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不許你這麼說阿珠！你再這樣說她，我就殺了你！」
渾身散發出來的冷冽寒氣讓蘇小小不寒而慄，更讓蘇小小全身發冷的是夜梟眼裡濃烈的冰冷殺氣，他看著她的目光，像看一個有著深仇大恨的仇人，而那個叫阿珠的姑娘，正站在他身旁，抱著他的胳膊，一臉的溫柔和甜蜜，挑釁的瞪著蘇小小，彷彿她是他的妻子和愛人。
而蘇小小，就像一個入侵者。
蘇小小不敢相信的看著夜梟，可夜梟的眼神中冰冷中透著迷茫，蘇小小彷彿有點明白了，冷冷一笑，「殺我？就為了這個阿珠？夜梟，你真的要為了這個阿珠殺我？」
夜梟沒有說話，看著她清秀蒼白的小臉上譏諷的冷笑，他的心裡很難受，不知道為什麼，明明是沒有見過面的人，他卻覺得萬分熟悉。
蘇小小冷冷看著那個叫阿珠的姑娘，「哼！真不愧叫阿豬，只能想到豬啊牛啊這些名字。」
「你說什麼？光天化日之下，你抱著我的未婚夫，還取笑我？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阿珠大聲叫嚷著，夜梟疑惑的看向阿珠，「阿珠，我們什麼時候……」
「不要說話！」阿珠瞪了夜梟一眼，夜梟張了張唇，聽話的沒有說下去。
「未婚夫？」蘇小小不敢相信的看著夜梟，「夜梟，你要娶她為妻？夜梟，你怎麼可以這樣？你知道嗎？我……」
「不要多說了！阿牛哥，我們走！」
阿珠說著，拖著夜梟就要離開，夜梟迷惑的看向蘇小小，眼神中似乎有些戀戀不捨，蘇小小死死盯著夜梟，她不信夜梟會舍下自己跟這個叫阿珠的姑娘離去。
見夜梟一直看著蘇小小，阿珠有些生氣的用力一拽夜梟，「走啊，阿牛哥！」
就在阿珠拽著夜梟就要上馬車時，忽然聽到身後傳來蘇小小的聲音，「站住！」
「不用理這個瘋女人，阿牛哥，我們還要趕路呢！」阿珠根本不理會蘇小小，拖著夜梟就要上馬車，蘇小小沖了過去，抓住夜梟的手，悲傷的眼神一眼不眨的看著夜梟，那雙憂傷的大眼睛里閃動的淚光緊緊抓住夜梟的心，讓他也不由得難過起來。
「夜梟，不要走，我是小小啊，蘇小小，你不記得了嗎？還是你還在生我的氣，故意不理我？夜梟，你說話啊，我是小小！蘇小小！」
「蘇小小？」
夜梟只覺得腦海中似乎閃過一些模糊的畫面，可是等到他要努力抓住時，那些畫面已經飛快閃過，只留下一些完全模糊不清的片段。
「蘇小小，小小……」夜梟一遍又一遍的念著這個名字，只是很普通的一個名字，念著口裡，聽在耳里，卻無比的繾綣溫柔，纏綿悱惻。
「對啊！我是小小，夜梟，我是小小啊！」
夜梟努力想想起這個名字，可是，明明很熟悉很溫柔很親切的感覺，卻怎麼也想不起來，夜梟無奈的搖了搖頭，「對不起，我不認識你！」
聽到夜梟這麼說，蘇小小覺得天就像塌下來一樣，不敢相信的看著夜梟，夜梟奇怪的迎向她熾熱悲傷的目光，為什麼這個嬌小柔弱的小女人非要說他叫什麼夜梟呢？他明明叫阿牛啊！
「夜梟，你怎麼可以這樣？我知道是我不對是我不好，是我太任性，如果不是我，你也不會被捲入龍捲洞，更不會消失了一個多月，可是，夜梟，算我自私好不好？你可不可以不要娶別人，可不可以回來我的身邊？」
夜梟迷惑不解的看著哭得悲痛欲絕的蘇小小，她的哭聲像冰冷鋒利的尖刀一樣狠狠割著他的心，將那些柔軟的肉割得血肉模糊鮮血淋漓，夜梟轉過臉去，不敢看她悲傷無助的小臉，怕再看一眼，他真的會跟她回去。
可是，他明明不認識她。
可是，即便不看她滿是淚痕的小臉，她悲傷的哭聲一聲一聲的刺著他的耳膜，刺痛他的心。
夜梟轉過臉去的舉動，看在蘇小小眼裡，就是嫌惡和逃避，他討厭她，逃避她！蘇小小哭得都快背過去氣去了，夜梟還是僵硬的背對著蘇小小。
蘇小小覺得自己的心就像被人按在砧板上，一刀一刀的砍著，比凌遲還痛苦千萬倍，那因遇見他而火熱燃燒的心，現在卻被丟棄在冰天雪地里，凍成了冰窟，冷得她禁不住瑟瑟發抖。
「你不要哭了，我真的不認識你，你再哭我也還是不認識你，」夜梟轉過臉來，看著蘇小小哭泣的小臉，冰冷的臉色瞬間坍塌，柔和了一點點，蘇小小以為夜梟對她尚有幾分憐惜，心中大喜，擦了把眼淚，就要去抓夜梟的手，卻被夜梟躲開，牽著阿珠的手，「阿珠，我們走！」
蘇小小隻覺得晴天霹靂，五雷轟頂，震驚的感覺無法言說，她怎麼可能眼睜睜放夜梟離開，拚命拽住夜梟的衣袖，「夜梟，不要走！我是小小啊，你看清楚，我是小小，是你最愛的小小啊！」
「喂，你這樣瘋女人，胡說什麼？阿牛哥最愛的是我！怎麼可能是你這個瘋女人！」阿珠一把推開蘇小小，蘇小小一個踉蹌，摔倒在地上，秋兒驚叫一聲，撲了過來，心疼的扶著蘇小小，惡狠狠的瞪著阿珠，「你才是瘋女人！我們家小姐是大家千金！不是你說的瘋女人！」
「大家千金？笑死人了！大家千金會不顧廉恥的抱著別人的男人？又不是嫁不出去，那麼不要臉做什麼？」
蘇小小並不反駁，只是獃獃的看著夜梟，他並不看她，他知道她被人推倒，他也不關心也不在乎，蘇小小隻覺得自己的心彷彿在苦水裡泡過，又苦又澀，好難受。
「你這女人胡說什麼？夜梟是我們家小姐的朋友，什麼時候成了你的男人？你才是搶別人男人的壞女人！你才最不要臉！」
秋兒不甘示弱的反擊，阿珠被秋兒氣得臉脹成了豬肝色，「你胡說什麼？我打死你！」
「打就打！誰怕你啊？」
阿珠大叫一聲，撲向秋兒，與秋兒扭打在一起，阿珠是走江湖賣藝的，多多少少有點武藝，秋兒從小到大都跟在蘇如柳身邊，沒受過什麼苦，也沒多大力氣，怎麼可能是阿珠的對手，很快就被阿珠壓在身下。
可是，秋兒護主，見蘇小小被這個女人辱罵，拼了命也要和阿珠打一場，雖然落於下風，還是對著阿珠又抓又打，絕不認輸，阿財和老車夫目瞪口呆的看著滾成一團的兩個女人，面面相覷，想幫秋兒一把，又不知道怎麼幫。
「夜梟——」蘇小小無瑕顧及秋兒，輕輕叫著夜梟的名字，夜梟轉過臉來看著蘇小小，臉色有些不耐煩，「我說過我叫阿牛，不叫什麼夜梟，你認錯人了！」
「不！我不會認錯的！你就是夜梟，化成灰我也認得！」
等會……這話怎麼說著那麼彆扭？
蘇小小說著彆扭，夜梟聽著也彆扭，臉色鐵青鐵青的，冷冷的看了蘇小小一眼，便走過去拉開阿珠，「阿珠，我們走！」
「夜梟！！！」
就在夜梟拉著披頭散髮的阿珠頭也不回的離開的時候，蘇小小忽然發出歇斯底里的叫喚，夜梟停住腳步，很不爽的看著蘇小小，「蘇小姐，我說過我不認識你！請你不要再糾纏我了，如果你再糾纏我，我一定會殺了你！」
聽著夜梟絕情的話，蘇小小的眼淚如黃河決堤般涌了出來，殺她？他竟然為了一個不相干的人殺她！
也許，現在她蘇小小才是不相干的人吧！
「夜梟，你曾說過你最愛我，你只愛我一個，今天，你卻對我說你要娶別人了，還說你不認識我，夜梟，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你知不知道你變成這樣我很難過很傷心？」
夜梟冷冷的看著蘇小小，她的眼淚讓他心痛讓她悲傷，這樣的感覺很不好，他不喜歡！他不要看見她的眼淚，不要聽到她的哭聲！
「你曾說過要一生一世守護我，保護我，照顧我，呵護我，你也曾為了我不顧一切，甚至不顧自己的性命也要保我的安全，我們曾那麼親密無間，嬉笑打鬧，可是，短短一個多月，怎麼一切全都變了，你的愛，你的情意，你的心，全給了別人？夜梟，為什麼？可不可以告訴我為什麼？」
她說的是真的嗎？為什麼自己沒有一點印象？夜梟只覺得頭部像要裂開一樣痛楚，他很不喜歡這樣的感覺，一把把阿珠推上馬車，「別理她，我們走！」
「夜梟！！！」
夜梟不理她，與阿珠一起上了馬車，就要趕馬車離開，蘇小小不顧一切的衝過去，抓住夜梟的韁繩。
「夜梟，不要走！你真的不記得一切了嗎？」
夜梟沒有說話，從蘇小小手裡扯回韁繩，蘇小小看著夜梟冷漠的面孔，心，像被針扎了無數個孔，阿珠有些不忍，開口說道，「我說過他是我的阿牛哥，不是你的什麼夜梟，你怎麼那麼固執？就算他是你的什麼夜梟，他選擇忘記一切重新開始，那就表示過去很讓他痛苦，他現在和我在一起很幸福很快樂，難道你不希望他幸福嗎？難道你希望他回到痛苦的過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