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第五更

  原本只是戲言，蘇小小怎麼想到會一語成讖。 

  「那就好，秋兒可以服侍小姐一輩子……」 

  秋兒擦著眼淚，一臉歡喜的說，蘇小小眼眶倏地紅了，她沒想到秋兒想活那麼長，是想服侍她照顧她。 

  秋兒，你對我蘇小小的心，我絕不敢忘！從今天起，誰敢動你，就是動我蘇小小，我一定豁出性命去和他拼！ 

  倆人都沒再說話，秋兒細心的給蘇小小脖子上的瘀痕擦著葯，清涼的藥水塗抹在裸露的肌膚上，很舒適，彷彿還可以聞到淡淡的宜人葯香。 

  看著秋兒仔細溫柔的模樣，蘇小小心裡湧起陣陣溫暖和感動，脫口而出道，「秋兒，我認你做妹妹吧！」 

  秋兒塗藥的手一滯，不敢置信的看向蘇小小，清澈明亮的眸子里光芒閃動，激動，驚喜，感動，種種情緒全湧現出來，秋兒好不容易才恢復平靜，繼續給蘇小小擦藥，可是手指的顫抖泄露了她內心藏不住壓不住的激動。 

  「秋兒，我認你做妹妹吧！沒人的時候，你叫我姐姐，我叫你妹妹！」 

  見秋兒不說話，蘇小小又說了一遍，秋兒低著頭，蘇小小看不清楚她臉上的表情，見秋兒不回答，蘇小小又輕聲叫了一遍秋兒的名字。 

  秋兒停止擦藥，把小瓷瓶的蓋子蓋上，又仔細的把藥瓶收好，體貼的把外衣給蘇小小披上，「小姐，夜裡風大，別著涼了。」 

  「秋兒——」秋兒垂下眼眸，蘇小小看不到她的眼睛。 

  「小姐是主子，秋兒只是奴婢，小姐不想辱沒小姐的體面。」好一會，秋兒才壓制著心裡的激動，低低的說。 

  「秋兒，我只有你了！」蘇小小輕輕抱住秋兒，把頭埋在秋兒的肩膀上，「我沒有親人，沒有朋友，睜開眼第一眼就是你，秋兒，我只有你了！」 

  「是秋兒不好，沒有照顧好老爺夫人，害得小姐……」 

  「不關秋兒的事，」蘇小小長嘆一聲，壓下心裡的感嘆，吞下眼淚，將笑容重新綻放在臉上，才放開秋兒，調皮的眨了眨眼睛，「好秋兒，你就做我妹妹吧！你就忍心讓你家小姐孤零零一個人啊？」 

  「小姐其實有個哥哥的，小姐忘了？」 

  蘇小小臉色一白，哥哥？她又不是蘇如柳，哪知道蘇如柳有個哥哥啊？ 

  看蘇小小茫然的樣子，秋兒一拍腦門，「看秋兒這記性，不記得小姐失憶了！公子叫蘇如洛，因和老爺處理事情的方法不同，三年前離家出走，到現在也沒有音訊，哎，恐怕他連老爺夫人的死訊都不知道。」 

  秋兒說完，又長嘆一聲。 

  蘇小小默然，這蘇老爺蘇夫人也夠凄慘的，死的時候，兒子女兒都沒有給自己送終。 

  「哥哥沒在身邊，秋兒，你就做我妹妹吧！不然，你家小姐好可憐好孤單的……」蘇小小說著，擠出倆滴眼淚，可憐兮兮的看著秋兒，秋兒被蘇小小無辜可憐的眼神弄得心疼不已，長嘆一聲。 

  「秋兒，好秋兒，最好最好的秋兒，快答應吧！」蘇小小搖晃著秋兒的手臂，像個孩子似的撒嬌，秋兒皺了皺眉頭，戲弄的笑意閃動在清澈的眸里，「小姐，你沒發現秋兒更像姐姐嗎？」 

  蘇小小翻了翻白眼，站直身體，「秋兒妹妹，從現在開始，你就跟著小……跟著如柳姐姐混吧！以後有人欺負你，姐姐幫你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