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大道隱

  極北啊,冰山淩厲得鎮守在這,踩在腳下,都不知道是海還是山,這裏是神沉睡的地方,沒有生靈會到這,就算這極北的大地與中央被冰川連接,大海成了橋梁,這裏已經安靜,隻有冰石炸裂的聲音。


  龍身盤曲在這冰雪間,大雪卻無法觸碰祂的身軀,掌管時間,空間,陰陽五行;大地因祂有了生靈,天因祂有了運轉,現在,天道還在匯聚,孕育,可是這裏不是大道的掌管之下,不需要天道來進行輪回,怎會留祂這般久。


  天道四九,天之不圓,大道五十,百態情迷。


  唯有道法各一,才能以本源為點,法則為枝,繪無盡世界,天不被輪回,地不能歸墟,是為真界也,是尋太無之根本,太易也。


  “昂!”


  ‘轟隆!’


  天在顫抖,危機,雖然天道還未完全生成,可是已經感覺到了自己的命運,不甘,這是意識的掙紮,沒有身軀與靈魂的天道,祂卻離不開這方世界,依存在這方世界,祂還太弱小。


  無助地顫抖,沒有感情的祂第一次產生了懼怕,祂要呼救,祂還未掌控這世間的規則,每一次災難的爆發都應該是祂的成長,祂將所有力量供應自己,來完成為一;可這次,祂卻是被滅亡的那個,高高在上億萬載,芸芸眾生何為神。


  “昂!”


  仰天長嘯,九萬裏的身軀伸展在大地冰霜間,破開路濱河,壓破了山川,打的昌東,被冰封的四海也被這裏的力量影響,這力量不似法則,像是更高的力量,純粹,玄妙。


  冰海之中,不少海內生靈被冰封,大地震動,皸裂一般,裂痕以一裂麵,多久沒有見到天了,大海咆哮,冰封的生靈被席卷,衝向四周,這些生靈如同雕像,栩栩如生,神態各異,有海怪,巨魚,也有蝦米。


  生死不明,如同封鎖了時間。


  龍眸注視著天,人麵上露出威嚴,天道與祂法不同,是劫路也,祂的職責就是開路,為這方天地帶來異於天道的道。


  “昂!!”


  聲震寰宇,龍尾上紅光流轉,狠狠拍打大地,巨力之下,冰河或是大地,布滿裂痕,從被至南,極北之地的大半已經化為島嶼,岩漿地湧而出,連冰雪也點燃,大量熱氣衝天而去,大地在陷落;其他大陸也不甘示弱,產生峽穀熔岩,地殼偏移,卻是多了不少島嶼高山,河流峽穀。


  天傾之南,地陷之北。


  天道在掙脫,天地分離,祂得到了一線生機;雖不知為何如此,但這是唯一能存活的機會。


  ‘嗡!’


  在先前的巨力之下,天道用法則引動大地,又使大地越加震動,高山與河流交雜著冰霜飛舞,岩漿在四處噴灑,大海在洶湧,海麵不再唯一,高低不平,上下起伏!


  越加支離破碎,再這樣下去,天地將回歸混沌!


  “昂!”


  ‘咚!咚!咚!’


  龍身飛天,回歸混沌?天道爾敢!


  蜿蜒成一圓,赤色鱗片脫落分化為點,目中一陰一陽,眉間燭光越加閃爍。


  逐漸,整個身軀融入燭光,化為一點,陰陽相生,是極也。


  ‘嗡’


  天地的氣都被吸引,萬物陰陽而生,也將歸於陰陽。


  生靈在哭泣,天在恐懼,大地在憤怒,它們做錯了什麽!天上的是大地母親嗎,為什麽,祂要收回我們的生命嗎!

  狂風暴雨,大海淹沒大地,洶湧澎湃,撞擊天宇。


  顫抖的不隻是天道,還有萬物,不管是蛇蟲鼠蟻,虎豹豺狼還是大海內的生靈,上至高山,下至海淵,它們被席卷上天,生死都不歸自己。


  敬畏,天地為其父母,這是被刻在血脈中的臣服,可是天父,在和地母打架啊,息怒,我們會聽您們的話。


  萬物在祈求,萬音同殊,響徹天地。


  萬物之語,母字同音,它們內心呼喚,希望安寧。岩漿噴灑逝過,它們不為所動,狂風將它們卷入天際,它們無比順從,這是母親的懷抱,它們無法抵抗。


  “昂!”


  極滅,分陰陽。


  太陰而起,化一女像,四周被玄陰之氣纏繞,流轉在身軀間,隱約看見是虎龍足,蟒眉蛟目,首人麵,麵慈祥。


  其身陰氣玄厚,冷而不僵,祂望向大地,支離破碎之間,不斷有生靈死去,祂哭泣,麵劃下一滴玄淚,天地風暴也不能動搖分毫,徑直落入天之西海內。


  似乎心存決定,望向極陽,極陽化一,是為雞子,天地之間,地無母,天由地孕。祂兩本一體,向如今祂以出,也是該司其能。


  “陰陽無極,陽生陰死!”


  聲傳寰宇,威嚴慈愛,萬物聞聲不再顫抖,紛紛淚流,母!

  祂蟒眉一肅,蛟目望極陽,身軀噴湧出無盡玄陰之氣,包裹雞子,陰陽相生,混混沌沌。


  ‘哐!’


  “嗯!”


  世間萬物望向天,那裏波紋整整,天道想要阻止,可是觸之則毀,天破了一個窟窿外界混沌暴虐,地火水風。


  “昂!”


  外界一聲龍吟,不知其感,不知是怒,是喜,是悲,是歎……


  道道流光遠遁而來,與祂一樣,不屬天道,不似法則,更像源頭。


  ‘嗡!’


  一道玄混的法則之力從深混沌處飛流而至,似乎交織無量道法則,擋在流光之前,似要阻擋。


  “燭龍!”


  似乎耳邊低語,似乎無盡之淵,神音傳動,法則相隨,混沌都在憤怒!在敵視這外來之人。


  ‘昂!’


  “大道,該隱!”


  “燧人!”


  “大道,該隱。”


  “帝俊!”


  “大道,隱!”


  “汝等以燭龍托盤古處混沌,以吾混沌法則養道,真是好算計。”


  大道無形,是為意識,身處無盡無時的混沌之中,萬千世界歸天道,大道掌控無數天。


  “吾當是誰。”


  帝俊人麵鳥首,頭有雙角,雙角似羊似牛,上刻玄奧紋路,人身且披金絨長袍,後長,前短,隻餘一腿,露足成爪,背生炎冰交融之雙翼,陰陽神火在羽間流竄,能焚燒時空。手持雷木神杖,幽雷轉轉,神罰世間。


  祂矗立混沌,麵冷,四周混沌之氣被雙翼火焰焚燒,化作虛無,神杖上雷光暴躁,似乎表示主人的煩躁,可神怎會有感情。


  “大道,雜亂之道,有何稱奇。”


  大道自然不會理會帝俊,若是祂們真身而來,自己也不會出現,可這是混沌,大道掌控混沌,怎能沒了威嚴,關鍵這次是關於太易之事,不得不爭,道,吾性命也,就算得不到也要有所得。


  燭龍還不能過於伸展身軀,祂尾入歲月長河,以身托起這方世界,身軀之大,自然是到了無空之境。歲月長河可不是好惹的,別刮壞了龍鱗喲。


  燭龍閉著眼,若祂睜眼,混沌皆明,這黑漆漆的可沒有自己的太始世界有意思,不看也罷。


  “大道,莫自誤,這方天地不需天道。”


  燭龍幽幽一言,卻是絕了大道想法。


  大道一怒,混沌顫抖,混沌要無盡混元才能產生一方無上天地,天地有生靈又需無盡會元,更何況這有望真界。


  “莫言,存在即是理。”


  燧人人身,與一般老者無二,智慧的光在其目中鬥轉,手捧一火,又似生命,跳動在手間,四周混沌親近,但又不敢靠近,身披一袍,上麵星辰鬥轉,似乎是道的話語,直讓人雙目刺痛,怕是除燧人外,無誰可觀。


  “存在雖有理,但,此界大道勿擾,隻留道即可。”


  燧人之言隻是祂們統一決定,若非隻能在混沌之中孕育此界,祂們怎會這般麻煩,等待歲月長河流逝三千六百年才得這有可能成為真界的新世界。


  “汝等!”


  大道盛怒。


  ‘嗡,轟轟!’


  混沌暴躁,向四周飛濺,地火水風在肆虐,一道道法則流竄,生成神魔,嘶吼,貪婪望向燭龍背上之盤,不顧一切衝去!

  “汝,是想吾真身從太素而來,滅你無盡大千不成!”


  帝俊神杖一揮,天雷而下,神魔觸之則亡,化作虛無,連法則也不能避免,化作飛灰。


  神魔悲戚,祂們是大道的子嗣,卻不被大道關懷,大道有情,卻不知情於何物。


  默然,祂們之道,更高於大道,就算境界相同,始終是道的差異,除非引動混沌中所以世界,否則是攔不住祂三人。


  枉稱大道,不過也是一尋道者。


  “吾等先觀盤古界吧,燭龍之陽將要出世。”


  燧人一言,倒是拉回眾者所思。


  尋道之路艱,路途有友倒是不孤,不論是小若螻蟻,還是歲月之外,皆是尋道者。


  大道自知無力再起,此方天道注定不可存。


  “各位道友可否讓吾取此方天道意識。”


  “本是大道之所屬,開天後自取則可。”


  “善。”


  外界之語自然是萬物不可聞,隻知到來,不知為何;天道大喜,祂又多了一種情緒,祂感到,大道已至,也許祂不會消亡,被這這燭龍分身吞噬。


  “吾為母!”


  祂蟒眉一緊,高呼自名,祂的名第一次出現在這個世界,也是第二個印刻在天地間的神靈,最後望一眼極陽,祂掉落第二滴淚,鬥轉之間,落入東海之中,現在祂要履行祂的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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