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小矮人
山光水色，東邊的河流往南流去，逆流而上，順著河流出了這一片山嶺，竟然隱隱望見一片稀疏的森林，河流橫穿，隱隱有生靈野獸在旁邊飲水。
一望無際，此地平平，遠遠望去隻能看見一個小小的山尖，就再也看不見山了。
一月裏，這些道術陽也懂得了一二，尚處在一種似懂非懂的階段。
“唉。”扛著野獸，抓著幾隻兔子，陽走回今晚要休息的地方，那些道術按照神的說法，是很簡單的，可是難以施展，不是一學就會，其中奧妙也是知而不明。
他是不敢再隨意動用，粗淺得行路都要洋相倍出。
“神，野獸抓回來了。”
在與野獸打鬥中，陽才會施展一些道術，也就是簡單的施展，凝這個道術最粗淺，他很早就會，可是越加練習越加感覺難以提升。
是易學難精。
命兮將陽肩上的野獸收到小世界當中，小世界中沒有野獸生靈，隻能靠外界捕獲，算是取巧，命兮可沒有能力創造生靈。
這一月來，抓捕了不少野獸，還播撒了不少山海中的植物，任由它們在小世界繁衍生息，但是這一代天命國人是要吃素得多。
天地人，這才是一個完整的世界啊。
隱隱感覺小世界在不斷成長，命兮的道也在緩慢成長，可惜都是凡物，這種提升很微弱。
命兮一直在參悟自己的花紋，每一個都是一件事物，可是上麵的道韻實在深奧，那扶桑神樹的道太過高深，命兮還不能理解。
轉眼看向最初的異獸，當扈，這一月都在看它。
異獸當扈，狀如雉，以其髯飛，食之不眴目。
“神，兔子烤好了，請。”
陽恭敬地將兔子放在命兮早就準備好的荷葉上，荷葉一收，那股肉香在命兮的口中迸發，好吃。
命兮睡在小池塘裏，悠悠地望著天色，自己一朵花，想這麽多，當扈就是當扈，誰能比當扈還了解自己，或者當扈都不了解自己，就像自己不知道自己是什麽品種的花神一樣。
按照常理，生靈成就神階一般而言是要寄托山海一物，天生神靈天生寄托；可是命兮寄托的是自己的花骨朵，那方小世界，也是找了那個聲音的迷惑，不聲不響就寄托了，自己也沒有個準備。
“對啊，可以變成當扈，這樣就可以驗證當扈的道！”
命兮參悟良久，那花瓣上的紋路空有道韻卻總感覺缺少上麵，就是真實，這也讓他的世界顯得虛假，要補全道，才能真實化世界。
“當扈……”
怎麽變成當扈呢，變化，神力變化。
山海真界尚處在道的最初，衍生道術全是神靈自悟的天地自然之道，掌控山川日月，詭異之變缺少稀少。
神靈掌握自己的道就能成就自身，倒是沒有去創造。
“山海中修法則，法則單一，變化難尋，修多到又難以精純。”
命兮苦臉，山海真界都是直來直往，就算是水的變化最多，也要講究相生相克來變化，這從命兮變成當扈，這怎麽用五行來變化。
當扈屬金，命兮屬水木，但卻並非如此簡單，神識，傳承，力量，命格，習性，這些不是一個簡單的神力模擬能完成的。
當扈是異獸，有妖力，命兮是神靈，是神力，這個怎麽轉化。
難！
“沙沙！”
“誰！”
陽拿起地上的樹叉，對準樹後麵，他的力量完全能洞穿大樹，將樹後麵的人釘在地上。
“別！”
一位女子害怕著探出頭，她臉色蒼白，剛剛一股殺氣鎖定她，她感覺得到，任她怎樣逃離都是無用，若是再不說話，可能就要身死當場。
咽下一口唾沫，女子從樹後出來，站在原地，表示自己沒有危險。
女子很矮，比命兮都要矮一些，長相是人，但是命兮能感覺到她隻是有人的血統，是人與其他生靈的後代。
這樣的種族被人族稱作異族。
陽剛剛隻是被注視，不然就不是威脅她了，而是直接一樹叉，在外，可不能抱以僥幸心理，若不是命兮會說那種野獸能吃，他可能會先讓其他野獸吃下，無事，他才會吃。
一番被咬，草繩常疑。
“你是誰！”
女子麵色鬆緩，陽雖然沒有放下樹叉，但是那種危機感卻是消退。
“我是菌卓，是在外麵找馬兒的，我沒有危險…”
女子有些緊張，戰戰巍巍看著陽，火邊的烤肉讓她有些失神。
“咕嚕…”
女子有些臉紅，她已經一天沒有吃什麽東西了，幾個野果根本不能滿足她，肚中饑餓，她也是被這邊的火光吸引過來的，。
樹林中有火光，肯定有人，烤肉的香氣飄來，她謹慎地過來看看，也許是族裏人也說不定。
這才出現了這樣的場景。
女子懇切地看著陽，有些著急得問：“你有看見一匹紅色馬兒嗎？”
這片樹林沒有什麽大的野獸，她們才敢一直道夜裏也要找尋她的馬兒。
“沒有…”
沒有嗎…自己該怎麽辦，那是自己唯一的希望，阿媽，對不起……
陽看著眼前的小矮人，將火旁的烤兔拿起，走了過去。
少女退後了幾步，但是又強忍停下，這個奇怪的高人要幹嘛。
“嘍，拿著吧，夜晚樹林裏沒有理想得這麽安全。”
陽又思考了一下，問道：“這附近有部族嗎？”
“啊！”少女驚訝著接過烤兔，神色糾結。
部族？告訴他他會不會也被王征用啊！
看著陽憨厚的表情，少女還是小聲得道：“在往北一些就是我的部族，那裏有一些平原，我們就在那居住。”
少女又看了看陽，擔心得說道：“你還是不要去了，我們部族出現外族人都會被王捉去養馬的！”
“在這整片森林裏，王的部族沿著泚[cǐ]水到處分布，你還是不要再從這裏走了，這裏是我們菌人國的邊界，你還是繞著走吧。”
他應該是從南方來的吧…
“泚水？就是那條嗎！”
“嗯！這裏是泚水的分端末端，水不大，真正的泚水是向東北方向流去的！”
少女指著黑暗中，陽記得，那是那唯一的山尖。
“那就是我們菌人國的聖山，東始山，我的的王都就在那，泚水也是從那裏發源的。”
說道聖山，少女滿眼的崇敬，那應該就是她們部族的信仰。
“繞路…”陽看了一眼如同普通蓮花的命兮，少女看著陽的眼神，這才發現這裏長了一株她從來沒有見過的花，還有一個小水池。
“繞路要多久才能通過你們菌國？”
少女麵色呆了呆，她從來沒有想過這些，繞路要多久她確實不知。
“這，我也不知道，不過我知道從我們部族到王都要半個月，王都在這片樹林的最中，繞道的話，這個我就不清楚了。”
陽點點頭，他自然不會有什麽繞路的想法，神靈也不會這樣想，隻不過是了解一下這個菌人國。
“我明白了，那謝謝你了，快回去吧，馬兒那裏有人重要！”
“啊！沒事…”少女一笑，神色卻有些落寞。
馬兒那裏有人重要……
她轉身離去，不過回頭叮囑陽。
“千萬不要去部族啊！謝謝你的烤兔。”
少女往北，應該是出林去了。
“神？”
……
看來神休息了，嗯。
陽望著天上的月亮，前麵一個月都在參悟道術，現在時間已過，他走得離命兮遠了些，練習道術可不能再吵到神。
陽麵色堅毅，芽的事情他怎麽也不會忘懷，隻有努力才能去找虛無之水。
神…神走走停停，陽等不了啊，可是不跟著神，根本就沒有庇護自己的力量，若是沒有神，可能自己就要連夜繞路。
原來一個國家是這麽大的嗎？
陽從泉那裏知道了他們其實一直生存在圖中，坐井觀天罷了。
不是沒有膽量，而是不知道冒險，他隻有一次生命，不能在起點就消亡。
“行！”
“呼！”
“砰！”
“呼，再來，靈力再弱些，不能止不住，還有行動的聲音太大了！”
……
一夜過去，命兮一直在參悟悟性轉化，到底生靈之間有什麽樣的關係，生靈與神靈又是怎樣，既然女媧大神一日七十變，用此創造生靈，那這種變化之術肯定是有的，這種生靈最根本的變化，不是粗淺的障眼法。
“唉，花骨朵都禿了都沒有一絲發現，高深的道果然不是這麽容易理解的。”
望著四周，那陽又去練道術了，唉。
搖搖頭，那道術小花已經放在小世界裏讓泉保管，她自己安排，命兮任由世界自行發展，他算是一步登頂，直接越過了不知多少道，就擁有了一個世界，他還沒有弄清楚最簡單的世界法則，現在也隻能多觀察世界演變。
不過，這菌人國，確實是有些問題，那股淡淡的妖力，是異獸的氣息，還有一些水草味，看來是水中的異獸，實力不強，陽可能都能對付。
不過很微弱，沒有威脅，更像是菌人吃下了異獸肉所積累的妖氣，在這些菌人體內形成了一個氣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