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一章 蛛絲馬跡(3)
夏米跟著封梟寒一路跑進去,很快,上次那個方丈帶著小弟來到了夏米和封梟寒的麵前。
方丈依舊老說辭,在封梟寒麵前寒暄一番,然後帶著封梟寒去了莫法師的齋房。
“封施主,莫法師似乎有心結,還往您給指點一下,我想她很願意聽您的話。”
“好的。”
封梟寒也回了一句,然後拉著夏米輕輕扣響了門,很快門被打開,莫晴看到封梟寒後,她安靜的豎起了手掌微微頷首,待他們進來後,關上了門。
莫晴得知封梟寒今天要來,特意沏了一壺上等的龍井。
她安排封梟寒他們坐下後,邊沏茶邊問:“封施主,夏施主,你們此行來的目的,是和我兒有關吧?”
“對。”封梟寒幹淨利落的回答,“請問您認識這個人嗎。”
說著,把照片擺在桌上,挪到莫晴的麵前,莫晴佛袖一看,她的神色略微的有絲沉靜,她把照片挪回去,說:“和我的兒子有七分相似,除了嘴巴不一樣外。”
“莫法師,您確定?!這個人和您兒子像?”
夏米眼睛蹭蹭蹭的就亮了,她靠近莫晴,追問道。
在看到莫晴微微點頭,她不禁露出了一絲意味深長的笑容,看來事情和她猜測的不出所料。
鍾數就是因為看到陳星和鍾木很像,所以才會留他到現在,但是為什麽又突然把他給殺了,然後埋在敬老院的後院裏,這就是一個疑惑了。
“那請問,您現在有您兒子的照片嗎?”
封梟寒斟酌一番後,他緩緩的詢問,語氣很輕柔。
莫晴遲疑了一會,她看著夏米殷切的目光,她慢慢點頭,然後起身,來到床頭,掀開枕頭,拿出一張年代久遠的照片。
莫晴把照片遞給了夏米,夏米接過一看,發現上麵的男孩七八歲的模樣,男孩笑起來的模樣就如同春日裏的暖陽,穿著土黃色的毛衣,穿著寬鬆的牛仔褲,插著褲兜,一頭柔軟的頭發在微風中吹拂。
的確和陳星有七分像,即使隻有七八歲的模樣,除了嘴巴不太相似,眼睛和鼻子很像,眼睛裏似乎有星星一般。
“這個是鍾木多少歲的照片?”
“他八歲的時候,生日的後兩天。”莫晴的聲音帶著微微的顫抖,她拿過照片,在手裏摩擦,照片上的菱角都已經被磨平,看來莫晴不少摸。
“這個男孩是在前幾天死的,但是他是在五六個月前失蹤的,現在我們已經找到了他的屍體,而凶手是鍾數。”
莫晴的身形一頓,她緩緩的抬頭看著夏米,看著她指著那張照片,她又仔細的看了一會。
“你是說,就是因為他長得像我的兒,所以鍾數才會那麽晚殺了他?”
“應該是這個理。”夏米把其餘的三個學生的事情都給莫晴說了一遍,莫晴聽後,臉色更加的慘白,她的寶貝兒子,現在不知所蹤,現在好不容易有一個長得像她兒子的男孩,現在也去世了。
她潛心修佛,就是為了替兒子還個願,讓世界上少一些殺戮。
可是為什麽這些事情總是會出現在她的麵前,她真的不想再遇到了。
“我我能幫你們什麽嗎。”
莫晴思來想去,她不想讓凶手逍遙法外,之前她是為了天成,可是現在,她要為了她的兒子做鬥爭,她現在已經知道了凶手是誰,她要替兒子報仇。
“最後我們舉證,會讓你做證人。”
封梟寒看著莫晴,慢慢的說道。
莫晴沉默了一會,她重重的點頭,對封梟寒沉沉的說道:“可以,我可以的。”
“行,那我們就先走了,這張照片,我能拿回去嗎?等案子結束了,我會把照片還給你的。”
封梟寒指了指莫晴手裏的照片,莫晴看著手上的照片,她眉頭輕瞥,難以割舍。
她對於她兒子的照片,就隻有這張照片來解思念了。
“好的。”
莫晴強忍著衝動,她看著照片被拿走,為了兒子,她做什麽都願意。
夏米和封梟寒出去的時候,夏米明顯能感覺到莫晴的依依不舍,是那張照片,可能她隻有這張照片,隻有這張照片才能思念她的兒子吧。
路上,夏米朝大哥說:“要不我們把照片複印一張,把這張照片還給她吧。”
“放心,我會處理好的。”
封梟寒朝夏米輕聲安撫道,夏米抿了抿唇,抬眼看著封梟寒,既然大哥說沒問題,那就應該沒問題。
不過車行駛在路上,夏米看了一眼車窗,她問:“怎麽不是回家的路。”
“去看看鍾天成。”
夏米沉默了一會,上次她還記得鍾天成那頹廢的氣質,她都有點害怕了。
很快,來到鍾天成的家門口,門外淒淒涼涼的,旁邊自來水管在冷風中顫抖,夏米下了車,在門外看了看,沒有發現上次的老婆婆。
“咦,上次那位老婆婆呢。”
夏米問道,封梟寒來到夏米身邊,握緊了她的手,低聲道:“別總是這麽咋咋呼呼的,記得跟緊我。”
“哦~”
夏米心口不一的回答道,臉板著,可是心裏可樂極了。
這說明,大哥對她很重視啊,她太喜歡這種感覺了。
夏米跟著封梟寒再一次進了這個破爛不堪的家,門是掩著的,開門的聲音吱吱呀呀的。
“誰?”
在牆壁的那端,床上倒躺著一個男人,蓋著已經黑透了的被子,他由於身體原因,不方便動,隻能靠耳朵聽腳步聲。
“是我們。”
他聽到熟悉的聲音後,鬆了一口氣。
他掙紮著從床上起來,然而手很鬆軟,撐不住,直接跌在了床上。
封梟寒忙上前扶住了鍾天成,並替他蓋好了被子。
“咳咳,咳咳咳。”
鍾天成剛躺好,便忍不住咳嗽起來,他別開臉,捂著嘴,咳嗽。
大約兩分鍾後。
夏米跟著封梟寒,站在他身後,望著疲憊不堪的鍾天成,她有一些心疼這個男人。
如果不是鍾數的話,他可能會是很幸福的男人,不會長期臥床,也不會妻子兒子都離散。
而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全都是鍾數,那個讓人憎惡的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