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以魚之道
一分為二，這魚肚中竟然是一團氣，這氣瞬間鑽入魚尾與魚頭，看著就是沒有內髒的凍魚。
一半五尾，這聖魚可不是容易遇到的，族長也是許久沒見到這樣完整的聖魚，何況如此之大。
“老頭我在年輕時也是與聖魚有過交道的，這樣的聖魚卻是十年難見，想不到在這小河裏能見到，倒是天大的機緣，聖魚可是修行大補啊！”
族長指著一半聖魚對著陽道：“人族小哥，這聖魚還是你擊殺的，這一半你拿著，這聖魚本應該分你大頭，但這聖魚在這時吃最是好處，沒有王都的特殊手法，也儲存不了，小哥海涵！”
族長也算公正的，他們菌人本就按照族規辦事，按照族規，這聖魚本身族長全權分配，陽不是菌人，族長也沒有用族規來辦事。
命兮看著這聖魚，倒是有些莫名，這妖力似乎和當初在那野獸中的妖力有些不同，還得吃下去才知道啊。
用腳踢了踢有些猶豫的陽。
陽看著這聖魚，既然菌人能用它來增加實力，那他是否也可以，可是當初……
感受到命兮踢他，陽果斷道：“那多謝族長了，也是族長提醒才能擊殺聖魚。”
陽在菌人羨慕的神色中拿起聖魚。
“小哥，這聖魚被老頭我冰封，可以直接食用，外出無神火，不能烤熟，隻能用冰封之法！”
陽點頭，用靈力在地麵凝結出一塊冰，將那一半魚放在冰上。
族長看著陽的氣，這是與他們菌人不同的力量。雖然好奇，但是族長並沒有想要詢問的想法，隻是好奇，這力量竟然能具象的能力這般強，陽的實力沒有他強，可是他自認為自己也不能輕鬆地做到這一步。
笑了笑，族長將那一半的魚肚分出。
“魚肚你們就均分吧。”
將魚肚分給那些菌人，族長在族人驚異的眼神中將那半魚頭遞給了菌思。
“爺爺？”
族長從未在明麵上偏袒過誰，連自己的親孫子也是這樣，現在怎麽給自己。
“拿著，爺爺吃不了這麽多。”
魚頭與魚尾是聖魚最好的部分魚肚反而比較普通。
命兮看著陽將聖魚放在他身前，輕笑。
明明知道能增強力量，卻還是以神為先，倒是讓命兮感觸了一下，知恩圖報，似乎在人族身上體現得感覺透徹，若是自己…
會報，但不會敬仰一輩子。
“命兮，你先吃吧。”雖然命兮和陽離菌人不算近，可是陽也不會違背神，還是將神以命兮為稱。
“嗯，我要一條魚尾和兩雙眼珠就是，生下的你用心煉化，這魚與當初吃的野獸不同，不過。”
命兮的這些話雖然說出，但是那些菌人卻是無法聽到，那些菌人看見陽將魚放在命兮身前，覺得有些奇異，這個人族怎麽不注重自己的實力呢，連族長也會重大頭，那陽的樣子分明是任由命兮取食。
人族真是不同。
“你用靈力與這妖力交融，但是不要消磨妖力，讓它自己變化吧。”
命兮自然不會害陽，但是他確實想看看這人族吃下這聖魚的變化，用靈力交融就是護住心脈，命兮也好救治……
陽點點頭。
“我要魚尾。”
命兮輕聲道，不過卻是被觀察這邊的菌人聽見，倒也是，一個孩子能吃多少，雖然是和他們差不多高的孩子。
陽將最肥碩的魚尾和兩顆眼珠用冰塊盛著遞給命兮，命兮將兩顆眼珠收下，輕咬魚尾，有些辛辣，但是緊接著一股寒氣襲來，緩緩流入這身軀，命兮神力不去觸碰寒氣，任由他流轉在這有形無韻的經脈當中。
逆推歲月！
真正的逆推歲月命兮自然是做不到，但是逆推著聖魚的經脈構造但是可行，人族太難模擬，命兮確定先從異獸開始，命兮神魂的花瓣上隱隱有些紋路激生，正是這一頭十尾的聖魚。
不過這紋路很是模糊，和前麵的紋路一樣，隻能動用一些淺薄的力量，但是難以精深。
《山海經》
茈魚：其狀如鮒，一首而十身，其臭如蘪蕪食之不費。
形狀像一般的鯽魚，卻長著一個腦袋而十個身子，它的氣味與蘼蕪草相似，人吃了就不能放屁。
“嗯…”
命兮壓製神力，一股微弱的暈眩襲來，命兮順勢倒下，陽一見，立刻扶住，神色愣了愣，神怎麽了。
“小哥莫慌，這是沒有修行過的人食用聖魚的情形，都是正常的。”
他正說著，那邊的菌思也有些暈眩，他實力低下，又吃的是最精華的頭部，現在已經暈暈沉沉，族長扶住他。
“唉，這小子，就是不喜修行，一天天都是在外麵戲耍！”
其實族長知道，這是因為這條聖魚的緣故，神色莫名。
陽沒有說什麽，神自然不可能因為一條魚尾就怎麽樣，神自然有他的用意。
將神靠在樹旁，今天怕是走不了了，吃下聖魚，大家都要煉化，自然要再這露宿一夜。
拿起聖魚，陽咬下，按照命兮的吩咐，任由寒氣妖力運轉……
漸漸的，天黑了，陽也半沉浸在修行中，陽的身軀中，已經有一個小氣囊生成，裏麵運轉著冰寒的靈力，這股力量之下，陽能感覺到實力在增強，能夠依靠這氣囊來運轉靈力，形成了一個靈力儲備的地方。
不過，這股氣囊的位置有些難以啟齒……竟然是在後庭排氣的地方，似乎身體內的氣體都不能排出。
嗯…族長出去做什麽，是去方便嗎？
陽沒想這麽多，繼續修行重要些。
……
命兮在外界的身軀不過是假象，真正的神體被他安排在了小世界的正中，弱水相隔，桃園相阻，天命人也不會隨意上他們的神山。
他們稱呼這座山丘為天命山，他們坐落在山之東，依靠四周的植被為生，水中的魚蝦還在成長，林中的野獸也剛剛適應，一切尚早。
命兮在山丘桃園正中開辟一個小池塘，花骨朵就在其中沉睡，而他的意識，現在正在山下。
“咕嚕…”
四周是粘稠的薄膜，命兮封印了記憶，隻有這樣才能完全體驗茈魚的道，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辦法，遇見茈魚，以茈魚雙目為基，正好一試。
海，淡淡的鹹味，包裹命兮的卵是在一片水藻上，黑中泛黃的眼珠子不停的轉動，身軀的兩條長尾在不斷的攪動。
“啵”
命兮從中破出，被海底水流輕輕一推，掉落在這水藻之下。
寒氣！
冰冷！
這才看清四周，原來是一片幽藍的冰晶當中，水中冰晶，隻有一顆水水藻在這裏生存，這水藻也在孕育命兮後化作水中泡沫。
往上看，看不見光，像是在黑暗中的一點幽藍，這裏除了冰寒和水就沒有任何感觸。
命兮一口咬在冰晶上，軟軟的尾抱在上麵，讓自己能夠吸食寒氣，一日，兩日…
最後一點幽藍消散。
“向上！”
一絲指令，命兮神識已經隨著這身軀的力量恢複了一絲。
向上才是他要去的地方！
“轟！”
一絲水聲，命兮衝出海麵！
他身軀不大，卻是真正的茈魚，茈魚很簡單，吸食寒氣就能成長……
妖力在身軀中形成一個囊，力量會如同氣一般在尾根噴射出去，就像是人族放屁一般……
遊，從海遊向陸地，進入河流當中…
“勇哥！”
“嗯…是勇，到了天命了嗎。”
命兮現在是一條茈魚，在河流中疾行，聽見人聲，不自覺停下，他感覺到情的氣息。
“勇哥，你終於來找我了，傷好了嗎，我看看！”
“淑！”
勇製止了淑的動作，他受傷昏迷，一直是淑在照顧，誰都看在眼裏，王的態度也是讚成，他是祭祀，淑的母親自然也不會再阻止他們在一起，本應該就這樣在大家的祝福下在一起。
可是，他做不到啊。
看在這個一直陪伴他長大的少女，勇不想欺騙她，勇也不能欺騙自己，他愛的是王！
淑就像是妹妹。
“淑，我不想傷害你，可是…”
“滴答！”
“你說什麽呢，勇哥，大家都祝福我們的，母親也同意我隻要你一個男人的！”流著淚，淑微笑著說道，看在勇，她還是希望自己聽錯了，一起長大，那個曾經發誓娶自己的男孩沒變，怎麽可能會說不想傷害自己。
“淑…”
看在強撐著的淑，勇心中不忍，他愛淑，是哥哥對妹妹，他發現晚了，但也並不晚，他遇見了他永遠也不能忘懷的女人。
“淑，我不能和你在一起，忘了我，你會有新的勇哥…”
勇看著還在微笑，卻不說話的淑，勇將手上的骨鏈遞給淑，漸漸轉身，離去是最好的拒絕，希望淑能忘記他。
勇垂眸，他必須這麽做，王可能要他去分擔，現在是和平，可是食物是一大難題，還有傳承的發展，部族的生存，王可能需要他……
他離不開王，就算王還並不愛他。
“砰！”跌坐在河邊，淑笑得出神，哭得入情，她眼中沒有狠，女人的感覺早就讓她想到太多，自己最關心的人啊，怎麽可能不在意他的眼神，王，王是最好的女人，就算她才十二……可自己還是比不過。
淑擦去眼淚，看著勇離去的方向。
“王不愛你，勇哥！”
看著水麵，淑沉默著坐著，直到天色近晚。
“我也願意，愛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