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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 迷霧重重

  沈知雨還是病倒了,不過在病倒之前她將最初的方案擬定了出來,接下來就是宮雪墨一人的事情了。江垚看著高燒不退的沈知雨急得要死,他看著在一旁將方案詳細規劃的宮雪墨就忍不住罵道:“你這小子就不會為夫人續上一點內力麽,虧你還有一身武藝。”


  宮雪墨聽到這話忍不住摸了摸鼻子,好像這群家夥們都不待見他啊。不過他也無話可說,畢竟他在別人眼中就是一個廢物,沈知雨才是主腦。這一次宮雪墨倒是樂意見著這事,現在的他要是在這群直腸子的人中有什麽讚譽那麽他說不得還會因此壞事呢。


  喜娘見江垚矛頭對準了宮雪墨連忙笑著拉回了江垚的注意力,她將手裏整理的紙稿拿了出來然後笑道:“這是昨兒奴婢與夫人整理的數據,江垚將軍您看十萬石糧食,三千副盔甲,萬把陌刀如何?”


  江垚一下子被喜娘報的數據吸引住了,他連連擺手:“這太多了,太多了。”


  “不多,我家主子還嫌少呢?主子已經在晉北一帶選好的地方,希望你們擴軍。”喜娘笑盈盈地說。


  江垚一聽這句話就愣住了:“這是何意?”


  喜娘便笑著將沈知雨的規劃大致說明白了,喜娘道:“如今暫無戰事,這雨穹關也不是玉國必攻之地,那三成傷病之人也需要毫升修養。所以主子希望你們將那三成兵士勻出來作為晉北練軍的教頭。”


  江垚聽到這些話便明白了,不過他還是有一些猶豫,畢竟是跟了自己多年的老兄弟可是新兵的加入總比那些家夥頂著一身傷痛扛刀子好。喜娘見江垚有一些意動便加了籌碼:“新兵亦是北境軍所屬,還是要道雨穹關的,畢竟攻打京都打的城衛戰不是麽?”


  江垚聽到這句話眼睛立馬亮了:“當真要反了?”


  “是的,我父皇的仇,我師叔的仇不要報麽?”宮雪墨抬起頭來看著江垚,那堅定的目光快要將江垚灼穿了。


  江垚看了一眼宮雪墨,又看了一眼躺在床上高燒不止的沈知雨最後咬牙同意了。他道:“可以,不過有一些事情還要與夫人商量一下,希望各位在夫人醒來後通知末將一聲。”


  喜娘聽到江垚這樣說有一些意外不過還是笑著點頭:“這是自然。畢竟還要多加了解才能更加完善北境軍不是麽?”


  “或許吧!”江垚苦笑道。


  沈知雨這一次病得有一些狠了,她足足昏迷了三天才醒來了,當她醒來的時候喜娘就在她耳邊說了這事。喜娘擔憂地看著沈知雨那發白的嘴唇:“還是過幾天吧,你看你都病成這樣了。”


  “不妨事,我們必須將這兒的事情弄好才能回去,七夕還有事情呢。”沈知雨說著猛地咳嗽起來。


  喜娘心疼地給她拍了拍背部,不過沈知雨這倔脾氣她是不敢勸了隻能讓她喝一碗水讓她順過氣來。至於江垚,墨一已經派人去清了。沈知雨抓著喜娘的手笑道:“給我一盒胭脂,不能這樣不成樣子地見人吧。”


  “喏!”


  江垚見到沈知雨的時候,見到的是還有一些虛弱不過氣色尚好的女人江垚稍稍舒了一口氣:“夫人。”


  沈知雨點了點頭:“江垚將軍,您說有事,請問是什麽事情呢?”


  “這事還要從十五年前說起。”江垚苦笑道,“這件事亦是薛勤將軍的屈辱史,當年……”


  當年薛勤百戰百勝,素無敗績,被人稱作戰神。甚至玉國都流傳這樣一句民謠:亡我興安穀,使我六畜不生息,失我玉燕嶺,令我我婦人失顏色。當年的薛勤就是這樣令玉國之人聞風喪膽,可是十五年,玉國叩關,離國輸了。


  沈知雨聽到這段話愣住了,離國輸了,怎麽可能,薛勤一生從未敗過,這事就連父親都是不知道的。江垚看到沈知雨這副驚詫的模樣笑了:“是輸了,玉國使用了奇怪的武器,竟然能一箭擊碎士兵的重甲,那一戰太過突然,還未等反應過來北境八鎮盡落玉國之手。”


  江垚提到那一次的戰役,聲音飽含著痛苦:“當時薛帥恨不得自殺,可是先皇來了,他不知道與當時初登基的玉皇達成了什麽協議?自此之後玉皇不再叩關,但有一個前提那就是薛勤戍守邊境之時不再叩關。”


  沈知雨聽到這個消息隻覺得奇怪:“玉皇當真這樣遵守諾言?”


  “誰知道呢,不過他們確實是十多年來沒有叩關。直到五年前陳兵北境,但是奇怪的事情是他們並沒有過界。”江垚提出了一個疑問。


  沈知雨繼續問:“如今的北境大營是不是還打著薛勤將軍的帥旗?”


  “沒錯,他們對外的說法是薛勤將軍隻是重傷在床而已,玉國懼怕薛勤將軍逡巡不敢進。”江垚繼續點了點頭對沈知雨頭來讚許的目光,“夫人不愧是將門之後,一點就透。”


  沈知雨自嘲一笑,這點東西她還是懂得,不過玉國一直沒有進攻還真是一件怪事了,薛勤戰死,北境已無大將為何玉國不發兵呢?除了玉國本國有重大變故外,她還真不知道能有什麽理由阻止玉國不叩關北境。


  她抿了一口水滋潤了一下有一些幹燥的嗓子:“那現在的北境大營的統帥可是楊弦?”


  “沒錯,你怎麽知道?”江垚有一些疑惑地看著沈知雨,“這應該是秘密才對。”


  “因為宮雪墨的武將中隻有楊弦一個能看的,當年還是我將他從楊家那些紈絝子弟中帶出來的。當年我的意見是先放在京畿大營曆練幾年有一些成效過後再來擔任一些責任較重的職務,沒有想到宮長夜趕鴨子上架竟然真的將他弄到了北境。”沈知雨冷笑一聲,將她與楊弦的過往一一說來。


  就在兩人商談的時候,宮雪墨提著一個食盒進來了,沈知雨閑閑地掃了一眼宮雪墨。宮雪墨則對江垚道:“將軍,她該吃藥了。”


  江垚板著臉點了點頭便離開了,該說的事情都已經說得差不多了,意思沈知雨理解就好了。沈知雨見江垚走了便笑著問宮雪墨:“在外頭聽了多久?”


  宮雪墨打開了食盒拿出了一碗冒著白氣的藥碗端到了沈知雨的麵前:“全部,你藏得太深了,宮長夜也藏得太深了。”宮雪墨還真不知道楊弦與沈知雨有這樣一層關係,何況楊弦的名聲不顯,他怎麽也搜羅不到此人的信息,沒有想到這人能當上北境統帥竟然有這般的背景。


  沈知雨看了一眼宮雪墨笑了:“怎麽,覺得意外了?”


  宮雪墨點了點頭,他記得宮長夜手下還有幾名老將,若是要鎮住北境一群兵痞子怎麽也要手腕強硬而老道的將領,結果宮長夜竟然隻派了一個還沒有成名的家夥去。不過沒有成名的家夥還真有幾把刷子,竟然將那群家夥們鎮住了,並且瞞天過海五年,這人不可小覷啊。


  沈知雨略略思索隻覺得頭疼,這事情的成因太多,一一思索還真想不透,不過薛勤戰死的事情玉國肯定是知道的。沈知雨輕聲問:“薛勤將軍戰死之後,玉國就有沒有來犯過吧?”


  宮雪墨聽到這個問話點了點頭:“沒有,而且是從來沒有,據下邊的人說玉國隻是每年回來逛一圈作為巡視。你說他們打算幹什麽呢?”


  沈知雨聽到這句話也覺得疑竇大起,逛一圈作為巡視,這玉國究竟是什麽意思?六年前的陳兵北境又是什麽意思?這玉國還真是一團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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