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商量一下
男女力氣的差異在很早之前蘇斕就體會到了,正是因為如此,她每次都像小雞一樣被嚴牧野解決的妥妥帖帖的。
不是她不想反抗,而是她無力反抗。
她這人從不喜歡自己的自由被限製,可是這一次不一樣啊,限製她自由的人是她法律上認可的丈夫,嚴牧野。
他們小時候的婚約也是加在她心頭的一道枷鎖,讓她說不出更傷人的話來。
“蘇斕,我,是誰?”
又是這句話,同樣,嚴牧野手上的力道又一次加大。喚回了她失控的理智。
“拜托,你就是嚴牧野啊!混蛋,你到底想讓我說什麽啊!”
“蘇斕,我,是誰?”
不厭其煩的重複問著同一個問題的嚴牧野讓蘇斕彼時有種想給他一刀的衝動。
“老公,我們好好談談,可以嗎?”
挫敗的語氣,挫敗的神態。
蘇斕像極了一隻鬥敗了,铩羽而歸的小白兔。紅著的眼睛裏含著無盡的哀怨。
抿唇一笑,嚴牧野似乎終於得到了他心儀的答案。
鬆開了緊箍著蘇斕下頜的手,反而伸手把她圈入了懷中。
“想談什麽。”嚴牧野慵懶的嗓音猶如電擊,讓貼著他胸膛不能動彈的蘇斕心頭一緊。
“我不想辦婚禮。”避重就輕的簡單回答道,蘇斕的聲音有些嘶啞,還帶著微不可查的鼻音。
她不想辦婚禮,因為她不想走到無法挽回的地步。
她想離婚,所以她不想讓夏染變成任人在背後嘲笑議論的對象。
這場曾經盛大到人盡皆知的婚禮會讓把她未來跟她走在一起的,任何一個男人推上輿論的風口浪尖。
那麽一個飄逸出塵的男人,不該白白以她,而蒙受如此的塵埃。
“理由。”嚴牧野的手抓著她的小手,將她的手慢慢包住。
“別……別鬧了。我在跟你說正經事呢。”蘇斕也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嚴牧野的一舉一動都能讓她臉紅心跳半天。
“我也在做正事。”義正言辭的男聲在耳畔響起,灼熱的氣息繚繞在她的耳邊。
蘇斕臉紅耳赤的閃躲著,恨不能趕緊從嚴牧野的禁錮中逃出去。
“我……我們不要辦婚禮了好不好?嚴牧野,你是不是也不想這麽鋪張浪費?況且還要弄得人盡皆知……而且,你不是很討厭你父親的專製獨裁,我們不能這麽輕易的就按他的計劃走,否則就太沒有人權了!”
“嗯……值得小小的,反抗一下。”嚴牧野明顯興不在此,對於蘇斕的話,他也是左耳進,右耳出。
倒不是他不想認真聽,隻不過軟玉溫香在懷,他的注意力實在很難集中。
“嚴牧野,你究竟有沒有在聽啊?什麽叫做小小的反抗一下?你以前那些劇烈的反應呢,這次可是你父親一手策劃的,你甘心聽之任之?”蘇斕胡亂跺了幾下腳,結果被嚴牧野的長腿一下子就壓製住了。
現在甚至連跺腳的權利都沒有了。
又不甘心的掙紮了幾下後,蘇斕發現沒有什麽效果,所以隻好認命的重重砸在嚴牧野的懷裏。
“嚴牧野,老娘不跟你商量了。我自己找你父親理論去!”
撇了撇嘴角,蘇斕趁他沒動作,抬起腦袋,衝著某人近在咫尺的肩膀,一口咬了下去——
對於嚴牧野不痛不癢的表情,蘇斕很是惱火的有補了一口。
奈何,除了她牙疼的咧了嘴,嚴牧野一點多餘的情緒都沒有。
“嚴牧野,你是不是機器人……怎麽連……唔”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嚴牧野冰冷的唇就貼了上來。
蘇斕掙紮著把頭偏向一側,嚴牧野幹脆騰出一隻手,按住她的後腦,讓她不能再躲。
“停下,別再亂動了……”嚴牧野的聲音有些嘶啞。
蘇斕一動不動,立刻安靜下來。
“我……不動了。”
狡黠的精光從眸底一閃而過,看著懷裏忽然老實下來的小貓咪,嚴牧野不禁輕笑。
不讓她動了總該放開她了吧?蘇斕等了許久,也沒發現纏在她腰間的那隻手有任何要鬆開的趨勢。
她抬頭看了一眼嚴牧野,發現他也正在看著她。
而且是用一種看獵物的眼神,目光如炬,好似勢在必得。
還不等她開口,嚴牧野猛地低頭,咬住了她的唇,細細碎碎的吻跟著落了下來。
“砰——”的一聲,臥室門被嚴牧野踢上。
蘇斕揮著手,苦著臉看向遺落在客廳的那套她剛換上沒多久的家居服。
該死的嚴牧野,他毀了她多少件衣服連她自己都記不清了!
躺在嚴牧野回海城後重新布置的雙人床上,蘇斕才發現,她已經無處可躲。
這次嚴牧野不像過去那般急切,他很有耐心,耐心的程度讓她驚歎。
從那次起,蘇斕越來越懷疑,他們這場已經名符其實的婚姻,真的可以說離就離嗎?
不知道過了多久,蘇斕隻覺得筋疲力盡。
連掀起眼皮的力氣也沒了。
她老實地趴在嚴牧野的胸膛上,緊閉著眼睛,眼看著就要沉沉睡去。
嚴牧野的手覆在她柔順的長發上,緩緩往下滑。
流連到她汗涔涔的果背,一遍一遍的輕輕撫過。
很輕很輕,極盡溫情。
“嚴牧野,我不要婚禮。”
疲憊著動了動手指,蘇斕抓住在她後背上搗亂的手掌,緊緊握住。
不過她的手實在太小,以至於到了最後,反而被某少握在了他溫熱的手心中。
“嗯。”輕哼了一聲,嚴牧野還沉醉在剛才的溫情中,聲調也溫潤如水。
“那我們怎麽跟你父親說?就說我們不喜歡太鋪張的場麵?”閉著眼睛,蘇斕在腦海中思索著能避開這次婚禮的所有借口。
“行不通。”
如果那個男人那麽容易就能改變初衷,他何苦跟他爭鬥至此。
“那我們就說……說我們早就舉行完婚禮了,雖然規模小了一些,不過也是經過眾人的公證了,不用再重複搞一次複雜的盛婚了。這麽說如何?你父親小時候既然那麽疼愛我,隻要我去拜托他,他一定會答應我的。”絞盡了腦汁,蘇斕還是覺得打感情牌最奏效了。
“異想天開。”嚴牧野一盆冷水立馬就澆了下來。
“……”
“起床吧。我看你吃完早飯,要回趟嚴宅。”他也不想任由嚴晟擺布他的婚姻。
所以,就算今天蘇斕不求他,他也要阻止這場鬧劇。
“我要穿衣服。”蘇斕伸手推了推身下的人,“幫我去衣帽間拿套新的家居服。”
嚴牧野掃了眼累得動一下都不願的小人兒,輕笑著,依言走下去。
打開衣帽間的門,在一排家居服中略掃了一遍。
忽然,他眸光一沉,從中挑出了一套拿了出來。
“這套是你自己買的?”
印象中,他似乎沒有替蘇斕買過這種風格的家居服。
蘇斕順著嚴牧野的手指看過去。
那是一件豔麗奪目的紅色吊帶裙,整個後背都是蕾絲的透明麵料製成。不難想象,若是她穿上了這件吊帶裙,那她的後背必然都在嚴牧野的眼底了…..
紅著臉盯著那件超乎她想象的睡裙,蘇斕結巴了,“這個……這個…..到底是誰扔到我的衣服裏的?我怎麽可能會去買這樣的家居服穿……到底是哪個混蛋!”
混蛋?
恍惚間,一個欠揍的身影在她的腦海中一閃而過。
肯定是未宇那個花蝴蝶搗得鬼!否則沒有人能神不知,鬼不覺的把這麽一件性感尤物才配穿的東西塞到了她的衣服裏。
嚴牧野盯著蘇斕忽紅忽白忽綠的神色,眸底閃過一絲了然。
然後,更令蘇斕大跌眼鏡的是,他竟然把裙子徑自遞了過來。
蘇斕沒明白是怎麽回事,同樣呆呆地看向嚴牧野。
“原來夫人連衣服都穿不動了。”嚴牧野倏地湊近他,溫熱的男性氣息在她的耳邊繚繞。
“或者說,你今天就不打算穿衣服了?那不如,我陪你繼續睡吧——”
嚴牧野那邪肆的笑讓蘇斕的臉頓時漲得通紅。她猛的低下頭,一把抓過那條性感的睡裙,猶如烈士赴死一般的穿上了。
“蘇斕,原來你沒有我想象中的,那般稚——嫩——”
看著眼前的小女人,嚴牧野呼吸一滯,腦袋裏的東西突然陷入了一陣空白之中。
“婚禮的事情就由我來處理,你不要管了。”強壓下心底那道不該有的情緒,嚴牧野劍眉微蹙,將蘇斕攬進了懷裏。
“萬一你父親他不同意怎麽辦?”
蘇斕思來想去,還是覺得跟著嚴牧野一起去,成事的幾率要更大一些。
畢竟嚴牧野跟嚴晟話不投機的時候,她還能站在兩人中間給他們消消火,緩解一下尷尬的氣氛。
誰讓她小時候那麽招人喜歡了?
“由不得他不同意。”眸光一沉,嚴牧野不由的伸出覆上蘇斕的凸起的小腹。
“喂,你又不正經了!”怒嗔著作勢就要打掉嚴牧野的手,卻被他一句話攔了下來。
“寶貝要快些長大。這樣,就能跟著爸爸一起守護你的笨蛋媽媽了。”
從未聽嚴牧野說過這麽幼稚的話,饒是蘇斕也被驚的瞠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