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9章 我沒有殺人
權少為了替他妻子報仇想要嚴牧野生不如死,但是蘇斕卻不想看到嚴牧野痛苦。
如果蘇斕的三兩句話可以讓權少不那麽偏激,那麽她也算為了嚴牧野和他們的孩子做了些事情。
權少以前不是這樣的人,是恨讓他蒙蔽了雙眼。
權少可能都不確定他的妻子是否是嚴牧野害死的,但是他潛意識裏卻要找一個人為了他的這份感情買單。
嚴牧野顯然就是那個人。
“沒你想象的那麽簡單。你離開的方式由我決定。我們之間的約定你不能泄露給其他人,也包括嚴牧野,否則……”
“權少我會遵守遊戲規則,這一點你放心。”不待權少繼續說下去,蘇斕幹脆打斷了他接下來的話。
離開嚴牧野,隻要他們父子能安全活著,蘇斕覺得什麽都無所謂。
“小斕,其實你哥哥很擔心你。這個月過去,你先帶著孩子去看看他們吧。”
權少不會在搞什麽鬼,畢竟蘇斕還在休養。
無論權少多恨嚴牧野,複仇也要等到蘇斕的身體好了再提上日程。
權少能看出來蘇斕真的愛上嚴牧野。這大半月的時間會是蘇斕與嚴牧野最後平淡幸福的生活。
“嗯,我知道。”
蘇斕語氣淡淡的,她沒什麽喜悅,不過也沒拒絕。
權少離開後嚴牧野衝了進來。
嚴牧野仔細將蘇斕打量了一遍,發現她並沒有什麽不妥之處才放下心。
嚴牧野也嘲笑起他片刻前的失態。
蘇斕體內有了權少親自研製的病毒,這是權少萬無一失的威脅嚴牧野的條件。他怎會多此一舉繼續對蘇斕下手?
“嚴牧野,我看你都快趕上冰山了。我現在身體虛弱,你不能對我笑笑?”
蘇斕不知道這種跟嚴牧野朝夕相處的日子還剩多久,蘇斕隻能將僅剩的日子好好銘刻在心。
未來的歲月裏,蘇斕打算靠這份回憶生活下去。
“……”
為了滿足蘇斕的要求,嚴牧野硬是扯了扯嘴角,勾起僵硬到令人無話可說的淺笑。
蘇斕見狀很不給嚴牧野麵子的放肆笑出了聲。
“嚴……嚴牧野,你是在逗我笑嗎?你剛才是不是嘴抽筋了?”
看著蘇斕捧腹笑的花枝亂顫,嚴牧野的臉色又陰沉不少。
“蘇斕,你不怕你傷口繃開阿。”
嚴牧野是善意的提醒,但他此刻真希望蘇斕能一直這麽笑下去,讓已經冷寂了整整幾天的房間縈繞在歡快的笑聲中。
“啊……”
嚴牧野不說也罷了,這麽一說蘇斕倒真覺得自己的刀口又疼起來了。
接下來一整天蘇斕的臥室裏不時傳出她銀鈴般的笑聲,還有男人允怒的低吼聲。
“嚴牧野我要吃肉!而且我要吃烤肉!”
“……”
嚴牧野對蘇斕無禮的要求視若無睹,用他的行動證明了他的立場。
望著嚴牧野遞過來的燕窩粥,蘇斕眼角抽了抽。
“嚴牧野我不是說我要吃肉!我不是兔子,我不吃這些!”
“……”
嚴牧野將匙往前遞了遞。
嚴牧野用他慣有的冷漠態度將自己的立場維持到底。
蘇斕兩手猛地握緊了拳頭,“該死的,我怎麽碰到你這個木頭!混蛋!”
蘇斕氣的兩眼直冒火,她恨不得將整個飯匙都給吞進去。
“權少你下午跟蘇斕說什麽了?你不用僥幸以為我會讓你再一次傷害到我的女人。”
嚴牧野趁蘇斕睡著騰出時間去找權少,將下午的疑問弄個清楚。
“嚴太子爺,你這麽著急啊!”
權少想過嚴牧野會來找自己,可他沒想到嚴牧野竟然連片刻都等不了了。
嚴牧野對蘇斕的關心,早超出了他對顧晴曾經的舊愛。
“你最好不要將我的手軟當作仁慈。”
嚴牧野不想這麽婦人之仁,可現在事關蘇斕的生死,嚴牧野必須小心翼翼。
“嚴太子爺,你還不知道……”
權少邪氣的眯起眼睛,他別有意味地看著嚴牧野。
嚴牧野劍眉微挑,慍色突生。
“嚴太子爺,就算你看著我也無用。你們的兒子遺傳了蘇斕的病毒體質,這已經是事實。”
他們的兒子竟然?
“權少。你想得到什麽!”
嚴牧野冷冷的瞥了眼權少,知道他並非是在開玩笑。
權少在嚴牧野眼前玩了這麽多手段,他顯然已經將自己的性命置之度外。
“嚴太子不會想用錢跟權勢來威逼利誘我吧?”
權少不屑的冷哼一聲。
這雖然是有錢人的慣用手段,他權少卻偏偏不吃這一套。
“哼,若你是這樣的人我早將你殺了。”
金錢跟權利能讓權少開口,嚴牧野就不會將他留到現在。
權少將有用的信息吐出口的時候,嚴牧野會立即殺了他。
“既然我在嚴太子心中的評價這麽高,那麽我就說說我的目的吧。”
權少邪氣的笑聲在房間裏肆無忌憚的響起。
嚴牧野陰鷙的眸光中殺氣立現。
“我看你是癡心妄想!”
權少竟然試圖控製自己,好讓他親手將蘇斕逼著離開他?
如果嚴牧野真按照權少所說的做,恐怕這一生蘇斕都不會原諒他。
“你不願意?那你隻能親眼看著你們出生沒幾天的兒子夭折了。我認為嚴太子你對你兒子沒什麽感情,反正他死了你也不會有什麽感覺。”
從蘇斕生產那天權少就能看出來,嚴牧野對他的親生兒子並不關注。
嚴牧野將他所有的愛都放在蘇斕身上,甚至他們的親生兒子也分不到一絲一毫。
“……”
權少信誓旦旦的模樣,好像對嚴牧野的回答已經了如指掌。
權少欠揍的自信令嚴牧野的情緒衝破了理智的束縛。
嚴牧野鬼魅般的出現在權少身前,他的手緊緊鉗製著權少微微用力就會當場折斷的脆弱脖頸。
權少艱難地扯了扯嘴角,氣息開始紊亂。
“嚴太子爺好……好身手。有嚴太子跟我一起陪葬,我死得值了。”
權少剛才不過是複仇心理作祟,一時沒控製住才稍微刺激了嚴牧野一下。
不過傳聞中對任何人都冷漠無情的嚴牧野,反應出乎權少意料的快。
嚴牧野手上的力道隻要再大一些權少就會直接去見她了。
“你的條件除了剛才的我都可以答應你!”
嚴牧野額際的青筋若隱若現,他一字一頓的厲聲問道。
“可是嚴太子,我隻有那一個條件。”
權少喘不上氣,他憋紅了臉笑的卻越發恐怖起來。
“你特麽找死!”
嚴牧野見權少根本就不知好歹,死了也是活該。
嚴牧野手上的力道猛地加大,權少覺得他胸腔裏的空氣已經一絲不剩,大腦一片空白。權少心中心心念念的女人也沒來得及去想上一想。
嚴牧野瞥了下已經開始翻白眼的權少,心下倏地一滯,他甩手就把權少扔到地上。
“咳咳咳!”
詭異的笑容伴隨著權少止不住的咳嗽聲綻放在他的嘴角。
嚴牧野,從你心中有了放不下的蘇斕,也就說明你有了最為致命的致命傷。
無論嚴牧野如何粉飾,他臉上的表情如何冷漠,可是他依舊抵不過心底那抹唯恐失去摯愛的感覺。
嚴牧野對剛出生的兒子沒有什麽感情,可為了蘇斕嚴牧野也不會讓他們的兒子發生任何意外。
嚴牧野望著踉蹌著從地上站起來,直直盯著他笑的權少,他頓了頓,轉身離開權少的房間。
權少知道嚴牧野這是答應了剛才自己提出的條件。
因為嚴牧野能不能按照他所說的切實做到。權少還要在蘇斕的身上鑒定效果。
“蘇斕你醒了?”
嚴牧野匆匆趕回蘇斕身邊的時候,身上的戾氣也還沒有消退。
“嗯。”
蘇斕習慣性地伸了個懶腰,卻在做出伸懶腰動作後下意識地又縮成了蝦米狀。
蘇斕差點將自己的刀口也撐開。
身邊突然傳來的冷氣讓蘇斕下意識的將目光投向了坐在床側單人沙發上的嚴牧野,他身上還縈繞著若有似無的殺氣,“嚴牧野,怎麽我一覺睡醒你是這種表情?難道你趁著我睡覺跑出去殺人了?”
蘇斕越說越覺得自己的猜測很正確,看嚴牧野這淩厲的殺氣不是殺人了還能是做了什麽?
令蘇斕想不開的是,但凡稍微正常一些的男人第一次做了爸爸,他們應該會激動的天天傻笑,圍著孩子跟老婆轉才對啊!
可為什麽嚴牧野的嘴角不止沒有笑容,而且還掛著駭人的戾氣呢?
嚴牧野是天天圍著孩子他媽轉了,但是卻不見他出去看一眼他們的兒子。
“蘇斕,你的第六感很準確。”
嚴牧野將蘇斕糾結的表情盡收眼底。
蘇斕皺著眉頭,吊著粉嫩的唇瓣,一臉不滿。
“準確?準確什麽?”
蘇斕一直陷在自己的思想裏,所以嚴牧野這句話令她一知半解的。
“因為我沒有殺人。”
嚴牧野耐心的重複了一遍,他看著蘇斕表情豐富的小臉,他剛才在權少那積聚的殺意也漸漸消彌。
“我去。你還真去殺人了啊!”
蘇斕認為世上能將殺人這麽血腥的事說得上街買菜般自然的人非嚴牧野莫屬。
他根本不在乎別人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