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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遇見幕幽豸

  她一邊走一邊東張西望,希望能夠看到孩子的身影,可是似乎是跟他作對似地,沒有,什麼都沒看到,什麼都沒聽到。 

  一行人來到外院,只見一個小丫鬟向她們走來…… 

  「幾位先稍等片刻,王妃剛起床,還在用膳……」小丫鬟長的圓乎乎的,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不停的眨巴眨巴,大概是長年生活在王府大院里,很少遇見外人,現在看著亦瞳戴著一個蒙著黑紗的帽子,覺得新奇極了,不停的盯著她看。 

  「好的。」亦瞳朝著小丫鬟微微的有些有好的笑了笑,這個丫頭讓她想起初次見到子萱的時候,也是這種感覺,愣愣的,對什麼都好奇,對什麼都有點害怕的樣子,那個時候的子萱天真無邪,該是多麼的幸福啊,都怪自己,將她原本的平靜生活徹底攪亂了。 

  王府內院 

  楚娉婷正坐在屋子裡喝燕窩粥,這些日子補啊補的,她都肥了一圈了,正琢磨著減肥,一個小丫鬟走了進來。 

  「啟稟王妃,錦城成衣店的設計師來了。」 

  「在哪裡?快把她們帶進來。」楚娉婷正嫌無聊呢,幕幽豸一大清早就說有事兒,不能陪她,她正鬱悶呢。 

  「是。」小丫鬟回頭去請亦瞳等人。 

  「師傅,我家王妃在翠微閣等你們,請隨奴婢來吧。」小丫鬟恭敬的道。 

  「有勞姑娘了,煩請姑娘帶路。」莫愁笑著說。 

  一群人,一路向翠微閣走去,穿過假山,繞過荷花池,一陣微風吹來,一陣荷花的清香微微飄來,亦瞳有些享受的吸了吸新鮮空氣,嗯,真舒服,這個世界的空氣就是好,不像現代到處都已經被污染了。 

  正想著,只聽見,不遠處,一陣孩子的哭聲,一陣陣的向她傳來…… 

  「這是誰家孩子?」亦瞳的心裡猛地一陣激動,頓時像平靜的湖底激起了千層浪,當她一聽到這孩子的哭聲,她就知道是她的孩子,她的親生骨肉,雖然她只見了他一眼,但是母性的本能,告訴她這就是她的孩子,現在真是她的孩子在哭。 

  她按捺住內心的激動,有些顫抖的問道。眼睛並不停止四處搜尋,她多希望能夠看孩子一眼,哪怕只是遠遠的看一眼,她想知道她的孩子怎麼樣了,有多高了,會說話了沒,會不會走路了,就像所有的母親一樣,呵護自己的孩子。 

  「呵呵,這是我家小世子在哭呢?」小丫鬟笑道。 

  「是嗎?真沒想到王妃還這麼年輕就有孩子了……」亦瞳笑道。 

  「是啊,我家王爺可愛我家王妃了,成親這麼久以來,獨獨寵愛我家王妃一人,到現在都沒有納妾,人家都說,我們王爺是朱雀國難得一見的痴情種……」小丫鬟有些羨慕的得意洋洋的道。 

  亦瞳聽到這樣,心裡一陣酸痛,是啊,難怪這小丫鬟這麼羨慕的,那個人,多麼淡薄,多麼平靜的一個人啊,彷彿謫仙般,他的愛看上去平淡,卻包含深意,他說過只愛她一個人的,只是他知道嗎?現在他的王妃是楚娉婷。而他的亦瞳呢,他早已經忘的乾乾淨淨了。 

  亦瞳有些失神,突然,她停在那兒了,像是看到什麼寶貝般,一雙眼睛直直的看著不遠處,眼睛里包含淚水,身子有些微顫,莫愁回頭一看,看見她這幅失魂落魄的樣子,只道她又暗暗傷心,趕緊轉身,拉住她的手,想要安慰她。 

  只聽見孩子的哭聲越來越大,離她們越來越近,而亦瞳整個人都在顫抖,她緊緊捏著莫愁的手,給她無窮無盡的力氣,彷彿只有這樣亦瞳才可以站立起來,才不會倒下去。 

  莫愁回過頭一看,只見不遠處一個男人正抱著一個可愛的孩子向這邊走來,孩子不大,大概才一歲的樣子,看的出來,那個男人很愛這個孩子,他的臉上顯現出幸福的光芒,只見那個男人離他們越來越近,男人身穿月白色袍子,身上掛著淺綠色的玉佩,一張英俊的臉上,透露些許著急,此刻他正輕輕的拍著孩子的背部,動作溫柔。 

  這大概就是傳說中的四王爺吧,果然名不虛傳,莫愁暗暗想著,正想著,只見不遠處的男人,緩緩向她們走來。 

  「參加王爺……」一干人連忙向幕幽豸請安,只有亦瞳像是定住了般,直直的看著他,一動不動,這些日子,她不止一千次一萬次的請求老天爺,讓她見他一面,現在她終於見到他了,他就站在她眼前,還有她的孩子,她卻愣住了,她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更不知道,該如何跟他說? 

  身邊的小丫鬟著急的看著她,只可惜此刻的亦瞳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哪裡還能注視到小丫鬟的舉動。 

  還是莫愁機靈,趕緊拉了一把亦瞳的袖子,亦瞳一怔,這才反應過來,她趕緊俯了俯身子,低聲說道:「草民參加王爺,王爺萬福金安。」 

  「嗯,」幕幽豸點了點頭,有些疑問的看著小丫鬟。 

  「這是王妃請來設計衣服的設計師。」小丫鬟趕緊解釋道。 

  「嗯,帶他們下去吧。」幕幽豸淡淡的道。 

  正在此時幕幽豸懷裡的孩子,突然又哇哇大哭起來,亦瞳的心都快揪起來了,她恨不得衝上去抱住她的孩子。 

  莫愁趕緊按住她的肩頭,示意她要冷靜。 

  一行人趕緊向內院走去…… 

  「等等……」剛走了幾步,只聽見幕幽豸冷冷的說。 

  一行人馬上停住了腳步,一動不動。幕幽豸緩緩走向前,突然指向亦瞳道:「我們是不是見過面?」他感覺眼前的女子好熟悉,彷彿在哪兒見過似地,尤其是她的眼神兒,讓他忍不住的想要呵護她,他拚命的想,可是卻想不出來,腦袋像是被重物擊中般,木訥的疼,越想越疼,現在已是一片空白。 

  亦瞳的身子些微晃了晃,立刻冷靜道:「啟稟王爺,民女這是第一次來驛站,也是第一次見到王爺,以前並未見過。」 

  「哦,那你們先走吧。」幕幽豸輕輕擺了擺手,他也確實沒見過眼前這個女子。 

  「是。」一干人趕緊氣都不敢喘的向內院走去,生怕自己捅出什麼簍子。 

  剛走幾步,只聽見幕幽豸懷裡的孩子又哇哇大哭道,亦瞳回頭望了望幕幽豸的身影,剛好對著孩子那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他正直直的看著亦瞳,眼睛里包含淚水。 

  只聽見「轟——」的一聲,亦瞳感覺內心深處有某個地方頓時坍塌了,她再也忍不住了,甩開莫愁的手,直直向幕幽豸走去。 

  「啟稟王爺,草民看小世子哭的厲害,能否讓草民抱著哄哄他?」亦瞳突然跪倒在地說道。她的眼睛直直的看著幕幽豸,那是一種渴求,一種親身母親想見孩子的渴求。 

  幕幽豸看著眼前的女人,這個女人好奇怪,他有些猶豫,可是卻下意識的將孩子遞給她。 

  亦瞳眼睜睜的看著孩子一點一點的靠近她的雙手,她的心頓時一陣開心,這是她的孩子啊,她終於又抱到她了。 

  亦瞳趕緊抱著孩子,一邊抱,一邊唱兒歌,像是抱著世間最珍貴的寶貝,也真是奇怪,彷彿母子天性般,這孩子一到她手上還真是不哭了,現在正睜大眼睛盯著她,不一會兒竟咯咯的笑起來。孩子用他溫暖的小猴,輕輕的抓著亦瞳的頭髮。 

  亦瞳也不惱,溫柔的拍著孩子,唱著大家都沒聽過的奇怪的兒歌,輕輕的哄著孩子,臉上竟是幸福的神情。 

  周圍的人都驚呆了,尤其是那個小丫鬟,小世子最近總是沒日沒夜的哭,有的時候連王妃都有些不耐煩,而小世子也好像不喜歡王妃,他從來不讓她抱,經常是王妃一抱著他,他就嗷嗷的哭個不止,今天倒是奇怪了,竟然讓一個從來沒見過面的生人抱著,也不哭,也不鬧,而且還,開心的大笑道。 

  亦瞳抱了一會兒,見幕幽豸正盯著她,她突然想到自己今天來驛站的目的,心底一陣悲哀,有些捨不得將孩子還給幕幽豸,人生最痛苦的事莫過於此,明明見到了你的親生孩子,可是卻不能相認。 

  她怔了怔,終究還是捨不得的將孩子依依不捨的遞給幕幽豸。 

  幕幽豸輕輕接過孩子,看著孩子的笑臉,覺得詫異極了,他冷冷的盯著眼前的這個女子,只見她一身黑衣打扮,頭上戴著一個布滿黑紗的帽子,將她的容貌徹底擋的嚴嚴實實,可是就是這樣他依舊覺得這個女人很熟悉,內心彷彿有個什麼聲音在吶喊一樣,讓他久久不能平靜,他剛想轉過身去,只見又一股強力的熟悉的感覺湧向心頭,可是任他如何搜索,記憶里,都沒有有關這個女人的絲毫記憶。 

  突然,他拔起腰間的長劍,只指著亦瞳,只聽見「嗖——」的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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