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死到臨頭

  緩過一口氣,余冠群提起精神撥了一個電話。 

  一會兒對方接起,他客套了幾句,然後溫和地笑著說: 

  「黃老闆,是這樣的,著名畫家谷映雲不是要到你那辦畫展了么,我們公司想贊助一下,不知你方不方便談談呢?」 

  余冠群聽了一會兒,一連笑著答:「好,好,我會準時到的。謝謝你啊!」 

  余冠群放下電話,愉悅地勾起薄唇,笑了,溫和不張揚,但是,這個笑容讓人感覺到了甜蜜的馨香。 

  余家別墅里,藍存兒的待遇並沒有因為生病而有所改變,余克凡仍然是雞蛋裡挑骨頭地對待她命令她。 

  自余冠群上班后,藍存兒和小雲一起跟傭人們吃過早餐,就開始她的女傭生涯了。 

  穿上和小雲一樣的制服,帶上草帽,帶上割草用具,圍上毛巾,在余克凡和洪禮民的注視下跟花王他們一起割草,折花卉的枯枝。 

  雖然也是粗活,但是余克凡已不像那天那樣奴隸一樣的虐待她了。 

  他照樣是喝著清茶,躺在躺椅上,頭上有遮陽大傘,一邊扇著涼風,一邊看藍存兒面朝黃土背朝天地割草。 

  今天他心情莫名其妙地好,他笑呵呵地說:「阿洪,你看吧,這小媳婦現在學乖了吧,割得多起勁啊。哈哈,還是我的鐵碗教育有方啊。哈哈……」 

  洪禮民掀了掀嘴角,說:「是的。」 

  余克凡聽了洪禮民的認同,心裡樂得翹起了辮子,他笑呵呵地說: 

  「半夜裡,我在他們房間外聽了半天,什麼吵鬧的聲音都沒有了,今天一早起來又去看了看,兩人也溫溫和和的,跟第一天的情況完全不同啦,哎,教育了一番,孫媳婦已經深刻懂得自己的責任了,嘿嘿,我的小曾孫子看來是日子不遠了啦,哇哈哈……」 

  余克凡笑得太激動,悶咳了起來,他急忙閉住聲音順了順氣,然後又呵呵笑著。 

  不多一會兒,中午時分已到,余克凡說:「阿洪,我回屋裡去了,你去看看廚子燒好了木柴米飯了沒有。」 

  余克凡緩慢地站起來,揚高聲音說:「小丫頭,時間還早得很,初冬的太陽也不辣,你多割一會兒晒黑一點健康一點,其他人都散去吃午飯去吧!」 

  余克凡吩咐完,其他工人丟下工具就四散去休息了,藍存兒懊惱地抹了抹滾落的汗珠,幽怨委屈地望著余克凡的背影,吞著口水想:「那我什麼時候可以休息啊?」 

  等到余克凡消失,她乾脆摘下草帽仰躺在草地上,抓起一根鮮草,咬著嚼著,看著天空,出神…… 

  雖然余克凡沒有變態地刁難她,但這苦力活兒好累啊!她現在多想坐在電腦前,吹著涼風,然後打網游,寫小說看小說,累了就睡覺。多美好的人生啊!但是,現在呢?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都怪溫澤宇,現在也沒機會打電話了,余克凡都在監視她呢,哎,煩! 

  偏頭,藍存兒望見了不遠處的割草機,她剛剛見到工人是使用那個割草機割草的,只有她是用最原始的鐮刀,明顯又是余克凡安排的。 

  突然,她靈光一閃,想:他們休息了,我幹嘛還用這鈍鈍的鐮刀啊?嘿嘿,看我的,那割草機可以自動的呢,剛剛看見他們這麼使,我偷偷地開那機器一會兒,把自己的活幹完它,讓老太爺挑不出毛病,嘿嘿! 

  藍存兒摸索了很久,總算那機器會動了,「撲撲」地緩慢開著,割著草。 

  藍存兒拍拍雙手,兩手叉腰,感嘆地說:「哈,快割吧,割吧,本姑娘躺著睡個好午覺。哈哈……」 

  她打了個哈欠,然後仰躺下來,拿草帽蓋住她的臉,呼呼大睡起來。 

  割草機在割了五米的距離后,突然轉了個四十五度的方向,又割了三米,又轉了個四十五度的方向,然後碾上玫瑰花圃,無情地把那些開得正艷的玫瑰花一枝枝地割了個平齊,只留下白亮光禿的截面。 

  割草機轉了幾轉,仍然徘徊在玫瑰花圃里割著捨不得出來。而這邊,藍存兒繼續酣睡著,做她的春秋大夢,渾然不知自己正死到臨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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