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 他的全世界
蘇斕又一次確定,最近的嚴牧野,很不正常。
從他的舉手投足、一舉一動裏就能看出來。
嚴太子爺的腦袋不是被門擠過,就是被鹽水泡過。
他總是對自己莫名的溫柔,仿佛變了一個人一樣。而且對她提出的任何無理要求,他都會毫不猶豫的答應下來。
嚴牧野不會是大姨夫來了吧?
“嚴牧野,你現在是在拿肉麻當飯吃嗎?”蘇斕接過包好的對表,嬌嗔著埋怨嚴牧野道。
嚴牧野自從跟她結婚後,每一天都在改變,每一天都在不停地做著讓她倍感詫異的改變。
“蘇斕,接下來你還想去哪?”嚴牧野攬著蘇斕,狹長的眸子閃著異樣的光芒。
“我有些累了,不如我們先回去吧。”望著外麵的烈日,饒是蘇斕再想逛街,也懶得走出去一步。
看著外麵揮汗如雨的行人,蘇斕忽然覺得,秋天跟夏天似乎已經融為一體了。
“現在就回?”嚴牧野微微錯愕,他已經做好了陪蘇斕去任何地方的準備,可她卻……
如果今天就這麽回去了,以後任何一個女人都不會再像蘇斕這般肆無忌憚地使喚他了吧?
現在想起來就算是被蘇斕使喚,生活中也是充滿了樂趣。
“不回去難道還要繼續逛街,直到被曬成魷魚幹?”雖然商場裏有空調,涼爽得讓人感覺不到炙熱,等出了商場,太陽還是依舊曬了下來。
蘇斕覺得,以後應該專門挑上一個陰天,然後拽著嚴牧野出來當她的免費勞工。
回到蘇家,蘇斕還沒來得及跟蘇曆川打招呼,就火急火燎地奔回了臥室。
“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我可是故意給你們製造機會呢。”蘇曆川總促黠的笑容看著嚴牧野,一副他不懂利用機會的模樣。
而嚴牧野也是無所謂地笑了笑,迎著蘇曆川虛偽的目光。“天氣太熱,日頭太毒,蘇斕不習慣長時間在外麵逛街。”
“是不習慣呢……還是小斕她想跟你獨處,所以才這麽說的?”蘇曆川望著禁閉的臥室門,頗有深意地問道。
“……”凝望著蘇斕隱去身形的臥室門,嚴牧野也陷入了深思。
蘇斕回房間,立馬衝到浴室洗了個熱水澡,恨不能待在水裏再也不出來了。
等嚴牧野跟蘇曆川聊完回房間,蘇斕已經卷著被子睡去了。
望著蘇斕嬌好的容顏,一個念頭突然闖進了她的腦海。
思索了片刻,嚴牧野仿佛是下了決心,轉身就推門走出了臥室。
臥室外,隱約有嚴牧野的聲音傳了進來。蘇斕睡得深沉,是以也沒聽清嚴牧野究竟在外麵跟誰說話,又說了些什麽。
夜幕低垂,繁星閃爍,皎潔的月光傾泄而下,好似一麵薄涼的紗簾,蓋住了臥室中的點點熒光。
“嗚……嚴牧野,你在哪呢!”醒來之後竟然沒有看見嚴牧野這貨的身影,蘇斕倍感失望地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有些不悅。
“嗯……嗯?”一開始蘇斕還沒注意到,不過等她漸漸清醒過來時,終於被縈繞在她四周的熒光驚嚇到。
“是螢火蟲?”蘇斕抓住一隻,看著螢火蟲尾部那點點的熒光,突然奇怪起來。
現在城市汙染特別嚴重,別說是螢火蟲,哪怕是蜜蜂之類的昆蟲,也在蘇斕的印象中失去蹤影多年了。放眼望去,整個臥室都被這小昆蟲身上散發的光芒照得浪漫異常。
躺在床上,蘇斕歪著頭,心中卻在想著另一件事。
這些螢火蟲,莫非是嚴牧野為她抓來的?
房門此時被一雙修長的大手推開,嚴牧野隱在黑暗中,定定地看著蘇斕噙在嘴邊,一直未曾散去的笑容。
“蘇斕,我有沒有跟你說過,不許再賴床了!”一個板栗敲了下去,嚴牧野調侃著坐到了蘇斕床邊。
“嚴牧野,這些東西都是你弄的?你再什麽地方抓的啊,竟然有這麽多!”能把她一整間臥室照亮,可想而知,這得需要多少隻螢火蟲才能辦到。
“你不喜歡?”嚴牧野俊眉微挑,季恒不是說這麽做肯定能讓蘇斕滿意嗎?
怎麽看蘇斕此刻的表情,跟滿意相比還相距甚遠呢?
“我竟然睡了這麽久?”舉起手腕,蘇斕盯著表上的指針,五官糾結成一團好似纏繞在一起的花藤。
“下午買的那對表嗎?”嚴牧野隻是瞥了一眼,就認出那塊表是蘇斕相中並買下來的貴金屬對表。
平日裏他沒有帶表的喜歡,所以蘇斕要買那對表的時候,他的表情才會有一種無所謂的感覺。
“這是你的!”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麽,蘇斕彎腰,從枕頭底下將男表拿了出來,甩在嚴牧野手上。
嚴牧野見狀唇角微挑,“給我戴上。”
啊?
蘇斕迎著他孩子氣的頑皮目光,手上的動作不由一僵。
“我給你戴?”蘇斕也覺得自己是多此一問,可還是不自覺的問出了口。
頂著嚴牧野那副“當然是你給我戴,否則還能是誰!“的微慍怒神情,蘇斕還是咬牙憤恨地妥協了。
“手伸過來!”本來就有些不悅,加之嚴牧野還一點也不配合,蘇斕說話的聲音也帶著生硬。
嚴牧野掃了眼蘇斕微垂的頭頂,看不到她臉上的表情。但是嚴牧野也能猜得到蘇斕此時的表情會是多麽的精彩紛橙。
替嚴牧野扣好手表,還不等蘇斕收回手,她的手竟然也應聲而來,掉到了正巧接著它的,嚴牧野的大掌中。
“手伸過來。”同樣的話從嚴牧野的嘴裏說出來,卻是另一番味道。
蘇斕中邪了一樣,聽話地將胳膊遞了上去。
胳膊剛一伸過去,嚴牧野就拿著手表貼了上來。冰冷的金屬氣息貼了上來,凍得蘇斕頓時一縮,汗毛全都豎了起來。
“嚴牧野,你的手怎麽這麽冰?”
她的手表已經帶了整整一天,不過是被嚴牧野拿走握了一會兒,竟然就冷成了這個樣子。
“……可能是感冒了吧。”幫蘇斕擺正了手表,嚴牧野聞言,手上的動作頓了頓,複又開口應付道。
感冒?蘇斕不信,抬手就朝嚴牧野的額頭伸了過去,精準地落在了他的額頭上,可意料中的炙熱她卻一絲都沒感受到。
“騙人,你根本沒感冒。”蘇斕瞥了嚴牧野一眼,用具體行動打破了他的謊言。“蘇斕,有些時候,你真得很不可愛。”
嚴牧野起身,走了幾步後發現蘇斕卻沒有一點要起床的意思。
“怎麽?還沒睡夠?”有些僵硬地瞥了眼腕上的手表,嚴牧野的表情有著瞬間的不自然。
“才沒!”
蘇斕揉了揉酸疼的肩膀,她是真的不想再在床上躺下去了。
躺了小半天,什麽也沒做,可她渾身上下的骨頭卻酸疼得不像話。就好像有好久沒動彈過了一樣。
連腳也不時的抽筋,擋都擋不住。
“怎麽了?哪不舒服?”蘇斕忽然黑下去的表情讓嚴牧野離去的腳步一怔,然後立刻奔到了床邊。
他輕握著蘇斕的柔荑,擔憂地看著她的神色,“是不是肚子疼?還是說哪裏……”
話及此,嚴牧野忽然又想起了蘇斕的體檢報告。
那個新生兒溶血症對母體並沒有什麽影響才對,可蘇斕此時的表情卻……讓他不得不擔心。
“我隻是腿抽筋了而已,你那是什麽表情?”
蘇斕俯身,揉著她抽筋的小腿肚,給了嚴牧野一記白眼。他剛才那是什麽表情?竟然用一副好像自己快死了,得了絕症的表情看著她。
她有那麽悲劇嗎?
“抽筋?”嚴牧野聞言,這才從剛才的緊張情緒之中緩過神來。原來她隻是腿抽筋,並無大礙。
“笨蛋,抽筋而已!又不是什麽大事!”
嚴牧野究竟有多擔心她,她一眼就看了個透徹,是以才淡笑著撫平了他緊蹙的眉尖。
嚴牧野現在大驚小怪的本領倒是有長進,一點小事也能讓他擔心這麽久。
“最近總是這樣?”嚴牧野並沒有理會蘇斕玩笑似的口吻,反而打橫將她抱了起來。薄薄的被子從身上滑落,蘇斕竟隻穿了套睡衣。
嚴牧野見狀,低頭想了想,後又將她放回了床上,然後去衣帽間找了間大衣替她披上。
反複打量了幾遍,直到蘇斕受不了嚴牧野那萬分謹慎地目光,出聲抱怨,嚴牧野才重新抱著她走出了臥室。
“嚴牧野,你放我下來啊!我隻是腿抽筋,我還沒瘸呢!”
蘇斕見到迎麵走過的一個蘇家女傭,俏臉頓時一紅。尤其是她注意到那個女傭看到他們時,也是臉色一紅的低下了頭,蘇斕更是恨不得找個洞鑽進去。
“既然腿抽筋,就好好的,別亂動。”
“可是萬一被父親看到……”蘇斕繼續給自己找借口。
“蘇曆川有事出去了。”似乎是預料到蘇斕會如此推脫,嚴牧野胸有成足地抱著他從盤旋著的樓梯上走下,一步一步。
抱著蘇斕的時候,他總是能體會到前所未有的幸福。
蘇斕和她肚子裏的孩子,就是他的全世界。為了他們,他可以做任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