳胎弟妹,就在玉國。”
沈知雨聽到宮雪墨這樣說連忙唬了一跳,這是她瞞下來的消息這宮雪墨怎麽知道的?沈知雨的麵上全是震驚,宮雪墨笑道:“很令人驚訝吧。”
“你是如何知道的?”沈知雨纏著聲音問。她當時瞞下來就是不想宮雪墨提前知道,這樣會幹擾宮雪墨的心境,如今是誰將這事說出去了?
“娘又懷孕了,還是燕翊的孩子。”宮雪墨露出了一個古怪的表情。沈知雨看著宮雪墨這般模樣,也不知道如何安慰,畢竟貴太妃當年犧牲良多,為的就是這離國金甌無缺,可是過程卻讓人難以啟齒。
“你說我是不是很沒有用,爹報不了仇,娘保護不了。”宮雪墨苦笑著問沈知雨。
沈知雨看著在她麵前露出脆弱模樣的宮雪墨歎了一口氣,這個男人或許隻能在她麵前露出這副模樣了,因為在外頭他永遠是那個冷漠堅忍的三王爺,不容許有一絲脆弱。沈知雨回過身來抱著宮雪墨:“不,你很厲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