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1章 終於肯醒了
蘇斕拉著沒什麽胃口的夏染去吃飯。
席間,夏染的表情一直很嚴肅,蘇斕試圖用笑話瓦解他緊皺的眉頭。
可是……
結果沒什麽大用。
估計她講笑話的技術不怎麽樣,所以連夏染這樣,笑點應該非常低的人也沒被她逗笑。
吃完飯後夏染還想在家裏多陪她一段時間,可是卻被她拒絕了。
夏染見狀隻能先去見歐陽菲菲,把他們的婚約先講清楚再說。
“夏哥哥,今天你竟然主動約我出來,我差點以為是別人跟我開玩笑。”
歐陽菲菲早上接到了一個自稱夏哥哥家傭人打來的電話,說要約她出來見麵詳談。
歐陽菲菲當時對這個電話的真實性表示懷疑。
不過鑒於對方約自己見麵的餐廳就在皇宮附近,歐陽菲菲帶了幾個保鏢,好好打扮一番就來了。
如果是夏哥哥要見她她自然很開心。就算不是,歐陽菲菲也會讓那個拿他開玩笑的人付出代價。
“你應該知道我約你為了什麽。”
夏染不願意拐彎抹角跟歐陽菲菲浪費時間。
蘇斕一個人在家,一會兒還要跟嚴曉曉出來逛街。
夏染能早點解決這邊的事情,那他也可以早些過去陪著蘇斕。
“夏哥哥,這些話你應該對茜姨和我的父親說,不是我。”
歐陽菲菲不悅。似乎每一次跟夏染見麵,婚事這個話題就是他們兩人之間唯一能聊起來的。
夏染想要跟自己解除婚約?
歐陽菲菲是不是應該說夏哥哥想得太過簡單了嗎?
“母親決定了的事情很少有改變的時候。可是這次就算會傷她的心,我也會這麽做。我要解除與你歐陽菲菲的婚約。我要在全部國民的見證下娶我最愛的女人為妻。”
隻有這一件事夏染怎麽也不會妥協。
就算榮茜再也不承認自己的身份,他被逐出夏家也無所謂。
“你要娶蘇斕?”
歐陽菲菲表情猙獰,她忍無可忍,赤果果地抱怨著夏染的無情。
“很早以前我就想娶她為妻了,隻不過一直拖到現在。”
夏染陷入過去的回憶之中。那個時候他隻能默默地守在溫馨身邊。
那時候他們年紀都不大,所以沒有表露多餘的情感。因為夏染不願破壞他們小時候朋友發小間的感情。
“夏哥哥你要清楚,你的選擇會讓蘇斕陷入最不利的境地。”
歐陽菲菲半威脅著夏染,好像認定他會為蘇斕跟她妥協般。
夏染冷笑,一股莫名的笑意噙在他的嘴角,“歐陽菲菲,蘇斕現在是嚴牧野的妻子,如果你要做什麽不利於小斕的事情,我想我有必要提醒你三思而行。”
一頓飯吃得不歡而散,歐陽菲菲望著夏哥哥毫無留戀轉身就走的背影,苦笑著低下了頭。
出了餐廳夏染抬頭,看著蔚藍的天空,心中的陰霾頓時消失不見。
“曉曉你不是說要陪我一起出去逛街?怎麽還不換衣服?”
蘇斕一臉不鬱,拉著張臉看向嚴曉曉。
嚴曉曉自顧自地站在一邊對蘇斕的反應視若無睹。
她確實答應過夏染,可她答應的卻是……
這種時候讓自己麵對著跟冰山似的嚴曉曉,蘇斕越發懷念顧茉莉誇張的性格來。
顧茉莉有時候給人一種人來瘋的感覺,可是跟顧茉莉在一起蘇斕隻有玩得累到趴下這一種可能。
“我答應陪你去逛街。可是我沒說什麽時候陪你去吧?”
嚴曉曉白眼一翻,衝著蘇斕的方向冷冷說道。海城郊區醫院。沈嘯然瞥了眼靜靜在床上躺了三天的男人,不由苦悶地扶額。
這陣子嚴牧野究竟累成什麽樣子才讓他累的睡了三天也不醒?
嚴牧野的傷勢沒有夏染當初那麽嚴重,隻不是車禍中一不小心傷到了他的視覺神經。
一點小傷竟然讓嚴牧野臥床不起裝死?這也太假了。
沈嘯然有些後悔答應夏染留在海城看護嚴牧野這個麻煩的男人了。
他心中期盼已久的假期啊!徹底毀了!
“你終於肯醒了?”
沈嘯然掀了掀眼皮,看到床上的男人緩緩睜開眼睛,可是他一點驚喜都沒有。
嚴牧野早就該醒了,他拖到今天還有什麽好驚喜的呢!
“今天是幾號了?”
刺眼的陽光忽然射了進來,嚴牧野習慣性地伸手去擋卻發現他的左臂被一堆破線繞著,根本動彈不了。
“距離你裝柔弱,被車子撞到那天已經過去三天了。我說哥們,你能不能別在我們這些老朋友麵前裝柔弱?現在蘇斕那個頭腦簡單的女人不在,我不會被你騙到的。”
沈驍人那攤了攤手,一臉無奈,好像在說著什麽讓他頗為頭痛的事情。
“蘇斕已經知道這件事了嗎?”
嚴牧野此時才發現他躺著的地方是哪。
前一刻嚴牧野才現在門外,看著那個與顧晴幾乎一模一樣的女人在死亡的邊緣掙紮。可今天盡然輪到自己體會這一種感受了。
“我知道你不想讓蘇斕那個笨女人知道,所以我連夏染都隱瞞了。”
沈嘯然起身到矮桌旁倒了杯水,遞到嚴牧野眼前。
迎著嚴牧野刀子似的目光,沈嘯然啐了一聲,“嚴太子爺,您還真是恩將仇報啊,還用眼神威脅你的救命恩人。”
話音未落,一個吸管就出現在杯子裏。
嚴牧野輕輕吸了兩口,嗓子中的撕裂感也跟著緩解了不少。
“跟兄弟我老實交代吧,是誰把你弄得這麽狼狽,是誰敢惹我們嚴太子?我也提前替那個找死的人想好他的墓碑銘文啊!”
沈嘯然一向不怕事大,添油加醋是他的拿手好戲。
嚴牧野這家夥有多少年沒像今天這般狼狽示人了?
認真地思索了半晌,沈嘯然覺得嚴牧野上一次出醜應該是他們穿開襠褲的時候吧?
“應該是外市的人。”
當時他正與蘇斕通電話,而高架上的車子也沒幾輛。
突然間後視窗裏多出了兩輛急速向他靠近的車子,還不待嚴牧野動作已經被兩輛車子死死夾住。
那車子上的駕駛也豁出命了,隻為致他於死地。
不過幸運的是,他醒來看到的是沈嘯然,不是那個隻會抹眼淚的蠢女人蘇斕。
“你看吧,嚴太子這做人的覺悟就是不行。連外市的人都看你不順眼,想將你除之後快。你說吧,你究竟做了多少壞事?“
沈嘯然生怕嚴牧野剩下的這口氣不咽下去似的,極盡氣人之能事。
“有錢能使鬼推磨,花些錢在外市找這些餓死鬼來殺我,那個人賺翻了才對。”
如此一來那人既不會暴露身份,也能達到目的。
這可是一種兩全其美,何樂而不為的穩賺生意。
“你的意思是,這還是我們身邊的人下得手?”
知道嚴牧野一個人出現在郊區的高速上,又知道當時嚴牧野心情焦急,注意力並不是很集中。竟然還特意派兩個人夾住他。
“偽裝成顧晴的那個女人已經被一種新型病毒折磨死了。”
嚴牧野現在才把這些發生在他身邊的事情串聯起來。如果說這些都是無意間發生在他身邊巧合,嚴牧野無論如何也不會相信的。
“哦?偽裝成顧晴的女人?看來我離開海城的這段日子發生了很多有意思的事情呢。”沈嘯然跟夏染去S國後對海城的信息就不太關注了。
況且當時夏染的傷勢很重,也容不得沈嘯然分神觀察別的人。
“如果我不知道那個女人的死訊,我或許已經到了S國。更不會湊巧碰到這場精心策劃的車禍。”
嚴牧野是打算晚一些去S國,因為他確實答應過那個女人,要幫她從那個男人的手中救下她的丈夫跟女兒。
而且嚴牧野也為自己的爛好心鄙視過自己,可隻要想到蘇斕總是洋溢著笑容的臉,嚴牧野還是無奈地驅車駛向醫院的方向。
正是因為嚴牧野這次忽然改變的行程讓他遭遇了車禍。
“按照你這麽說,通知你車禍的那個人或許才是關鍵。”
沈嘯然靜靜坐在嚴牧野身邊,閉著雙眸聽嚴牧野將這件事的來龍去脈說清楚。
在沈嘯然的潛意識裏也跟嚴牧野的想法一樣。
那天的交通事故絕對是有人故意為之,而且應該是精心設計過的。
“權少是贗品顧晴的主治醫生,也是蘇斕親哥哥溫衍的同窗。”
嚴牧野一直因為權少的身份沒有過於懷疑過他。
權少畢竟是溫衍多年來的好友,他是什麽樣的人溫衍比誰都清楚。
如果權少有什麽特殊的心思,以溫衍對蘇斕的疼愛,權少不會有機會接近蘇斕的生活。
而且上次蘇斕從嚴牧野身邊逃脫也是溫衍交給權少做的。
“可是有時候連你身邊的人都會背叛你,更何況是你大舅子的好友。也許蘇斕的哥哥也被他蒙在鼓裏了。你要知道防患於未然。”
沈嘯然平日總一副吊兒郎當,混在女人堆裏就起不來的模樣,可關鍵時刻沈嘯然比誰都清醒。
“沈嘯然,蘇斕真不知道我住院?”
嚴牧野答非所謂,他直直地盯著沈嘯然,冷眸中寒光四射。
他住院的事情不能讓蘇斕知道,一定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