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別離
正當玖辛奈喊出這一聲的時候，直人突然感到一陣失重，麵具人竟然將自己拋了起來，隻是又一瞬間，自己又被人抱在懷中了。
“不愧是黃色閃光，那接下來你要怎麽做呢？”麵具人單手雙指豎立在前，隻聽見“嗤”的一聲，包裹著直人的繈褓冒出了硝煙。
水門唰的一下將包裹在直人身上的繈褓扯了下來，直人隻感覺視野一晃，又是一晃，緊接著就是猛烈的爆炸聲。
山洞之中，水門再一次出現，而這一次，麵具人以及玖辛奈都已經不見了，隻剩下躺在石台上啼哭著的嬰兒。
“調虎離山嗎？”水門抱著兩個孩子，“你的目的，究竟是什麽！？”
水門皺著眉頭，現在不是考慮這些的時候，得趕快找出那個麵具人救回玖辛奈才行！
接著就是唰的一下，水門抱著兩個孩子來到了一個房間之內。
他將兩個孩子放進被窩裏，他們都已經停止了哭泣，金發的小鬼閉著眼，眼角掛著淚珠，紅發的小鬼睜著眼，直勾勾的盯著他。
水門溫柔一笑，伸出手撫摸著直人的臉頰，“直人，鳴人，爸爸這就去把你們的媽媽救回來，稍微等我一下吧。”
說完就唰的一聲消失不見了。
直人張著嘴，咿咿呀呀的說不出話來，他突然有一種不祥的預感，要知道作為一個純靈體的死神，他的感覺一向很準確。
直人偏過頭看著躺在一旁的鳴人，小手兒不自覺的放在對方的胸口，仿佛這樣就可以保護對方不受傷害，不知道為什麽，他就是想這樣做。
“爸爸，媽媽，已經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啊。”直人的心裏這樣想的，一股沉重的倦意襲來，於是他閉上了雙眼。
隻是下一刻，水門就又唰的一聲出現在了這個房間裏。
直人睜開雙眼，爹地你能不能不要每次都一驚一乍的，搞得我……
直人直勾勾的看著水門懷中的玖辛奈，他能感覺到，當了那麽久那麽久的魂魄他能感覺到，玖辛奈的魂魄正在慢慢的離開她的肉體，這意味著，她馬上就要死了。
怎麽會這樣？不是說好了將媽媽救回來嗎？怎麽會這樣？
“為什麽？”玖辛奈問道。
水門將玖辛奈放在床上溫柔地開口：“你不要管了，留在直人和鳴人身邊吧。”
玖辛奈將他們攬入懷中，眼淚自她的臉頰滑過，她一遍又一遍的重複著直人和鳴人的名字，仿佛要將這幾個字刻入她的靈魂。
而玖辛奈的每一次呼喚，都讓直人的心髒收緊一分，他看向站在床邊的水門，水門的臉上一片陰翳，目光中透露著毫不掩飾深入骨髓的殺意。
水門轉身打開衣櫃，將櫃中的羽織套在身上，用堅定不移的語氣開口說道：“我，去去就回。”
然後唰的一聲消失不見了。
直人的耳邊想起了玖辛奈微弱的聲音，“路上小心。”
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我的心髒……好痛？
房間以外的遠處傳來陣陣吼叫，一股能量在空氣中飄散，很熟悉，似乎是剛才還處於混沌狀態的直人所感受到的那一股。
這究竟是什麽？直人的心思越來越沉，他看著抱著自己的玖辛奈以及小小的鳴人，他不知道將要發生什麽隻是那種揮之不去的不詳感一直在他的心頭繚繞。
不知過了幾許，隨著一聲巨響直人發現視野中的場景再一次發生了變化，與前幾次不同，這裏似乎是一片非常開闊的野外，自己和小鳴人被抱在懷中，滿臉痛苦的玖辛奈沉聲說道：“水門，封印九尾吧。”
幾根金色的鎖鏈自玖辛奈的後背激射而出將不遠處那個巨大的怪獸牢牢地困住，直人這才注意到九尾，一隻橘紅色九條尾巴漫天飛舞的巨大狐狸。
“玖辛奈，你的身體！”水門焦急的開口。
“水門，我早就已經是強弩之末了，你一定要——”玖辛奈咬緊了下唇，“一定要照顧好直人和鳴人！”
水門抱著兩個孩子，滿眼的不舍和悲傷不發一言。
“別露出這樣的表情啊，”玖辛奈一笑，“能夠與你相愛，能夠成為你的妻子，能夠成為直人和鳴人的母親，我真的很幸福。”
頓了頓，玖辛奈繼續開口：“隻是好想見見長大後的孩子們啊。”
她的笑容讓直人的心髒狠狠的抽動起來，他什麽也做不了，別說使用靈壓治療玖辛奈了，他甚至連說一句話都是種奢望。
“我知道了，”一直沒有說話的水門終於開口了，“我會將玖辛奈僅存的查克拉封印在九尾體內，然後將九尾分成兩份分別封印在直人以及鳴人的體內。”
頓了頓水門繼續說道：“他們會成為木葉的英雄，然後活下去。”
“老師說過，預言之子或許就在他們之間，”水門抬起單手，一陣煙霧飄過地上出現了一個八角的術式台，“用八卦封印，他們會好好利用這樣的力量的。”
“水門，謝謝你。”玖辛奈微微一笑，露出一個讓人心痛的表情。
水門的臉上已經布滿了淚水，他將兩個孩子放在術式台中間抬手準備結印。
不遠處的九尾看見了地麵上那個小小的術式台，他的眼中全是仇恨與陰冷——又要將老夫封印嗎！而且還是那樣的小孩子！可惡的人類！
就在這個時候，一直趴在地上的玖辛奈一陣猛烈地咳嗽，她已經無法再高強度的維持金剛封印了！
金剛封印所具象化的鎖鏈變得鬆動，而此時水門也向著咳嗽的玖辛奈跑去，九尾隻覺得機不可失便伸處一隻爪子向著術式台而去。
下一刻，兩個人被九尾巨大的指甲貫穿，有鮮血自九尾的指尖滑落，滴落在直人的臉頰之上。
直人的眼中滿是恐懼，對死亡的恐懼，還有對兩個人即將消逝的恐懼。這兩個人，就是他作為一個新生兒的父與母。
“水門，為什麽？”玖辛奈開口問道。
“這是，我作為父親的義務。”水門開口說道。
玖辛奈搖了搖頭，“明明可以看著他們成長的……”
水門搖了搖頭，用嘴角滑落的鮮血召喚出一隻蛤蟆對其開口：“蛤蟆寅，封印的鑰匙交給你了，之後請馬上轉交給自來也老師，拜托了。”
蛤蟆寅瞪圓了雙眼，“四代，這是什麽情況.……九尾！好的我明白了！”
蛤蟆寅不再耽擱，將自己的身體拉長又打開，完成了封印鑰匙的交接。
在蛤蟆寅消失後，水門繼續開口：“我會把我的查克拉也封印在他們體內，或許我們一家四口能以這樣的方式團聚也說不定。但是——但是得分開一陣子了，有什麽想對孩子們說的，就趁現在吧。”
玖辛奈溫柔地看著躺在術式台中央的兩個小孩，“直人，鳴人，一定不要挑食.……”
聽著玖辛奈絮絮叨叨的話語，直人的心中越來越痛，父親，母親，這對他來說遙不可及的名詞，此時此刻就要在這裏再一次離他而去了。
他是死後被送到屍魂界的流魂，屍魂界根本沒有他的親人，即使有也無法相認，因為被斬魄刀送往屍魂界的魂魄是不會留下生前的記憶的。
他好想哭，但是哭不出來，玖辛奈一件接著一件的交代著重要的事情，“真的還有好多好多好多好多的話想說，想和你們一起生活，想看著你們長大，媽媽愛你們——”
頓了頓玖辛奈繼續說道：“水門對不起，全是我在說——”
“沒關係，玖辛奈，”水門搖了搖頭，“直人，鳴人，因為爸爸要說的話，和你們那囉嗦的媽媽.……一樣。”
隨著一聲八卦封印，直人隻覺得自己的身體有什麽東西鑽了進來，長時間的困倦加上這一下，他終於睡了過去。
再睜眼，早已物是人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