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人已送到
蘇斕不屑理會一個出爾反爾的家夥,就算這個人是她愛的男人。
嚴牧野既然要玩,那麽她就陪著他玩個夠。
他不是以為自己沒有脾氣,可以任由他予取予求嗎?
如果他嚴太子爺是這麽想的,那他就真的是大錯特錯了。
她蘇斕沒有這麽包子,她想要什麽,不想要什麽,都是她自己做主,沒有任何人可以替她決定。
最終,嚴牧野還是沒如他所說的那樣,第二日便與蘇斕辦離婚手續。
許是因為跨國婚姻,離婚也不是那麽簡單的。
但是,嚴牧野卻做到了他所說的另一點,那就是將她送到夏染的身邊。
此時,半躺在直達聖盧西的私人機上,蘇斕的表情是莫名的解脫。
“我已經通知阿染了,他會在那邊接你。”臨走之前,嚴牧野還不忘記再裝模作樣的關心她一下。
哪怕,這所謂的關心虛假得讓她心寒,多餘得令她厭惡。
“我是不是該謝謝你?”蘇斕柳眉微蹙,頗具諷刺意味地瞥了嚴牧野一眼,然後拎著行李箱離開了蘇家。
不知道蘇曆川回來看到這般情況,會是個什麽反應。
總之在她的眼中,她還是暫時離開比較好。若是離開海城能讓她忘記昨天午夜發生的一切,她寧願再不回來。
嚴牧野當時的臉色陰沉的可怕,就像是他們第一次相遇時,她對著嚴牧野的下身狠狠踢了一腳,而嚴牧野想揍她卻無法動彈。
那種壓抑著的怒氣讓嚴牧野俊朗的五官隱隱透出些猙獰的味道。
猙獰?
想及此,蘇斕突然笑出了聲。
“還笑得出來,說明你沒啞。”曉曉地看了蘇斕一眼,嚴曉曉淡淡說道。
Boss忽然又把她調回海城,她不用猜都知道,定是蘇斕這個蠢材又做了什麽事,需要她來保護。
殊不知,這家夥竟然跟Boss鬧起了離婚。
可想而知那個姓顧的女人在她離開別墅後又耍了些什麽卑鄙的手段。
蘇斕根本就毫無防備,又怎麽會躲過那個女人的卑鄙招數呢。
“曉曉,你怎麽會回來?難道你也是因為舍不得我所以特意趕回來,想要安慰我?”
蘇斕不會陷在悲傷裏太久。
也許是因為對嚴牧野產生的那些情感,最終還是被他昨天一係列的殘忍舉動打碎。碎得不成樣子,她想拾起,卻發現早已消失在了空氣之中。
“我隻保護你到地方而已。”嚴曉曉一點也不客氣,眼睛都不眨,卻硬生生地打斷了蘇斕的妄想。
嚴曉曉就是有這個本事,讓跌到穀底的蘇斕發現,其實自己還有生氣的力氣,並不像她自己所想的那般,悲觀又消極。
“真冷血,我們好歹也相處過那麽長時間,你怎麽對我一點不舍都沒有?”
“你跟Boss相處的時間更久。”嚴曉曉瞥了蘇斕一眼,又在她的心上撒了一把鹽。
當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嚴曉曉依舊尖銳的讓蘇斕不敢正視。
她承認,自己敗給了嚴曉曉的尖銳,也輸給了她的直接。
原來,一個人對另一個人是否能產生深厚的感情,卻是與時間無關。
她與嚴牧野可算的上是典型的青梅竹馬,雖然她失去了那段記憶,可是鬧到現在這般模樣也是挺悲哀的。
“曉曉,你能不能別這麽直接?我會心碎。”蘇斕作狀,一手捂著胸口,一手抹著眼淚。
“你真哭出來再說。”
嚴曉曉擺弄著手裏的袖珍手槍,無聊得白眼直翻。
也不知是懷孕的女人智商都低,還是說蘇斕是當中個例,總之,嚴曉曉是看不下去了。
“曉曉,你去過那嗎?”瀲下眸底的起伏,蘇斕望著窗外那仿佛觸手可及的浮雲,失神地問道。
夏染的故鄉,會是個什麽樣的地方呢……
想必跟國內的風景不可同日而語。
“第一次。”嚴曉曉眸光一沉。本不想回答這種白癡的問題,可她還是下意識地回答了。
認識蘇斕以來,她此刻說的話要比她過去那些日子說過的話,通通加在一起還多。
“嚴牧野說,染昨天已經訂婚了,而且還是跟他母親議會一議員的女兒定的婚,光是訂婚,據說都準備得奢華無比,尤如國婚。你說我現在去算是個什麽?”
當目光觸及到自己圓圓的肚子,蘇斕更是雙眸一閉。前路茫茫,歸途為何?
“小三上位才叫本事。”嚴曉曉不屑地瞪了她一眼。難道失戀的人都是這樣?
明明可以緊握在手裏的人,卻在她的不知不覺間推了開來。
“噗……曉曉,高見!”曉曉的真知灼見讓蘇斕先是一怔,後又不由的升出一抹敬佩之感。
“你也要能狠下心做到才好。”
深知蘇斕這執拗的性子,嚴曉曉隻覺得她的話全是白搭,蘇斕能聽到心裏才是壞事。
“曉曉,我們好像已經到了。”
恍惚中,透過厚厚的雲層,蘇斕仿佛看到了有成片的燈光在閃爍。
原來不知不覺間,她們已經坐了這麽久的飛機了。
空曠的機場中,仿佛隻有她們這一架飛機降落,絲毫不見機場夜間裏的忙碌跟喧囂。
“小斕,我終於等到你了。”
颯颯的夜風中,是夏染那久違了的,挺拔的身影。
“染,好久不見。”蘇斕開口,話音中帶著淡淡的生疏,雖然是在深藍色的月色下,夏染依然能夠看到蘇斕臉上的蒼白與疲憊。
兩人很有默契的並肩而行,嚴曉曉也識趣地跟在身後,充當空氣。
夏染還是像過去似的,輕輕牽著蘇斕的手,掌心那溫熱瞬間溫暖了蘇斕冰涼的指尖。
“這次來了,就不要走了。”夏染小心翼翼的嗓音中有些不為人知的疲憊,清雋的麵容也微微有些憔悴。
“你不趕我走,我就不走了。”蘇斕苦笑著揚著頭,仿佛是看到了未來的某一天,夏染也會像嚴牧野一樣,把她從他的身邊推開。
隻是不知道到了那個時候,夏染又會把她推給誰呢?
“我怎麽會趕你走呢。”似是無奈,又似是悲傷,夏染攥緊了蘇斕的手,不舍的放開。
這次,無論母親怎麽說,他都不會放開蘇斕的手。
夏染雖然是現在總統繼承權排列第一的繼承人,但除了他受傷嚴重,無法動彈的那段日子,留在總統府外,其它的時間,他都是獨自一人住在郊外的別墅裏。
這裏是一個可以讓人安靜回憶過去的地方,也是一個可以肆意思念蘇斕的地方。“小斕,這裏是你的臥室,怎麽樣,還喜歡嗎?”一反蘇斕之前在海城臥室的粉嫩風格,夏染為她準備的房間卻是蕩漾著初春的味道。
整個房間都被綠色覆蓋,純手繪的綠色植被仿佛被賦予了生命一般,入目之處盡是栩栩如生的植物。
“這些東西都是你畫的?”蘇斕錯愕。
他不是回國後一直很忙的嗎?又怎麽會有時間來替她專門畫臥室呢。
想來,又是她想多了,自作多情了吧。
就像是嚴牧野那件事一樣,自作多情的後果就是黯然神傷。
“你很喜歡?”看蘇斕的表情就知道她很喜歡自己的傑作,一抹清淡的笑容從唇角傾瀉下來。
還好。他的精力沒有白費。就算是博得蘇斕一笑,也是值得的。
“夏少,人已送到。我要回去回複嚴太子了。”
嚴曉曉雖盯著蘇斕,這句話卻是對夏染說的。
夏染也清楚嚴牧野的用心,正是因為嚴牧野擔心小斕,所以才會派嚴曉曉這個忙人過來。
“曉曉留一晚再走吧,小斕忽然換了一個環境,估計也不習慣。”夏染看著一臉冷漠的嚴曉曉,誠心挽留道。
嚴曉曉卻是馬上就拒絕了夏染,“Boss說了,人送到即算完成任務。要馬上返回海城。”真不知道老大這麽做究竟有什麽意義。難道他這麽一說,就會顯得自己冷漠無情了?
像他現在這種做法,反而有種欲蓋彌彰的感覺。
“曉曉,你真的要走?”蘇斕確實不想今天晚上自己一個人睡在陌生的地方。畢竟熟悉一個新的環境是需要時間的。
“還是我跟牧野商量下吧。”見嚴曉曉去意已決,而小斕又真得不想讓她走。夏染不得已,解鈴還須係鈴人,隻好找嚴牧野尋求對策。
“牧野,小斕她們已經安全抵達了。”
夏染的聲音越來越小,後來幹脆什麽都聽不見了。
蘇斕詫異地看著夏染漸漸走遠的背影,心中卻有著一抹疑惑,為什麽她總覺得夏染跟嚴牧野有什麽事在瞞著自己?
“曉曉,你的第六感應該很靈,你說嚴牧野他們兩個人究竟在玩什麽把戲?”
似乎相處得熟悉了,蘇斕忘記了一個重要的事實,那就是,嚴曉曉是嚴牧野最忠誠的屬下。
“讓你幸福的把戲。”嚴曉曉看都沒看蘇斕一眼,一字一頓道。
Boss因為懼怕,擔心自己始終給不了蘇斕幸福、平穩的生活所以他放棄了。
可他又不放心將心愛的女人隨便交於別人之手,所以夏少便成了他眼中最佳的選擇。
同樣深愛蘇斕,但與嚴牧野不同的是,他能給蘇斕安穩而清淡的幸福。
“曉曉,我想這次你一定會意錯了。”蘇斕聞言一怔,然後扯著苦澀的笑意看向嚴曉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