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絕壁
看著深淵之底那些蜷伏在地的靈獸,在不斷地化身成人形,盤膝修練,田宗宇與藍蘭,連大氣也不敢出一口。因為他們知道,只要被下面的靈獸發現他們的行蹤,眾多靈獸之中的任何一隻,都可以輕而易舉地將兩人擊殺,在這數十隻能幻化成人形的靈獸之前,兩人幾乎可以預見自己兩人被它們撕得粉碎的慘狀。
兩人攀在大樹粗大的樹桿上,向深淵之底望了一陣之後,由於均有傷在身,有些疲勞,藍蘭輕輕地拍了一下田宗宇的肩膀,雙眼向他示意了一下,慢慢地向後退回,依舊回到大樹那片還算寬大的平台之上。
田宗宇跟著回到了大樹的平台之後,看著藍蘭輕聲說道:「難怪這裡會被你們稱為絕地,從你們宮內的地面之上,跌落到這深淵之中,就算不被摔死,也會被這些靈獸活生生地吞食掉。」
藍蘭此時還震驚在深淵之底那奇異的一幕之上,聽了田宗宇的話,幽幽說道:「其實這絕地之名,也是在三百年前才被我們宮內的先人定下來的。聽說這片深淵未被命名之前,我們宮內的門人,還是可以馭著法器落到這深淵之中的,那個時候,這個深淵,生長著各種珍奇的植物,有著各種功效,每過個三年五載的,宮內門人便會馭著法器,到深淵之中進行採擷,以備本宮煉製各種丹藥之所用。直至三百年前,我們宮內弟子馭著法器,飛躍到了這深淵的上空,準備一如往常地馭飛法器,下落到深淵之底,採擷珍貴植物,可是令人沒有想到的是,當那些弟子馭物居在深淵上空之時,他們所馭的法器,竟然全都失靈了一般,齊齊地向深淵深底墜落。前面未來得及反應過來的宮內弟子,全部都墜落到了深淵之底,後面那些弟子,見前面的形勢不對,均是急急地止住了馭飛的法器,落在了地面之上,奇怪地看向深淵,卻是不見任何異常。宮門中人自是十分地奇怪,見法器到了深淵的上空,似乎失了念力馭動,為了驗證自己等人的臆測,又有幾人分別立在一旁的地面之上,向深淵上空馭動法器,令人難以置信的事情發生了,每當他們的法器縱飛到深淵上空之時,便立馬朝深淵墜落下去。眾人這才信服,想到前面的十餘位宮內弟子,從這麼高的地方,墜落深淵之底,自是凶多吉少,他們立即便向當時的宮主報告了此事。後來,宮內數十次派了弟子通過繩索下落深淵,以便探求那未知之迷,卻從來都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久而久之,宮內之人,便停止了對這深淵的探究,絕地之名,也就此被叫響,成了宮內之人談之而色變之地。」
聽著藍蘭講述關於這深淵的歷史,田宗宇不由得點了點頭,恍然大悟道:「原來是這麼一回事呀,不過,這中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呢?」
藍蘭搖了搖頭:「這個我也不知道,我宮門中人,追查探究了近三百年,也沒查出一個究竟來。不過,通過今日所見,我想法器失靈的現象應該跟這些靈獸是分不開的,縱然不是,但那些派往深淵探察的失蹤弟子,一定與他們有著莫大的關聯。」藍蘭輕輕地回答道。
「蘭兒,你的見識廣博,知識淵深,這些靈獸能幻化成人形,你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嗎?」田宗宇奇怪地問道。
「不知道,我從來都沒有從任何典籍上看到有關這方面的記述,據我所知,就是在靈獸還沒有被趕往西靈獸界,人獸共存之進,也沒有這樣的事情發生,這可真是一件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呀!」藍蘭靜靜地說道。
「哦,看來這又是一個難以破解的迷局。蘭兒,現在我們怎麼辦,上不能上,下不能下,此地又沒有食物,難道我們就在此干坐,等著餓死嗎?」田宗宇見藍蘭也無法解釋靈獸化身成人的現象,話鋒一轉,將最實際的問題擺了出來。
「我也不知道,看來我們還是慢慢地想辦法吧,如果真的沒有吃的東西,我們只得學那些豬呀狗呀毛毛蟲一般,吃這些樹葉充饑,以抵飢餓的侵襲。」藍蘭到了此時,依舊不見擔憂,天真爛漫地說道,她的臉上,原本因為擔憂父親的安危而充滿的陰鬱,在看到數十靈獸幻化人身的驚懼之後,竟然已經消失了不少,短暫地恢復到常態之中。雖然說,那數十隻靈獸,任何一隻都足以要了自己兩人的性命,可在這數百米的高地之上,只要不被它們發現,倒也不會有什麼危險。所以,兩人只要小心一些,根本用不著擔心靈獸會發現自己兩人的存在,也用不著擔心什麼。
「呵呵,那倒好,我們不就成了食草動物了嗎?」田宗宇呵呵笑完,但作為男人,他自然不能保持藍蘭的那份樂觀,他要用自己的行為,來為藍蘭,也為自己找出一條出路,以盡到一個男人,要照顧好女人的天生義務。
田宗宇說完,雙目不由得向周圍的絕壁他細地打望起來,看這絕壁,是否還有可容手腳攀附之地,以便自己能夠攀附上那有著巍峨建築物的宮內大地之上,而後,也才會有辦法,將藍蘭解救上去。
可是這個絕壁之上,除了零星散布的蔥鬱綠意之外,到處都是石岩灰色,如同刀削一般,又何來出路可言。
看著田宗宇雙目四下遊走,藍蘭知道他正在找離開這深淵絕地的出路,也就沒有再言語,只是雙目凝注在他那專註的面孔上,眼神之中,儘是一片信任之色。
田宗宇見這片絕壁,四下都如刀削一般,沒有可供攀爬之地,依舊不死心,雙眼仔細地掃視大樹周圍的每一片土地。
突然,田宗宇發現,就在這顆大樹的略下方,被濃密枝葉掩住的那一爿絕壁,隨著微風的輕呼,樹葉顫動間,出現了與周圍岩壁不一樣的洞黑之色,似乎是一個米許大小的岩洞,田宗宇心中驀地一驚,指著那爿地方,對著藍蘭說道:「蘭兒,你看,那裡好像有一個岩洞。」
藍蘭順著他手指的方向凝目細雨看,在樹葉細微的顫動間,那一爿地方,果真與周圍有些不一樣,真的極像一個岩洞,心中大喜,歡聲道:「宇,真的耶,好像就是一個洞。」
「你在這裡等著我,我下去看看。」
「嗯。」
田宗宇雙手攀於大樹枝丫間,小心地往那一片異樣的茂密樹葉之地攀沿而下,很快,就下到了目的之地,右手依舊扶在樹桿之上,左手輕拂枝葉,撫開那一片茂密和樹木綠葉,果然,正如適才所料,在這茂密枝葉之下,果然有著一個幽黑的岩洞。
田宗宇輕輕地邁進了岩洞之中,只見這片深洞,除了外面在微弱天色的映照之下,還能看清楚些許大概,但往洞內深處望去,不足丈許之外,便是漆黑如墨,什麼也看不見。「蘭兒,這裡真的有一個大洞。」田宗宇邁入洞中之後,近身拂開那濃密的樹葉,伸出一顆頭,向藍蘭暢快地輕聲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