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沉睡夢山海
沉睡不知歸處，世間鬥轉星移；命兮創法之事已經三月，山海瞬息，卻是翻天覆地，五山之中，東山最先變動，順則安好，逆則難存。
……
“姐姐，現在就挑起戰事，是否過於早了，為何不更加平和的處理！”
羲和皺眉看向娥皇，在太陽宮內，這是祂們姐妹三人第一次聚首，娥皇是眾星之母，孕育星辰；祂們各司職責，也以此為道。
“羲和妹妹，你也是知道的，這天始終要有一個真正的主人，那必定是我們帝俊一係！”娥皇挑眉，目光嚴厲，羲和這性子太過懶散，還有一絲憐憫，哼！七情六欲最是難纏，這兩個妹妹也深陷其中。
娥皇為王，怎麽能為情欲掌控，祂的子嗣都是天上星辰，數之不盡，起初之心早已磨去，餘留霸道之心。
“姐姐，可東山……”
“莫說了！”娥皇一厲，揮手打斷羲和之言，東山皆在祂們掌控之中，其餘四山雖然都要布手，但怎能比的過東山來得容易，人族將要崛起，隻有以神之力掌控他們，才能奠定他們的底蘊。
羲和眼中閃過一絲不忍，輕咬嘴唇卻是不再說話，神色有些不滿；常羲拉拉羲和的衣擺，輕輕搖頭，目光示意不要再與娥皇爭論，因為，娥皇說的都是祂們應該做的，這就是神啊。
這時候挑起東山戰爭，掌控遊離在中山之外的人族是最好的時機，娥皇布置已久，雖然從未告訴祂們……
“你莫要再有這些凡心，吾又不會殺了那些人族，永生永世得讓他們在我們手下效忠，臣服是他們唯一的選擇。”娥皇攏拉兩肩衣袍，祂肚中有一子，輕輕撫摸，嘴間勾笑，目光深遠，這是祂用人族之血脈孕育的生靈，正是祂要生育的帝星，祂要她成為人族開端的人皇，掌控人族！
“哼。”娥皇嚴肅地看了一眼羲和，這讓羲和有些皺眉，自己這個姐姐過於蠻橫霸道，祂羲和自然不會違背帝命，但為什麽都要聽從娥皇的話。
“娥皇姐姐還是趕快回中山人族吧，你剛剛成為人族的王，不要讓他們認為你死在我這太陽宮，東山之事，我不管就是！”羲和也是怒氣而起，目無火卻熾炎灼燒，雙臂環胸，調笑似得看著娥皇。
一個連自己子嗣都算計光的神，自己實在不想與祂為伍，呼，可祂偏偏是自己的姐姐；羲和麵色一和，拉著常羲，低聲道：“恭送，娥皇姐姐！”
姐姐之聲很廣，像是神力擴散，直接傳到殿外，驚得金烏們一顫，金烏麵色惶惶，祂們的母親生氣了，這，隻記得兩萬年前與常羲娘娘爭吵時生氣過一次，其餘都是不甚在意，懶散自在的，今日怎麽又生氣了?
又和娥皇娘娘怎麽了……
“二哥，不然你去看看母親怎麽了吧。“
金烏小十看著金烏小二，如是說道；這隻小十卻是醒了，當初醒來時還在找那被自己一口咬住的花妖，但卻被羲和說扔了，心中不甚可惜，那甜甜的汁液是真的好吃，並且祂感覺吃了以後很舒服，多了什麽東西，感覺很不錯。
小二看了一眼小一，若是之前，這些事情都是大哥去的，可是大哥與母親置氣，現在也不理母親，唉，一隻花妖罷了，再捉就是，有什麽好氣的，自己還是去看看吧，自從接替大哥的位置，自己不知道被母親揍了多少次，到現在自己的胸脯都還疼呢！
“哼嗬。”娥皇瞄了一眼羲和，這個妹妹雖是同路，卻是沒有分寸，何事為大何事為小也分不清個清明，一心顧及金烏，卻是手忙腳亂…還有這個常羲，真是個更倔強的，唉！
“這太陽宮怕是難來了…”娥皇聲音低沉，讓人分不清其中的情緒，徑直走出大殿，這次出來已經逗留夠久，東山之事也網羅周全，盡在手中，嗬。
“娥皇娘娘…”
金烏小二恭敬地對著娥皇道，眨巴眼珠。
娥皇娘娘這是要走了嗎？
娥皇看著金烏小二，垂眸，卻是沒有與祂說話，自己也該回中山人族了，那伏羲女媧之子，現在對於自己確實不小的阻礙，可，卻是不能動他們。
他們是在加快人族發展，這對自己的好處也是不少，最好能讓自己的孩子統帥他們兩個，反正伏羲祂們也不過是想創造文明，與自己的統治掌控卻是不相駁。
擁有力量與尊敬可以，但，絕對不能讓他們擁有人族的信仰與跟隨！
嗯。這山海間有誰是容易的，都有自己的難處……這次機緣，卻是給了世間生靈與神靈一個機會，真正的統治時期也要來臨，生下肚子孩兒，才是最要緊的。
山海之間，必將有帝，把握時機才是根本！
……
看著娥皇離去，羲和眼神有些迷茫，再是如何，又是如何，行自己的道就好罷。
看著羲和，常羲心中有些不忍，祂們三神，羲和最是博愛，最是多情，就真的如太陽一般，熾熱而溫暖；常羲自覺不能體會這種多情，祂自己是自私的。
抬起指尖，輕輕抹去羲和眼角的淚花，這是祂第二次三次看見羲和落淚，也是唯一一次敢安慰祂。
“姐姐，娥皇姐姐隻是在履行天命，咱們不也是一樣嘛…”常羲強行勾勒笑容，祂知道自己的笑並不溫暖，但是祂知道羲和是喜歡笑的。
卻不知在羲和眼中的常羲是最溫暖的，羲和撇開常羲的手，祂怎麽就沒有忍住，祂是神，怎麽就這般，世間生靈生滅，不就是命運，祂不也在履行天職。日月而行，管理天地陰陽。
“母親…您怎麽哭了！”
“咚！”
“哎呦！”小二很憋屈，明明以前都是大哥挨打的，祂懷疑大哥就是想躲母親的打才假裝不理會母親的，大哥實在是太壞了！
自己是不是也可以……
“哭？”羲和眼角火光一起，揪著小二的脖頸，哼笑道：“來，乖小二，看看母親哭沒有啊？”
“沒有沒有！”小二身軀不停顫抖，口不對心得大聲著道：“母親！是小二眼珠子花了，您明明很高興！”
拍拍小二的鳥頭，嚇得祂咽下一口口水，鳥嘴抿著，不敢再說話。
“去叫祂們準備一下，我們去巡天！今天被每個難招待的惡客打擾了，卻是要補回來。”羲和心中實在氣不過，心中自然也沒有什麽巡天之像，不過是借口遊玩。
“可是，母親，九龍車攆都到山海正中了，難道追上去嗎？”
看了一眼這個傻兒子，怎麽就沒有老大的機靈，唉，算了，都是不省心的。
羲和一腳踢飛金烏小二，優哉遊哉得走向外麵。
常羲無奈，就再再讓祂放縱一次吧，嗯。搖頭，祂也該回去了，月兔還在月宮，祂不放心著。
常羲踏步而飛，在甘淵之北就是月宮，這月宮與湯穀也有一陣，真是兩相通連，用神力催動就是，常羲也化流光而去，這山海對於大神來說，距離亦然是有，對於祂們雖然一個日月，可也是限製頗多。
既然常羲已經離去，那麽羲和也可以真正出發。
“母親，我們真的要去巡天嗎？”
小二站在最前麵，不知所措得問道，祂又是被後麵的兄弟推上來到，唉，要想辦法把這個事情推給老三啊，這樣下去自己撐不住的。
兄弟有難同當，小二隻能說一聲抱歉，祂會在小三被打殘的時候照顧祂的，小二如是想到，自己是不是也應該和母親置氣一次。
“咚！”
唔，現在就是機會，趁母親打自己，趕緊生氣。
“你…”
“嗯？”羲和看著小二的鳥珠子，示意祂繼續。
咕嚕，明日吧，今天母親生氣，不好再惹。
“母親”
“好了，巡天是不會去的，母親帶你們出去玩。”羲和一笑，小金烏們瞬間眉開眼笑，嘰嘰喳喳，又可以出去玩了，真是太棒了，剛才小二還說母親生氣得哭了，怎麽可能嘛，就算是小二神魂具散，母親也不會哭的，哼！
“那母親，我們坐什麽去啊，九龍車攆還在天上巡天，我們不會飛著去吧。”飛著去多累啊，況且，雖然金烏一翅九萬五千裏，但是對於山海來說，這才多大個點啊。
“唉，我們啊，今天就在東山，母親帶你們去黑齒國，那裏是你們娥皇娘娘子嗣的後代，我們卻是沒有去過。”
羲和不理會金烏們的激動，祂們從未接觸過其他智慧生靈，這次母親竟然帶他們去，真是太好奇了！
話語一轉，羲和看了看最後麵冷淡的金烏小一，心中一歎，卻是沒有管他，朋友這個詞羲和沒有擁有過，但祂卻是能推演出來，既然不是什麽壞事，就順其自然。
不過那隻花妖確實是過於單純，也隻有單純之人才能和這些孩子成為朋友吧，還是要早些讓孩子們接觸這個山海的真是模樣，不然，怎能成長。
自己是不是過於束縛祂們…
“小二，還愣著幹嘛，恢複原身，載我們出湯穀，往被去黑齒！”
小二鳥臉上的歡快驟然消散，不可置信地看向羲和，祂想祂可以和母親置氣了，這是絕佳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