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欺負壓榨

  嚴牧野待蘇斕的方式和在海城的時候有了天翻地覆的差別。


  連在嚴牧野身邊的未宇都會時不時地打趣他,簡直就是換了一個人。


  但是隻有嚴牧野知道,他沒有變。


  小時候,麵對以欺負壓榨他為樂的馨馨,他一直都是這個樣子。


  忍讓,並且默默對她好。


  蘇斕如往常般在院子中的花園裏獨自一人玩了一下午,嚴牧野雖說沒有在海城時那樣忙,整天連個人影都見不到。但是蘇斕想偶爾在白天見上他一麵,也十分不易。


  例如今天,他起的比她早。所以當她起床收拾好一切的時候,嚴牧野早已沒了蹤影。


  抬頭問跟在她身邊的少靈,少靈也隻是模棱兩可的答道,“boss晚上之前會回來的。”


  是啊,晚上她睡覺之前,這廝無論如何也會回來的。


  他出乎意料的,是一個好父親呢。


  至少在蘇斕看來,嚴牧野確實把她肚子裏的孩子疼到了心尖上。


  組織裏前些日子完成了一個大項目,嚴牧野承諾的慶功會卻因為蘇斕的緣故,一拖再拖。


  眼看著他手底下的下屬們因為各種原因,人數以略微清減的程度消失著。嚴牧野也顧不上其他,隻有將上次的慶功宴安排在了巴西利亞市中心的一處他名下的會所中。


  慶功宴的人果然不多。


  未宇聽嚴牧野這個木頭提起要辦慶功宴,而他恰巧也在市裏,所以正好過來一起參加,湊個熱鬧。


  嚴牧野自然是來得最晚的,因為從島上坐快艇過來也是需要一定的時間。不過由於大家對嚴牧野的熟悉,知道他一向獨來獨往,又不愛與人交談,但boss也不算是很冷漠的人。


  畢竟他把他們曾經的笑談當真,所以才有了今天的慶功會。


  其實慶功會這種東西,隻是圖一個熱鬧罷了,又有誰會真的邀功而特意要求這種形式主義。


  宴會上互不相識的大家卻依舊相談甚歡,或許是因為最近的任務都執行得非常順利,結果也很讓人滿意,連帶著大家的好心情也是水漲船高。


  未宇上挑著他邪魅的鳳眸,眼中有著說不出的意味,“太子爺,不知道貴夫人昨天又怎麽開你玩笑了呢?都怪屬下昨天有些事要忙,錯過了夫人精心安排的好戲。”


  “是嗎。”嚴牧野淡淡回應,臉上看不出任何不妥的表情。


  “嗯?莫非昨天夫人什麽也沒做?不對啊,我臨走前夫人還跟我說,晚餐要吃太子爺您親自釣上來的大魚。偏偏我就沒這個口福,光是想想也很遺憾啊。”未宇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嚴牧野冷笑著點了點頭,也一口喝光了酒。


  隻不過,在他喝光酒之前,趁著所有人都沒有看向他們二人的方向,嚴牧野低低的在未宇耳邊扔下一句話,“我決定了,要讓你媳婦也好好收拾收拾你。”


  他不能任憑未宇無限製地看著自己的笑話,然後環胸站在一邊肆無忌憚的嘲笑著自己。


  未宇神色忽變,他遞給嚴牧野一個求饒的眼神,讓他不要這麽做。然後又在外人的麵前淡定從容的與嚴牧野對飲。


  “其實,我早就想看看,嫂子會怎麽懲罰你這個在外拈花惹草的男人。”


  未宇抬眉,“你明知道不可能的……”


  若是真得有可能,他寧願被茉莉打到殘疾。嚴牧野接道,“別說得這麽肯定,所有事情都不會是一塵不變的。你要知道,連我都能跟蘇斕結婚,現在甚至連孩子都有了。人生,總是會在你意想不到的情況下,扔給你一個巨大的驚喜。”他的手指輕點著杯子,從嚴牧野臉上的表情看,根本就看不出他此刻到底在想些什麽。


  周圍的人也知道boss前幾個月突然在海城市結婚,速度之快,直接可以稱之為閃婚。


  因為嚴牧野最討厭別人議論他的私事,所以盡管酒過三巡,每個人都放開了膽子,依舊沒人敢提起這個話題。


  更何況還是在boss的麵前。


  最後,未宇是被嚴牧野扶著出了會所。


  組織裏的其他人因為還不夠盡興,所以嚴牧野讓他們自便,而他則拎著醉的不省人事的未宇先行出來了。


  看了了眼落寞的夜色,嚴牧野知道,他已經錯過了約定好回家的時間。


  蘇斕,該等急了吧?

  回到梧桐苑,嚴牧野輕輕推開浴室的門,剛回過身準備換衣服,卻忽然看見臥室角落裏,坐在地上的孤寂影子。


  嚴牧野先是一驚,待他看清那個人影的真正麵目時,隨之而來的訓斥聲毫無征兆的就砸了下去。


  “為什麽不乖乖睡覺!”


  過去的每一天,他都是躺在她身邊,親眼看著她睡著,然後自己才跟著睡去。


  嚴牧野想,就算他今天回來得晚了一些,這個小女人也會憑著她那超高的睡眠質量,呼呼的睡個昏天暗地吧?


  誰成想,竟然會睡在了這個地方,還是以這種窩著身體的睡姿。


  她就不會想想,他們的孩子會不會因此而難受得窒息?


  盡管地板上鋪著厚實的長毛地毯,她就不怕夜間島上的涼氣會對她本就愛感冒的體質,雪上加霜?


  耳邊響徹著熟悉的訓斥聲,蘇斕不睜開眼睛也能猜到,是那個脾氣火爆的男人回來了。


  她的眼睛徐徐睜開,慢慢適應了黑暗後,站在身前的頎長身影也開始越發的明顯起來。


  是嚴牧野。


  他正僵直的站在她麵前,居高臨下的瞪著自己。


  沒錯,他正用他那雙原本冷漠銀色的狹長雙眸,用無比憤恨的眼神瞪著自己。


  下一秒,蘇斕就驚呼著到了嚴牧野的懷抱之中。


  “嚴牧野,你身上有好濃的酒味!好嗆人啊!”平日裏淡淡的薄荷香氣被濃鬱的酒香所替代,蘇斕臨空蹬著她白皙的小腿,多聞了幾口竟然都有淺淺的醉意了。


  少靈說過,今天嚴牧野有急事要處理,不過晚上也一定會回來陪她。


  她平時睡覺的時間都是八點左右,她泡完澡,換好睡衣。躺在床上醞釀感情準備入睡。


  誰知道在來回翻滾了五六圈依舊不能睡著後,蘇斕決定,還是等嚴牧野回來在一起睡吧。


  身邊突然少了一個人,真真是有些不習慣。


  當時鍾指向午夜十一點的時候,蘇斕再也等不及,幹脆下床在臥室內漫步。


  仿佛隻有這樣做,她才會靜下心來繼續等。走著走著,蘇斕竟然有了點困意,所以她也顧不上其他,直接就坐到了地上,打起了小瞌睡。


  蘇斕原以為,嚴牧野沒有遵守承諾,這麽晚才從外麵回來,她肯定要衝著他發一頓怒火才對。


  但是,她隻是略微掙紮的在他懷裏動了幾下,然後就是默默的望著他。


  “過來。”剛把她抱上了床,蘇斕竟然一下子就靈活的跳了下來。


  壓抑著心頭的怒氣,嚴牧野平穩了下心情,盡量溫柔的道。


  蘇斕見狀頓了頓,慢慢地,謹慎異常的走了過去。


  迎著大大的落地窗,蘇斕能看見嚴牧野的影子,婆娑的反映在落地窗邊的玻璃茶幾上。看起來,竟如正麵般俊逸。


  蘇斕剛走到他的麵前,他就忽然大手一勾,蘇斕還沒怎麽站穩,輕而易舉的就被他勾進了懷中。


  “嗯……”蘇斕痛的悶哼了一聲,胳膊肘疼得她想罵人。因為他忽然間的大力,她剛才吸了幾口的酒氣又一次盈滿了她的鼻尖。


  嚴牧野這貨,今晚到底是喝了多少酒啊?


  難道有什麽值得慶祝的事情,讓他命也不要的就往酒壇子裏鑽啊。


  嚴牧野用力的揉著她的身體,好像要將蘇斕揉進他的身體裏,與他融在一起一樣。


  由於嚴牧野手上的力氣太大了,以至於蘇斕現在不止胳膊肘疼,全身都跟著疼了起來。


  扯了扯嘴角,蘇斕伸手,不由的開始推著身上的醉鬼。


  蘇斕細微的推拒的動作,並不能對嚴牧野造成任何影響。但還是讓他頓了頓,抬起眸子,直視著她。


  因為位置的關係,嚴牧野正背對著月光,他的臉此刻顯得太過黯淡,蘇斕看不清他臉上的具體表情,她隻能隱約看清一個輪廓。


  畢竟,對於一個有著深度夜盲症的人來說,能夠看清嚴牧野的輪廓已經實屬不易了。


  蘇斕雖然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他的目光,卻帶著灼熱的熱度環繞在自己的身側。讓她恍惚間覺得,有些詭異,有些不舒服。


  半晌

  在她以為他還要說什麽難聽的話來訓斥她的不乖,不聽話時。事態突然一個大轉彎。


  嚴牧野隻是輕輕的,仿若歎息一般的,淡淡地說道,“乖乖的安靜待一會兒,就一會兒,別再抗拒……”帶著少有的哀傷,嚴牧野再次將蘇斕擁入了懷中。


  這一次,比剛剛的動作,輕柔了不止千萬倍。


  蘇斕安靜地靠在他的懷中,嚴牧野身上的男性氣息混合著那濃鬱的酒氣,在她的鼻尖緩緩飄過。


  蘇斕覺得,今晚的嚴牧野與平時相比,有太多的不同了。


  好像他喝完酒後,就會有哪些地方不對勁,那一反常態的溫柔,竟讓她感到了一絲絲的恐懼。


  就在蘇斕以為,嚴牧野抱著她已經睡著了的時候,他的手卻忽然沒有征兆地動了動。


  那帶著薄繭的大手,順著她的脊背,緩緩的,意猶未盡的向下滑去。


  隔著蘇斕薄薄的雪紡紗睡衣,那莫名十分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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