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前塵往事
亦瞳聽了老乞丐的話，心裡又是一陣忐忑，難道老太婆還有什麼話沒有說清楚嗎？
「我馬上過去！」亦瞳說著就向門外走，子萱在後面快步跟上。
老乞丐卻不走，斜眼看著亦瞳和子萱。
「怎麼了？怎麼不走？」子萱問老乞丐。但是老乞丐只是斜眼看著他們兩個不說話。
亦瞳看了看老乞丐，又看了看子萱，才轉身對子萱說：「你留下，我自己去就可以。」
「姐姐！那怎麼行？」子萱不依。
「聽話，你留在家裡。」亦瞳吩咐，示意老乞丐快走。
「不！我一定要跟上！」子萱見亦瞳要走，死活要跟著：「萬一有點什麼事，我也好照應著。」
「放心，不會有什麼事的。」亦瞳已經沒有什麼耐心，臉上也有些不耐煩。
「可是……」子萱看到亦瞳的臉色不好，知道她打定了注意，自己沒有辦法改變，但是還是想勸她帶著自己。
「好了！你留下，我走了。阮鍾回來告訴他一聲，這件事不要讓王爺知道。」亦瞳不在理會子萱，徑自帶著老乞丐離開。
「我知道你是誰？」走了一段路，後面的老乞丐突然說話，嚇了亦瞳一跳，她轉身，看著滿臉污垢的乞丐：「你說什麼？」
「我說，我知道你是誰。」老乞丐笑，有點故弄玄虛的對亦瞳眨眨眼。
「知道我是誰，有怎麼樣？」亦瞳見他態度不明，有些冷漠的問。
「哈哈！」老乞丐突然大笑，笑的亦瞳一頭霧水。
「你笑什麼？」亦瞳冷眼瞪著他。
「我說我知道你是誰，意思是我知道你是幕家王朝的皇帝幕炎欽一直在找的那個女人。」老乞丐說。
聽到了幕炎欽三個字，亦瞳晃了晃神，這三個字許久不曾在自己的耳邊想起，自己也很久不曾想起他了。
這些日子，為了幕幽豸的蠱毒，每天提心弔膽，忙碌著，自己已經不在是那個在九王府，想要儘力得到幕炎欽愛的楚悠了。
自從離開九王府，她彷彿又重新活過來了，那些和幕炎欽在一起的過去，彷彿是發生在昨天的日曆，掀開去，就不再回頭翻閱。
見亦瞳沉思，老乞丐咧開嘴笑的更開心了：「你從來沒有想過，你不見了之後，幕炎欽怎麼樣嗎？」
亦瞳的思緒被他打斷，她使勁的搖搖頭，冷淡的說：「我不想知道。」
這下子似乎是老乞丐比較困惑了：「你，不想知道？」
「是的，我不想知道。」亦瞳彷彿是對他說，也像是對自己說：「我一點也不想知道。我現在過的很好，我沒有必要去糾纏那些過去，來折磨自己。」
「你一點都不在乎他過的怎麼樣，或者是為你做了什麼？」老乞丐不信，眯著眼睛看著亦瞳。
「不！我不想。那些都已經過去，我那時候是全心全意的在乎，現在一切都已經過去，我再也回不到從前。糾纏著那些過去，不肯離開，我永遠也沒有辦法快樂。我選擇我現在手中能抓住的這些。」亦瞳因自己的這段話也解開了自己的心結。
不在回想過去，無論幕炎欽做了什麼，那些日子自己吃過的哭，自己流過的淚，他都沒有給自己一個解釋，那時候不給，現在也就不需要了。
有時候錯過，就是錯過了，再也找不回交集。
「哼！你倒是想的很開！」老太婆的聲音響起，原來他們已經走到破廟了。
老乞丐聽見了老太婆的聲音，大聲道：「我把人給你帶來了！你看著辦吧！」
老太婆哼了一聲，不再說話。
老乞丐轉身離去，卻大聲的說：「這個丫頭不錯！要是當年你也想的開，就不會到今天這個地步！」
老太婆不理他，轉臉面向亦瞳：「葯已經喂他吃下了？」
亦瞳看著老太婆不說話，她現在並不清楚她到底是什麼身份，不能輕易泄漏底牌。
見亦瞳不說話，老太婆嘆了口氣：「你真的不會後悔嗎？」
亦瞳堅定的說：「不會！」
「我昨天忘記告訴你了，一旦他的毒解開，也許他就不再記得你。這樣你也不會後悔嗎？」老太婆探究的眼神看著她，犀利的眼神，讓她躲閃不開。
「他不會忘記我的。」亦瞳非常自信。
「呵呵……不會？你真的這麼肯定嗎？」老太婆低低的笑了兩聲，笑聲彷彿是滑過粗糙的嗓子，沙啞難聽，亦瞳聽在耳朵里甚至有些刺耳。
「你知道我為什麼要給你解藥嗎？」老太婆突然又抬起臉，看著亦瞳。
亦瞳愣了一下，沒有回答。
「因為，我想讓你淪落到我現在的地步！」老太婆大聲的說，亦瞳感到一陣寒顫。
「我要讓你知道，男人的心都是不可靠的！老太婆活了一輩子，還沒有見過不薄倖的男人！即便你為他生了孩子，即便你救了他，他還是照樣可以忘記你！照樣娶別的男人，照樣嫌棄你衰老的臉！」老太婆彷彿是被觸動了心事，一口氣，又笑又罵的說了很多話。
「他，不一樣！」亦瞳別過臉，不看她發狂的表情。
「呵！不一樣？怎麼會有不一樣的男人？救過你幾次就代表他不一樣嗎？」老太婆反問。亦瞳不說話。
「你記住！如果有一天他不要你了，你即便是來找我，我也不會再幫助你！」老太婆知道已經無法讓亦瞳回心轉意。
「我不會！」亦瞳也斬釘截鐵的回答。
「好！好！」老太婆連叫了兩個好字，順手甩了一個瓶子給她：「這個，你自己服下，生下了孩子別忘記給他制毒。」
亦瞳拿著小瓶，還想說什麼，老太婆根本不理她，只是道：「走吧！」
亦瞳回身，看了看她蒼老佝僂的身體，轉身離去。
亦瞳剛走到王府門口，就看見子萱在探頭探腦，看見亦瞳，她露出大喜的表情，一把拉住了亦瞳道：「姐姐！你可回來了！王爺找你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