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朝陽穀
在這月桂釀之中蘊含三種神物,其神力之強,讓命兮神力在飽和之下突破,怕是真正到了二階;命兮沉沉入睡,他的片二在悄悄地開放,三種神物也漸漸繪製在片二上,直到片二與片一一般模樣。
沉沉入睡,四周都是虛空扭曲,像是三種色彩胡亂地交融,灰色,白色,黑色,沉悶無比,如同封閉在一個圓球當中,向四周摸去,也沒有任何觸碰,上下無方,盡是虛無。
我在哪兒?我的花瓣呐!
摸了摸自己的花骨朵,才放下花心來,這又是什麽地方,難道我被羲和給封印了……不!我還沒有開盡花瓣,花生不滿。
四周灰蒙蒙的,一點光都沒有。
“哐!”神說,天地有光!
在命兮說完這句抱怨之下,天地突然有光,命兮抬頭一看,這光似乎是從自己身上散發而出。
命兮就這樣紮根在這灰蒙蒙的霧氣之中,沒有大地,唯四周的屏障,隻感到眉間一點脹痛。
“啊!”
光芒四射,命兮的兩瓣花瓣上紋路抖動,上麵的事物似乎是在掙脫而出。
命兮片一之上的命兮花紋路先行脫體而出,在命兮的目光中,化作一個與他相同的花,花是他,但他不是那花,那花更像是沒有意識的枯枝,隻能在命兮手中揮舞。
“這是一個世界?我的花骨朵裏是個世界,這……”命兮沉默一二,突然自己多了一個世界,似乎可以由自己的紋路來增加底蘊。
那朵命兮花依舊紮根於這虛空扭曲的世界,慢慢得撐大這方天宇,命兮視角一晃,成了那花,眼中的自己在這花之下,逐漸縮小,慢慢地看不見影子,這方天地也暫時隻能達到這方地步。
上下四方各九萬裏,天圓地方,這朵命兮花化承天藤蔓,緊緊連接天地,在最高處,花瓣盛放,一朵巨大蓮花化作一小天地,內裏更加神異。
命兮回歸自我,心神一動,他似乎能夠完全操縱這裏,一點腳下,出現一座平頂荒山,山腳綿延千裏,承天命兮花藤就生長在這平定之中。
平頂近百裏,之內是一座百裏蓮池,蓮花幽紫,似乎歲月在其中流轉;蓮池之水倒流而上,與承天蓮藤交聯,同盤而上,如長虹貫日般,注入天穹,要染出一片青河,幽暗的光從上方照下,水的波紋一般,在大山上搖曳,如同流光起舞。
命兮花瓣之間陰陽雙魚飛出,陰陽雙魚在歲月中就能創造天地胚胎,在這方世界更加是如魚得水。
天上青河流轉,一黑一白,是那陰陽鬥轉,化作大日玉盤;天光不再是命兮而出,日月並起,不時日隱,緩緩交替。陰陽之下,命兮片二之上冒出星光點點,生長於青河之中,化作一顆顆星辰,交替閃爍,荒山也照耀在星月之下。
陰陽並五行,蓮池水也開辟五條溪流流淌下大山,這是金木水火土,五行蓮溪,溪頭各一朵單色蓮迎頭而去,所至之處山石具現,綠蔭升起,靈植搖擺,直到九萬裏之外,形成環繞之海,五蓮繪山海,分天地四方,四方之極升起高山,盤旋四象虛影。
天地陰陽,四方五行已有,萬物何時生,卻是不知。
命兮看向自己紋路所化的蓮藤,真是無法想象的天穹青柱。
“為什麽,我的紋路都比自己高大雄偉,這是夢嗎!”
扶桑與月桂從命兮花瓣湧出,橫飛而上,是那日月當中,紮根日月,隱隱有鳥鳴兔影。
那扶桑火與月宮寒潭也飛出,去點綴日月。
在日月的照耀下,生機四起,雖無生靈,但植被豐茂。
“扈扈!”
當扈[dānghù]也從花瓣中飛出,沒有眼睛的它迷迷糊糊地摔在地上,又迷迷糊糊地爬起,似乎感覺到了命兮,親切地靠攏他,這讓命兮不禁想到當初當扈的肉感。
往《山海經》中一看。
當扈,其鳥多當扈,其狀如雉,以其髯飛,食之不眴目。
當扈是一種雉雞,它憑借它的胡須飛行,人們吃了它的肉,眼睛就不會昏花。
自己又沒有眼睛,怎麽會眼花……
“扈扈!”
摸摸當扈的胡子,命兮有了點安慰。
突然之間,命兮感覺到一股熟悉的溫暖。
“轟!”
“啊!嗝”
羲和看著麵前化作焦炭的命兮,眉間忍著自己的神情,提起命兮身旁的小一離開,暫時不想看見命兮這隻花妖。
看來,還是趕緊放他走算了。
常羲麵色清冷,不去看命兮,這隻小花神還是趕緊離開罷。手一揮,命兮就出現在甘淵之外,絲毫不顧及他是不是處在什麽凶獸之地。
羲和轉眼,似乎是看向命兮,常羲倒是沒有把他放在什麽凶地。
“走了也好,不似天下人,他的命運怕是……這山海間那裏是這般簡單的。”
“姐姐,你昨夜做了什麽!”
……
《山海經》記載:朝陽之穀,神曰天吳,是為水伯。在?hong北兩水間。其為獸也,八首人麵,八足八尾,皆青黃。
“呼!”命兮抖抖身上的碳灰,這羲和真是一言不合就動手,不過,我終於出來了!
命兮摸摸自己的花瓣,第二片已經開了。
“嘿嘿。”命兮不禁傻笑,自己長出了第二片花瓣了,第三,第四還會遠嗎!
四周是高聳山崖,看來此處是一個山穀,上下天光,穀之大,看來光靠這小花腿是要走好幾天的,這穀中倒是溪流交替,蜿蜒盤旋,似乎隱隱有些道韻。
雖說是溪流,卻是深不見底,水寬處成湖,窄處也近一裏。
“小友,你從何處來啊?”蒼老的聲音從命兮身前傳來,倒是溫和,沒有凶惡的氣息。
“嗯!”命兮左右相顧,前麵沒人啊,這個地方也有主人家啊。
隻見命兮身前的溪水中泉流湧動,命兮感覺一股神力升起,水霧彌漫,水上模糊間顯現一道高大的身影,水霧中似一虎,在這身影麵前,命兮感覺自己應該有祂的指甲殼大小。
看來是一方神靈。
那道虎軀逐漸縮小,成三米,水霧方才散去,露出一奇異神靈,八足踏波紋,長著青黃的細軟毛發,身生多首,背人麵,都齊齊看著命兮。
“咕嚕。”命兮咽下一口口水,要不是這神靈麵目和善,命兮可能要被嚇到。
“您,您好啊,哈哈哈。”
“吾名天吳,是掌管河流湖泊的水神,小友是從何而來啊。”天吳和善地說,目光看向命兮,倒是有些驚喜,溫和地注視命兮,似乎是一慈祥老者。
“大神您好,我名命兮,來自不周。”不周……離開了湯穀,的我要去哪?回不周嗎。
命兮心中放下一些害怕,相如心生,這個神靈雖然體態古怪,但是麵目慈善,應該不是惡神。
“哈哈,不周啊,老朽聽聞過,卻沒去過,這東山離那隔著東海喃,不好去啊。”不周啊,可不遠咯,不達七階,可沒有遊曆這些禁地的勇氣啊,心都老了,朝陽也是極好的。
“小友又是如何來到的,是那太陽神母,羲和大神帶回來的嗎。”天吳和藹一笑,這羲和大神是東山三神之一,掌管大日,祂們三神是東山最上神,住於朝陽穀,天吳自然是略知羲和性子。
“又要到何處去啊?”
“嗯嗯,是羲和大神帶來這的,不過我已經離開了。”命兮此時唯一的目標就是開花吧,命兮出生過早,現在心智不過孩童,哪裏會有什麽想去處,他連這裏是哪都不清楚。
“大神,這裏是哪啊,怎麽去不周?”
“此地是東山朝陽穀,至於不周嘛,你若是要去不周,恐怕要往北去,北方有島嶼相連中山,這不周就在中山之西北。”
天吳笑看這隻花妖,羲和大神在他身上還是結了一絲神力,恐怕就是保他東山無礙吧。
花妖,命兮隔絕探查,不顯神力,形如妖類;神靈神力外露,是山海的掌控者,天吳自然認為命兮為妖。
妖者,精怪生氣也,與神力相似,卻不同,氣有多類,以性而名,如凶獸之殺戮凶氣,精怪之奇異妖氣,異邪之詭異邪氣,鬼魂之陰寒鬼氣,屍體之腐朽屍氣,生靈之自然生氣。
“中山之西北…嗯,謝謝您了。”
命兮說完,就要拜別天吳,不周之地,始終是他出生之所,就從這往西去吧;他不會隨意求人,天上大日雖然半日即可到不周,但他也想看看這山海。
“唉!你現在走,恐怕是不好去啊。”
天吳笑著對命兮說,這東山的神靈自然不會為難命兮,甚至是那些高階的妖類之屬也不會為難命兮,因為他們有智慧,可那些智慧底下,不服從管製的,可就不會這樣和善了。
那些階位低下的恐怕是探測不出羲和的神力,對於自己來說,那些是階位低下,可對於命兮這二階的花妖,可就不是階位低下了。
“以你之力,你覺得多久才能到那中山,就是東山之北,恐怕也要太陽東升西落近三萬六千五百個光景,這還是旅途無礙之下,山嶺間的惡獸可不少,可能下一秒,你就入了異獸之肚了。”
山海間沒有文明,異獸沒有秩序,唯有力量,花妖雖小,但也可當做修行口糧,強大的異獸看不上,也會有其它捕獵者,當初自己也是遇到不少凶險啊。
莫要年少輕狂。
“啊?”被異獸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