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受傷
「所有你最近的失魂落魄是有原因的,怪不得彤彤都快被你嚇死了。」葉萌鬆口氣地笑了。「不是不能靠近,但是你要公平的給彼此機會,你說的這個男人很優秀,也許你能他身上能看博濤不一樣的品質。我就怕你在一棵樹上吊死,再也不去欣賞別的男人的好。」
「真的嗎?我可以嗎?他真的是個好男人,好到我感覺我總是在他身上尋找博濤的影子!」
「喂,秦佳人,你有點出息好不好?你看看你被你自己折磨成什麼樣子了?你有多久沒笑了,死去的人已經死去,活著的人還要繼續自己的生活,一個男人就把你搞得生不如死;如果你要這樣繼續下去,你覺得這真是你想要的,問問你的心,博濤不是你的全部,他那些視你如洪水猛獸的家人,如果沒有那場意外,你能肯定你們真的能走到一起嗎?這一切都是未知數,佳人何不向前看,走出過去,迎接下個男人。不要再對過去充滿犯罪感了。說實話,你這樣做姐妹看著真的很心疼!」葉萌生氣地說著,看著秦佳人漸漸發紅的眼圈,聲音不知不覺也有點哽咽。
葉萌說的句句撞到她心上,她委屈地哭了,哭得像個孩子,是她一直捏著過去不放,自己將自己禁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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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佳人走出電梯,就看到家門大敞,她的物品和衣物亂糟糟地堆在門口,房間里傳來女人尖細的聲音:「把這些通通搬出去,一件不許留,對了,還有那張床也給我扔出去。」
秦佳人看著進進出出的搬家工人,她和博濤一起看中的那張水鳥床,工人正費力地往外挪動,寬大的床頭嘭地撞到了門口的古董架,她和博濤的合影搖搖欲墜,她急忙伸手去接,可惜晚了一步,鏡框碎了一地。
秦佳人握緊拳頭:「你們是誰?誰允許你們動我的東西?」
工人們面面相覷,支支唔唔地說:「是這個房子的主人呀!拿著鑰匙讓我們進來的!」
這時,從房間里走出一名女人,穿著華麗,畫著精緻的妝容,只是眉眼間有股子戾氣,讓人產生距離,女人上上下下將秦佳人打量一番,輕蔑地冷哼:「是我讓他們搬的!我是博濤的大姐,博琳!」
秦佳人愣住,手不自覺地發抖,記憶深處的恐懼蔓延開來,她見過秦家的老二博芸,數以潑辣著稱,上次見面的經歷並不愉快,偶然在西餐廳遇到,博芸那一通好不留情的冷嘲熱諷,她雖出來見過場面,但是還從未被人如此對待,甚至可以說是羞辱,還是心愛男友的家人,她能做的就是沉默,她的難堪和委屈,足夠她這一生回味!
「博小姐,這個陶藝花瓶怎麼處理?」其中一工人拿著花瓶問。
博琳看都沒看花瓶,眼睛直直地盯著秦佳人,冷冷地說:「丟掉,通通不要!」
秦佳人急了:「不要,不要丟!」這是她和博濤第一次做陶藝的花瓶,她一直保留著。
博琳扯下她的手,堅定的說:「我說丟掉就丟掉,這裡我說了算。還有你立刻馬上從這裡搬出去,我不管博濤的遺囑給了你什麼,總之你什麼都沒有,因為你沒資格。」
秦佳人咬住下唇,從里泛濫出來的委屈快要將她淹沒,這棟房子是她和博濤一起買的,她的私房錢付了頭期,博濤只支付了一年多的房貸便撒手人寰,這房子後續的錢都是她自己的支付,現在博家人認為這是博濤的遺產,她啞巴吃黃連——有苦難言,因為戶主的名字是博濤!
秦佳人無力的辯護:這房子,這房子是我amp;#8226;amp;#8226;amp;#8226;amp;#8226;amp;#8226;amp;#8226;」
電梯的門打開,走出兩個人,前面的女人五十歲上下,一身的珠光寶氣,看到秦佳人臉色頓時一變,秦佳人畏縮地抖了下肩膀,真是怕什麼來什麼,膽膽怯怯地剛喊了聲:「阿姨amp;#8226;amp;#8226;amp;#8226;amp;#8226;amp;#8226;」
博老太銳利的眼神狠狠地剜著秦佳人,尖酸地說:「你在這兒幹什麼?你這個狐狸精勾引了我兒子,還想不聲不響地霸佔他的房產,我當初就說你看中我們博濤家世好,整天粘著他不放,現在他走了,你想拿他分毫地東西,沒門!滾,立刻給我滾,我不想看到你這個掃把星!」
博芸也刻薄地跟著挖苦:「見過不要臉的還真是沒見過你這樣的,這房子讓你一聲不吭地住了兩年我們不收房租已是看在博濤的份上,我們是仁至義盡,秦小姐,你有自知自明趕緊凈身走人,這裡的東西你一樣不許動,被我們拿掃把攆人的話,丟人的可不是我們!
輪番地攻擊讓秦佳人招架不住,家教使然,她做不出任何過格的反擊,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好,我走,但是屬於我的東西我要帶走!」
博老太衝過來,對著秦佳人就是一耳光打過來,秦佳人不躲不避,這一巴掌脆生生地摑在她的臉上,清晰地五指印在她白皙的臉上格外醒目,博老太抖著手指著秦佳人,深情悲慟:「什麼東西是你的,這裡什麼都不是你的,博濤命苦認識了你,才會讓我這白髮人送黑髮人,我們博家就他這麼一個兒子,他有大好的前程,全悔在你手裡,你這個劊子手,你是殺人兇手,還我兒子,還我兒子來amp;#8226;amp;#8226;amp;#8226;amp;#8226;amp;#8226;amp;#8226;」
博老太把怒氣全撒到秦佳人身上來,博家兩姐妹拉著老太太,一個勁地安撫,秦佳人腦袋嗡嗡直響,這就是他的家人,她愛的人的親人狠狠地把她的心傷了,如果房子能彌補她的愧疚,她不介意讓她們都走的,愛的人走了,她不想連最後那一份美好,也被他的親人抹煞得一絲不留,所以她真的不介意!
秦佳人拿起桌子上的陶藝花瓶,對著博家的女人,一字一句地說:「房子我給你們,以後我不欠你們。」
秦佳人轉身想走,博芸不懷好意地伸出一隻腳,秦佳人當下就被絆倒,陶藝花瓶啪地摔在地上,摔倒時秦佳人一心想護著花瓶,身體一歪,額頭咣當就撞到門框邊上,慣力繼續下沖,秦佳人一雙手就按到了碎片上,痛得她撕心裂肺。
博琳冷眼看著,嘟囔一句:「裝什麼死?」
秦佳人猛地轉頭,盯著博琳,鮮紅地血在秦佳人手掌蔓開,紅得刺目,博琳嚇了一跳,禁了口不再言語。
當,電梯門再度打開,程駿和程蕭先後走出電梯,程蕭不知道說著什麼,程駿微笑著,兩人一抬頭,就看到秦佳人滿手是血的倒在地上,獃獃地看著滿地碎片。
程駿趕忙扶起秦佳人,急切地問:「還有沒有傷到哪裡?」
秦佳人滿眼的淚,止也止不住地往下流:「沒有了,什麼都沒有了?」她無力攤著的雙手在微微顫抖,她極力壓抑地情緒慢慢地外泄,她真的好無助,好想哭!
程蕭看她被人欺負的樣子,心裡只冒火:「喂,誰幹的?」
博芸支吾著咕噥:「她自己走路不穩,自己摔的,又不是我們按著她的手往碎片上扎,自己不小心怪誰?」
程蕭陰沉的臉上帶著不可遏制的怒氣,就想冰山塌陷一樣的嚴峻:「佳人,你說,是誰幹的?今天我給你出這個頭!」
秦佳人搖搖頭,臉埋在程駿的胸口,柔弱地說:「帶我走,我不想留在這裡。」
程駿扶著秦佳人的手收緊,心口收縮著,隱隱地發疼:「程蕭,我們先去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