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 變相拒絕
聽過楚蘭馨的話，龍羽的心狠狠的抽緊了一下，原本就想要找楚蘭馨說清這件事情，卻沒有想到楚蘭馨卻自己先說了出來。轉過頭，龍羽看到了此刻楚蘭馨的麵容。嬌嫩的臉蛋紅撲撲的，帶著少女情竇初開的羞澀和怯意，更帶著一絲勇敢，一絲期待。幾乎透明的眼簾和纖長的睫毛因緊張而微微的顫抖，楚蘭馨的一切都是如此的真實，美麗。
兩隻小手乖巧的抓著龍羽的衣角，微燙的臉蛋貼在龍羽的肩膀上，楚蘭馨的少女芳心正砰、砰的跳動著，楚蘭馨知道，方才的她是在向心儀的人表白，讓一個女孩子說出這樣的話要有多大的勇氣？雖然十分喜歡龍羽，但是這一句話還是讓楚蘭馨太過為難了。
原本想要找個機會把事情說清楚的龍羽現在也躊躇起來，龍羽深知楚蘭馨說出這句話需要多大的勇氣，如果直接拒絕，也許會在她的心靈中留下一個巨大的傷口。可是，如果不說明白又一定會耽誤她，因為龍羽知道，自己和楚蘭馨幾乎沒有可能。
“要想一個兩全的辦法，既不會傷到她，又能把事情說明白。”深吸一口氣，龍羽心中默默想著。
“楚姑娘，坐一會兒吧。”矮下身，龍羽用隨身帶著的手巾將腳下青石上的灰略微一擦，對著身旁的楚蘭馨說道。
“嗯。”應答一聲，楚蘭馨跟著龍羽坐了下去，一對小手依舊不肯放開龍羽的衣袖，輕輕的攥著。
遙望星空，龍羽心中各種思緒正在不斷的轉動著，其實如果不算初遇時候的不愉快，龍羽知道，楚蘭馨真的算是一位很好很好的女子，大家閨秀出身，人真誠，富有同情心，樣貌才學也是上佳。一生之中如果能有這樣的一個女子相伴左右也是一件是幸福的事情。但麵對楚蘭馨，包括每次想起遠在南疆的林君瑤，龍羽心中都總有一個小結無法解開。
“我在南疆已經有了一個未婚的妻子，我們是娃娃親，十多年前就已經定了婚約。”緩緩開口，龍羽想要先告訴楚蘭馨自己與林君瑤的事情，如果可以讓她自己退卻，那無疑是最好的。
“沒有關係，我不求一定要做你的正妻。”眼睛依舊沒有張開，楚蘭馨微紅的小臉兒貼在龍羽的肩膀上，幽幽開口。
話語一出，龍羽忍不住再一次歎息，大家閨秀出身，居然會不求正室名分，光是楚蘭馨的這一份情誼就值得龍羽感動、感激了。但龍羽還是必須要把話說清楚，沉默片刻，龍羽再一次出聲，“我出身南疆昆王府，雖然有心安靜的生活，但是也總是不可避免的被卷入一些漩渦，能不能活下去我都時常在擔心，更是不敢輕易許諾你什麽。”這一句話龍羽說的十分低沉，其中惆悵的心緒盡顯無疑。聽到這裏，楚蘭馨終於抬起頭，張開了眼睛。
“其實，今天早晨醒來的時候我看你靠在我身邊睡著，心中忽然有一種很溫馨的感覺。”轉過頭，龍羽溫暖的目光注視著一旁的楚蘭馨，“我沒有妹妹，當時我就在想，如果可以有你這樣一個小妹，該有多好。”
仰頭看著龍羽，楚蘭馨知道，龍羽這是在變相的拒絕她，眼簾微微的顫抖著，一絲淚花已經悄悄的浮了上來。
“不要。”撇著小嘴兒，搖著頭，楚蘭馨嬌氣的本性又浮上了一些。
不知如何回答，龍羽沉默下去，不再說話，而楚蘭馨也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什麽。兩人就這樣安靜下去，誰也沒有在說話。
“龍大哥，送我回去吧，明天我還要返回西昌城呢。”許久之後，楚蘭馨終於再一次說話。雖然在極力掩飾，但臉上依舊存留了傷感的表情，讓龍羽心中一陣不忍，但龍羽對楚蘭馨，最多也隻能是不忍了，她明白過來總是好的，總比不明不白的等待要強的多。
“好。”扶著楚蘭馨站起來，依照著方才的記憶，身影一飄，帶著楚蘭馨從高崖之上躍下。也許是心情的原因，這一次從高崖上往下跳遠比方才驚險，但整個過程中楚蘭馨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一路無話，楚蘭馨被龍羽送回了自己營帳，直到確定龍羽走遠，楚蘭馨才終於忍不住悲傷，伏在自己的被子之間，痛哭起來。
離開楚蘭馨的營帳，龍羽緩步返回，轉身沒多久就碰到了也在營帳之內散步的旬陽憚。看著眼前一臉可惜神色的旬陽憚，龍羽頓時笑出了聲，心中知道，這旬陽憚看起來是在尋營，實際上則是在專門等候自己。
龍羽一笑，旬陽憚立刻知道自己的那點兒小心思被看破了，臉上頓時掛不住，“你這死腦筋，楚姑娘那麽好的條件，你就不能考慮一下？”
“我要是那樣做了，和感情騙子有啥區別？其實前次去找楚姑娘幫忙，我已經對她很抱歉了。”默默歎息，龍羽出聲言語。
“可是咱們這二十萬人以後吃啥你想過沒有？朝廷不可能給咱們撥派軍餉，現在大營之中儲存的糧草還都是司馬元那時候剩下的，隻夠支持兩個月了，如果沒有楚姑娘幫忙，咱們可是要餓肚子的。”一臉的愁容，旬陽憚像是一個受氣的小媳婦一般。
看著旬陽憚委屈的表情，龍羽心中的煩悶立刻一掃而光，哈哈大笑起來，“我怕什麽，楚姑娘不幫忙，不是還有你麽？你這個大軍師，連一條補給線都搞不起來麽？”
龍羽這一笑，旬陽憚也忍不住咧開了嘴，笑罵出聲，“說的到簡單，現在把你身上的銀票都交給我，還有，如果你同意的話，你手上那本乾綱天道拳譜，我想讓咱們手下的士兵人人都學習。阿羽你不知道，這中毒的十幾萬人容貌盡毀，現在也隻能追求武道了。”說道那十幾萬中毒的士兵，旬陽憚的臉色再一次暗淡下來。
“好，這些事情都聽你的安排，走，先去我的帳子，我把銀票和拳譜都給你。”默默點頭，龍羽攬起旬陽憚的肩膀，兩人一道向著青城關大營深處走去。
被龍羽變相的拒絕，楚蘭馨雖然並不準備放棄，但心緒依舊低沉，第二日淩晨，都沒有向龍羽道別就帶著一幹隨從直接返回了西昌城。
這幾日楚蘭馨也是十分的疲憊，從小嬌生慣養，在青城關大營的兩夜幾乎都沒有好好休息過，此刻的楚蘭馨也已經是十分疲憊了。原本想回到自己的凝馨苑好好休息，卻發現離開幾天，楚誠園之中卻已經發生了一些悄然的變化。空氣之中似乎有一種不安的危險元素兀自流動。
“二小姐，大小姐請您到秋瀅苑一見。”楚蘭馨方才想回到自己的凝馨苑，卻有一位身著淡粉色錦衣的丫鬟從側麵走出，服禮說話。
“姐姐回來了？”聽到這丫鬟的話，楚蘭馨疑惑出聲。
“嗯，大小姐前天就已經回來了，此刻正在等候二小姐。”這丫鬟一副恭敬的模樣，應對著。
“帶路吧。”楚府這一代沒有子嗣，隻有兩個女兒，全部都是家裏的掌上明珠。兩女的母親早逝，楚蘭馨對於自己的這位姐姐也是從小依賴，既然姐姐回來了，楚蘭馨自然要先去看望。而且，這幾天楚蘭馨也受了不少委屈，想要找姐姐安慰自己。淡淡出聲，楚蘭馨跟在這丫鬟身後，向著與自己的凝馨苑一路之隔的秋瀅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