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失信物
小桃紅見沈知雨問的認真隻覺得可笑:“阿雨,你這是怎麽了,為什麽這樣問,睡糊塗了不成?”小桃紅說著就將手覆在了沈知雨的額頭上,看看她是不是糊塗了。
“你就說有沒有吧?”沈知雨將小桃紅的手打掉連忙問。
小桃紅見沈知雨這一次真的較真了連忙道:“沒有,不過你這次是怎麽了,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
沈知雨沉下臉來,難道自己當真是做了一場噩夢不成?沈知雨這樣想著,她揉了揉額頭,寬大的袖子落了下來,沈知雨看著自己的左臂上多了一道紫色的藤蘿,沈知雨攥緊了拳頭,原來不是夢啊。
小桃紅看著沈知雨手上的痕跡也吃了一驚:“這是怎麽回事,怎麽會這樣?”
沈知雨笑而不語,不過麵上卻是陰沉沉的,她知道這一次自己是真的被盯上了。沈知雨這樣想著,將手摸到了腰間,她想要通知如姑姑來調查這個古怪的黑衣道人。可是當摸著腰間的時候,沈知雨的心更是沉得厲害了:“紅藥你見我睡著的時候有沒有將我的墜子收好?”
沈知雨就算是睡著了都會帶著那枚墜子,眼下卻不見了。沈知雨是真的慌了,小桃紅見沈知雨慌亂連忙道:“沒有啊,我將你抱上床的時候沒有墜子啊。你是不是將它放哪兒了。”
“怎麽可能?”沈知雨摸著空空如也的腰間直接白了臉色,她忍不住又問了一遍,“當真沒有看到?”
“沒有?該不會是丟了吧?”小桃紅見沈知雨麵色不對連忙問道。
沈知雨慘白著臉回答道:“很有可能啊,這墜子在我昏倒前還是在的。”
“怎麽會這樣?”小桃紅聽到這個消息臉色一下子就白了,失了這東西就意味著皇宮內的暗網不會聽使喚了。
“盡快通知宮雪墨,快點,不然我們在後宮就真的麻煩了。”沈知雨連忙推著小桃紅的身子焦急道。
“好!”小桃紅連忙應道。
小桃紅回來的時候就見沈知雨坐立難安的模樣,小桃紅苦笑了一聲連忙安慰她道:“莫要慌張,這事情不會這麽糟糕。實在不行,我還是你的幫手啊!”
沈知雨回過頭來看著小桃紅,她笑出聲來,她靠在小桃紅的肩頭上道:“紅藥,你就是一個傻子。”
“是,我就是一個傻子!”小桃紅掐了一下沈知雨的臉笑道。
沈知雨鼓起了臉:“其實也沒有那麽糟糕,實在不行我就動用我原來埋在深宮中的釘子好了,真是的,還真不想動呢。”
小桃紅有一些意外地看著沈知雨,沈知雨連忙笑道:“這是有原因的,你不會害怕我吧?”
小桃紅見沈知雨一副害怕的模樣有一些奇怪,沈知雨在她腦中一直都是一個善良堅強的女人,為何要害怕她?沈知雨看著小桃紅的嚴重的疑惑隻好尷尬一笑:“這事還要從四年前說起。”
四年前,沈知雨與宮長夜那蜜裏調油的日子就不存在了,宮長夜開始雨露沾均。為了體現了生為皇後的大度,沈知雨隻好喊著眼淚將心頭的苦楚往肚子裏麵咽下去。可是皇後不能無寵啊,哪怕每月的初一十五宮長夜都來例行公事,可是他們之間的關係還是不如從前了。隻不過那時候沈知雨太傻,哪怕宮長夜隻是隨意應付,她都覺得甘之如飴。為了得到宮長夜的關心,她做了一件讓她自己不吃的事情,那就是將自己身邊的宮女推了出去。
小桃紅見沈知雨要落下淚的模樣忍不住勸道:“這是常有的事,這後妃固寵不是都將身邊的宮女推出去麽?這事情很正常,說不定有一些想要登高台子的人還感激你呢,你也不必放在心上。”
“不,除了雲彩靈,我沒有將身邊的人推給宮長夜。”沈知雨苦笑道,“我做得比那些後妃惡心多了。”
“你做了什麽?”小桃紅的聲音微微發顫。
“宮中有一個陋習,叫做對食。”沈知雨看著小桃紅說,“說好聽點這叫兩個深宮寂寞的人互相做一個伴,說難聽一點。”
“夠了,你莫要說了。”小桃紅不是傻子,怎麽會不懂這沈知雨說了些什麽。
沈知雨尷尬一笑,她還是想要說出來:“我的這些暗釘子都是那些忠心梗梗的宮女以及那些被賄賂的太監,我不知道該怎麽麵對她們。明明到了二十五歲就可以出宮嫁一個好人家了,可是全被我給毀了。”沈知雨說著說著就掉下淚來。
“你為何要這樣做?明明還有更好的法子不是麽,金錢,他們家人的性命,你為何不用那些呢?”小桃紅忍不住問。
“紅藥,就算是好人,他的手裏頭也會帶著血的。金錢,花著花著就花完了,可是人卻可以存在很長的時間。”沈知雨顫聲回答。
“你呀!唉!”小桃紅忍不住歎息。
“紅藥,你不會……”沈知雨有一些害怕地看著小桃紅。
小桃紅苦笑一聲將沈知雨輕輕攬在懷中:“放心吧,我不會害怕的。”
一隻小麻雀撲棱著翅膀飛進了花滿樓,它轉動著機靈的小眼珠子跳在了男人的手邊。男人抓住了小家夥,他衝外頭那嘈雜的環境投向了厭惡的一瞥然後將麻雀上交給了上頭了。
失了兩個花魁的花滿樓並沒有沒落,它依舊是花美美如仙,人媚媚如妖的花滿樓,甚至還更加興旺了。這是一個皇上都來的地方,一些抱著虛榮心的人難免不想沾點貴氣,萬一自己到手的花姐也是陛下幸過的呢,這牛皮可以吹一輩子了。
宮雪墨捏著酒杯,在外頭他一隻都被傳是茶不思飯不想的,如今這胡子拉碴的模樣還真有幾分唬人的架勢。宮雪墨覷著眼睛看下麵的歌舞,一抬手又是一杯酒飲了下去。墨一的神色不定,他來到宮雪墨的身邊附在宮雪墨的耳旁說了幾句話,宮雪墨緊了緊眉頭:“當真?”
“千真萬確!”墨一點著頭說,“水老板道是一個黑衣道人,如姑姑在宮裏頭找遍了也查不出什麽名堂。”
宮雪墨的臉沉了下來:“最近是怎麽了,什麽牛鬼蛇神都往外冒了?”
墨一沒有言語,他靜靜地站著等著宮雪墨的決定。宮雪墨轉動了手中的酒杯,最後咬咬牙:“這樣吧,讓如姑姑先盯著宮裏頭,我們去皇陵。”
“為何?”墨一有一些奇怪了,這丟了陰陽魚信物和去皇陵有何緣故?
“那道人不找陰陽魚現在的持有人沈知雨,那麽就是要找曾經的主人了。”宮雪墨落下了一句話就站起身來,墨一連忙吩咐暗衛緊跟並且讓方懷仁搭上馬車。如果那黑衣道人的目標真是貴太妃,那自己主子可真要瘋掉了。
黑衣道人掏出了衣襟中的陰陽魚玉佩,陽光下的玉佩在陽光下泛著玉色的光澤,黑衣道人看著手上這一塊陰陽魚墜子唇角微微勾起,這墜子很是精美,墨玉,瓊玉兩者像是粘在了一塊很難打開。隻不過如此漂亮的玉墜子裝著的東西並不討人喜華,這對玉佩中陰玉裝著的是囚鸞的頭發,陽玉裝著的是宮璟的心頭血。
這種邪氣的東西裝在漂亮的玉墜之中,總給人一種腐屍裝在玉棺的惡心感。隻不過這墜子是同心術結成的關鍵,它是同心術的陣心,若是破了這陣心,那同心術就解了。黑衣道人的嘴角微微勾起:“有頭發就好辦了,有頭發就能找到你了,囚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