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1章 我可是見證者
而且沈嘯然現在對他曾經的專業也沒有太大的把握。
手術刀都要忘記怎麽去握的人了,又要去搞回他的第二專業?
沈嘯然以為他還沒有那個把握可以幫嚴牧野解決他的苦惱。
“這一點你想多了。權少沒有立即將安媛的屍體送去火葬。或許因為安媛身上的病毒會在焚燒的時候產生異變傳染給他人。”
嚴牧野出車禍的那天,安媛恰好因傷重不治去世。
權少打電話給自己,他想讓自己去給安媛布置以後的葬禮。
不過嚴牧野也沒想到,這不過是權少的一個圈套。
給安媛布置葬禮?
那一刻,嚴牧野險些就要為自己布置葬禮了。
“牧野,你可別告訴我你偷摸把人家的屍體換回來了?”
沈嘯然驚悚地看著眼前這個淡定如斯的男人,不由得想起嚴牧野讓手下偷別人屍體的舉動。
如果此時坐在自己麵前的男人不是張著一張跟他發小嚴牧野一模一樣的臉,沈嘯然都要懷疑這個人究竟是不是本人了。
嚴牧野的處事風格,何時變得這麽小心翼翼?
換做過去,他沈嘯然能想到的凶手,嚴牧野恐怕早就想到了。
嚴牧野找到凶手後直接讓他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嚴牧野此刻認認真真找線索,找線索背後指向的凶手。
怎麽嚴牧野這種古怪的行為讓沈嘯然頗有種認錯人的感覺。
“第二天我把那個女人的屍體換回來了。此刻她正在皇宮的地下室裏。”
嚴牧野直接忽略掉沈嘯然的震驚和錯愕,淡淡說道。
換一個屍體回來對嚴牧野不過是小事一樁,更沒有像沈嘯然那樣想的那麽多。
什麽處事原則,習慣!
這些不過是過去嚴牧野長時間以來形成的一種習慣,這種習慣不是一成不變的。
嚴牧野跟蘇斕那個小女人結婚之後,他一直在主動地讓步,有時候還是被迫地妥協。
為了蘇斕這樣麻煩的小女人,嚴牧野不知道自己已經改變了多少。
嚴牧野知道此時的自己不想再看到無謂的鮮血,他也不想不問青紅皂白的殺掉那個在蘇斕的心目中,是個徹徹底底的大好人的權少。
權少還是自己大舅子朋友,嚴牧野還沒有傻到惹全家公憤的地步。
“可是我記得第二天你不是才脫離危險?你什麽時候做的這些事,我怎麽不知道!還是說你根本就是故意瞞著我?”
沈嘯然挫敗地揉亂了他本來就有些亂的短發,挫敗問道。
嚴牧野出車禍後,自己就一直守在醫院裏。雖然中途沈嘯然也有休息的時候,不過那段時間醫院一直有高級特護守在嚴牧野的病床邊。
嚴牧野跟外人聯係的話,沈嘯然怎麽會不知道?
嚴牧野一定是對著那個一看到他就花癡的小護士用了什麽美男計,否則沈嘯然不可能會不知道。
“嘯然,我做什麽你都想知道?”
嚴牧野將沈嘯然挫敗的神情在腦海中勾勒了一遍,他不由得為沈嘯然的表情輕笑出聲。
嚴牧野當時沒想將屍體換回來。
後來嚴牧野一想,他還是提前將屍體換到自己的嚴密監管下安心,這樣也不會讓嚴晟有發現的機會。
嚴牧野曾經答應過那個女人,要保護她的丈夫跟女兒,救出他們後讓他們過上平靜的生活。
嚴牧野忽然遭遇了車禍,後來又嚴重到失明。這些意外都不是嚴牧野曾經預料得到的,救安媛丈夫和女兒的事情也隻能被嚴牧野無期限的延後。
嚴晟沒有見到安媛的人,又找不到她的屍體。為了以後還能靠那兩個人控製安媛,嚴晟也不會對他們兩個做什麽。
嚴牧野現在很放心,安媛的丈夫跟女兒至少還是安全的。
“牧野,你別弄得好像我對你有什麽想法似的。小爺我是直男!絕對不摻假的直男一枚。”
沈嘯然聽著聽著就忽然覺得,嚴牧野的話仿佛是別有意味,話中有話啊。
如果讓別人聽到了,還指不定要怎麽肆意聯想呢。
因為嚴牧野是他的發小,沈嘯然才會給他這個麵子,沈嘯然依舊冷靜地維持著淡淡的笑意,在嚴牧野的麵前聽他吩咐。
“嘯然,你要是再廢話下去我就給你打彎了!”
嚴牧野也沒想到在跟沈嘯然談正事的情況下,這家夥還能歪曲他的本意,將什麽直男扯上來。
“牧野,你要是敢這麽做我就纏著你,做鬼也不會放過你!我絕不會看著你跟蘇斕兩個人過著甜蜜的小日子!”
沈嘯然下意識地捂住了他家老二,生怕嚴牧野真的一時衝動,做出什麽不能挽回的莽撞舉動。
“嘯然,我現在讓你去驗屍,調查那個新型病毒,而且你要在最短的時間內配置出解藥。你能做到嗎?”
嚴牧野覺得如果自己再跟沈嘯然這個思維錯亂的男人談下去,他自己也要變得神經質了。
嚴牧野從來不曾想過,自己的這些發小裏原來還隱藏著一個明顯有著嚴重心理疾病的貨。
沈嘯然顯然還不自知,不然以他在醫學界的地位,他怎麽會找不到一個可以治愈他心靈缺口的心理醫生呢?
望著嚴牧野唇角勾起的那抹壞壞的笑意,沈嘯然頓時覺得毛骨悚然起來。
嚴牧野一向少笑,就算是笑也是生硬的,好似鋼鐵般的冷硬笑容。
今天在沈嘯然的眼中,嚴牧野簡直就是變了一個人。
就算不是大笑,但嚴牧野的嘴角卻總是噙著一抹淡淡的笑意。
就如現在,雖然嚴牧野的笑容中有著沈嘯然看不懂的邪肆詭異,但沈嘯然覺得現在的嚴牧野真好。
他們好像又回到了幾年前,那個時候顧晴還在嚴牧野身邊,他們的身邊也同樣有著各自珍愛著的女人。
她若是還在自己的身邊該有多好。
“嚴牧野,你別忘記我的小島!你就知道沒完沒了的使喚我,還不知道給我喂食!像你這樣的老板,摳門小氣,下屬估計都會因為你摳門而跑光了!半個月之後要是我的小島還沒有蹤影,那我也要罷工了!”
沈嘯然時時刻刻不忘記替自己爭取利益,臨走前還不忘記提醒嚴牧野。讓他一定要在半個月之內找到一座未經人工開發的天然小島。
嚴牧野聽著沈嘯然的腳步聲漸行漸遠,原來掛在唇角的淡淡笑容忽然消失不見。
病毒嗎?
一開始嚴牧野並沒有將那個贗品“顧晴”的生死當回事,顧晴隻是嚴晟的一枚棋子。
嚴牧野顯然對一枚棋子的死活不感興趣。
當嚴牧野把最近發生在自己身邊的一切認真想了一遍後,他又將蕭姐說的權少忽然去S國的事情連在一起。
一連串的事件仿佛一個又一個的點,將權少的真正目的顯露無疑。
權少想要的是自己心愛女人的生命。
連權少也不知道那個顧晴是贗品,所以直到最後權少還試圖說服自己去為安媛準備葬禮。
如果不是他順利地中了權少的圈套,出了車禍。恐怕在安媛的葬禮之上,權少還準備了另一套足以置他於死地的計劃。
最後權少卻發現了自己對那個“顧晴”的冷漠,權少覺得自己的報複並不算成功,所以他又將目標投向了遠在S國的蘇斕。
蘇斕還不自知地接受了權少看似友好的來意。
但是令嚴牧野不解的是,溫衍怎麽會如此失策,他竟然看不出權少的險惡用意,這麽放心地任由他接近自己的妹妹?
當溫衍有朝一日知道是他今日的疏忽,險些害了自己的親妹妹。不知道到時候溫衍會作何感想。
“恭喜你,活著下來了。”
未宇大大咧咧地橫躺在大廳的沙發上,他的手中端著傭人剛榨的雪梨汁,咬著杯子中的吸管享受的吸了兩口。
沈嘯然沒好氣地瞥了他一眼,然後快步過去奪了他手中的雪梨汁。
“未宇,你怎麽還不回家!難道你也想住在這裏,天天看著我被嚴牧野折磨?”
沈嘯然回海城後便沒有看到過未宇的身影,後來他問過嚴牧野,才知道這家夥被嚴牧野外派到總部去解決他們組織的家務事去了。
未宇這次突然回國,想必也是將那些麻煩的“家務事”處理得差不多了。
“你別嚇我啊。我可沒你那麽特殊的愛好。”
未宇整了整有些淩亂的袖口,將袖口重新扣了扣。
“你的愛好特不特殊恐怕隻有我知道了。”
沈嘯然勾了勾手指,未宇以為他要說什麽呢,就聽話地湊了過去。
沈嘯然的聲音很小,但因為兩人的距離很近,所以一字不漏地進了未宇的耳朵裏。
未宇先是一怔,旋即不可思議地盯著沈嘯然。
“嘯然,你是怎麽知道的?”未宇的聲音不自覺地帶著些顫抖。
這件事如果讓他家茉莉知道了,非把房頂給掀翻了不可。
盡管這是很多年前自己做過的荒唐事了,不過此時被沈嘯然提起來還是讓未宇有些心虛。
“不管我是怎麽知道的,反正我是知道了,而且還是親眼目睹的。我可是那次的見證人。”沈嘯然邪笑著替未宇將杯子中的吸管擺正,遞到了他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