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溫柔的嚴牧野
嚴牧野有這麽多的秘密,在她眼中應該是很可怕的。
但是,不知道為什麽,明明知道這個男人有這麽多的秘密,她竟然還是不覺得他可怕。
而且她心裏潛意識的為嚴牧野找借口。認為他這麽做一定有他的理由。
嚴牧野此刻擔心的事情卻完全不同。
蘇斕竟然會對嚴晟那個男人有這麽濃厚的興趣,這一點完全出乎嚴牧野的意料之外。
“別的事明天再說。”懶得再去想與那個男人有關的一切,嚴牧野斂住眸底的冷光,一把拉住蘇斕,讓她也被迫躺在了自己對麵。
“閉上眼睛。”嚴牧野抬手關掉壁燈,微弱的月光透過特殊材質的牆壁射了進來。
微弱的星光灑下,這個封閉的密室霎時有了種異樣的浪漫。
“為什麽啊?”剛從樓下散步回來,又被嚴牧野這麽審問一番,困意不覺間襲~來。
打了個哈欠,蘇斕兩眼迷茫。
“我說過,要懲罰你的。今天就罰你在這裏老實的睡個好覺。”起身替蘇斕蓋好被子,自己也轉過身,背對著蘇斕側躺著。
“我還要回自己房間的啊!”她總感覺睡在他的房間裏有些怪,根本就沒有什麽睡衣。
相反,一驚一嚇間,反而越發的清醒起來。
“你知道,我的脾氣……”
“是是是!!!您的脾氣不好!!!我不動了,不動了行吧?”
一夜無眠—
直到身後傳來了舒緩的呼吸聲,嚴牧野這才輕輕的挪了挪,後趁著蘇斕沒發現,小心的轉過身來。
清冷的月光下,蘇斕沉沉睡去,平緩的呼吸聲仿佛交織成一首美麗的小調,在寂靜的夜間靜默回蕩。
修長的食指在小巧的鼻尖劃過,女人溫熱的呼吸打在指尖,嚴牧野下意識的把手縮了回來。
身上頓時熱得如同火燒,下身的炙熱仿佛要呼嘯而出。
來不及多想,也顧不得會不會吵醒蘇斕,嚴牧野在黑暗中起身,徑直往浴室的方向快步踱去。
“嗯?我不是在梧桐苑?怎麽突然到了……”眼前的荒野讓蘇斕有刹那的愣神。
走著走著,蘇斕卻發現,這世外仙境一般的地方竟如此美。
漫天的柳絮輕拂,潺潺的流水聲在耳邊突然響起。
蘇斕有些好奇的又往前走了幾步,原以為能出現的瀑布之類的東西,沒想到依舊是綠意盎然的綠色草地。
流水聲越來越大,蘇斕竟然有種錯覺,水的源頭就在附近。
可是無論她怎麽尋找,始終找不到水的源頭。
正好相反的是,水流的聲音越來越快。
“啊—”
大叫著一聲,蘇斕盯著滿腦袋的虛寒,猛地從床~上拔了起來。
“這裏是……”下意識的捏了捏自己的手心,蘇斕感覺一抹酸疼的感覺從小腿處傳來。
真是倒黴,竟然睡覺睡到腿抽筋?
倏地轉頭,本應該躺在旁邊的嚴牧野卻不見了蹤影。
不過在夢中的潺潺水聲卻從右邊的角落傳了過來。
掐了下自己的胳膊,蘇斕疼得直齜牙咧嘴。
這回終於不是在做夢了。
“嚴牧野?嚴牧野?”房間裏暗的可怕,淺淺的月光在蘇斕這裏根本起不到什麽作用。尤其現在已經到了後半夜。
放輕了步伐,蘇斕扶著牆壁,亦步亦趨的走到了黑漆漆的,好似浴室的地方。
她的手還沒貼到浴室門,門裏突然傳來的一聲怒吼就嚇得她又趴回了牆上。
怒吼過後平靜了一段時間。
蘇斕想,這裏麵應該是嚴牧野沒錯了吧?
不過聽剛才那撕心裂肺的吼聲嘶啞的讓她認不出來。
不會是什麽奇怪的人闖了進來,想對她做什麽壞事?
轉念一想,嚴牧野這麽小心謹慎的人,又怎麽可能會讓可疑的人有機可乘呢。
柔荑小心翼翼的扶上有些餘溫的浴室磨砂的玻璃門,蘇斕站定。
正欲推開,卻發現門似乎被人從裏麵鎖上了。
嚴牧野正用冰冷的水冷卻著自己越發不受控製的發熱的身心,可惜作用不太明顯。
漆黑的浴室中隻有那止不盡的水聲環繞在耳邊,隻有在這種周遭無人的情況下,他才能靜靜的,冷下心來,檢討自己犯下的錯誤。
為什麽過去對蘇斕不屑一顧,棄如敝履的自己,現如今卻對她不一樣了?
難道是上次他的所作所為導致她和阿染走到了一起,所以他嫉妒了?
嫉妒?
這種東西早就不知道讓他扔到哪個無人的角落去了。
這麽多年,在他手下喪命的亡魂不計其數,他從來不曾手軟過。
嫉妒又算什麽?
更不曾有過什麽可笑的“嫉妒”在心中閃現。
哪怕是一秒。
拿起旁邊架子上的浴巾,嚴牧野蹙眉,隨意的圍在了腰間。
隻不過衝過冷水澡了,他剛才突然燃起的yu火也小了不少。盡管沒有消失,但還是比強忍著好上太多。
一想到沉睡中蘇斕那張白皙中透著誘人粉紅的嬌小臉頰,嚴牧野不禁抓緊了浴池兩邊。
“蘇斕,你怎麽這麽會折磨人呢!”低咒著笑罵了蘇斕一句,罵中卻有著說不出的寵溺。
話是這麽說的,可到了門口的蘇斕耳中,卻完全變了味道。
她怎麽折磨嚴牧野了?
這家夥連洗澡都要罵上她一句?
她蘇斕看起來就這麽好欺負?可以任憑別人隨便的捏圓捏扁,隨意的評論?
看她怎麽嚇唬他的!
蘇斕說做就做。原本直直站在浴室門外的她轉變的策略,改為躲在浴室門邊上的角落裏。
門被打開,嚴牧野正打算邁出去,突感後方有一道黑影飛身撲了過來。
本想著一記手刀迎想去,哪知那道嬌小的黑影竟是蘇斕無疑。
淩厲的手刀瞬間改為輕柔的擁抱。
嚴牧野就勢轉身衝著那道黑影無畏的迎了上去,有力的手臂精準的攬住了蘇斕下墜的腰身,阻擋了她的落勢。
此時此刻,他真的很想揪著她的鼻子,臭罵她一頓。
奈何,時間不對,地點也不對。
帶著少女清香的柔軟就這麽落在了嚴牧野的懷裏,尤其是他還光~裸著上半身,根本連個衣服都沒穿。
而蘇斕也隻是穿著他的白襯衫,連內衣都沒有。
片刻前才被壓下的欲望因為這次意外,再次昂頭重現。閉著眼睛,嚴牧野彎腰直接把她打橫抱起,心中卻打算著,今晚他還是去外麵睡吧。
待將蘇斕放到床上後,還沒來得及訓她一頓,嚴牧野拔腿就衝門口走去。
隱蔽的門應聲而開,嚴牧野頎長的身影下一秒就跟著消失了。
蘇斕不可思議的看了看自己,又瞥向嚴牧野消失的方向,詫異的蹙緊了眉頭。
清晨,當第一縷陽光透過特殊材質的牆壁照進臥室,整個密封的空間霎時暖意叢生。
困倦的蘇斕被陽光晃的無奈,這才不得不睜開朦朧的睡眼,瞟了眼那透光又透風的破牆,暗咒了幾聲。
此刻,臥室的華麗才才徹底的展現在蘇斕的眼前。
與嚴牧野多年來的裝飾習慣不過,這個空間呈現著統一的淺白色。由於昨天的視線偏暗,蘇斕還以為主色調是偏黃的棕色。
到了白天再看,卻是一種相當淡定的淺白色,幹淨而清澈。
屏住呼吸,蘇斕甚至能聽到從牆壁上透進來的,微弱的風聲。
房間上方正中央的水晶吊燈倒是跟嚴牧野往日的品味更為貼近。隨意的打量了一眼就知道,這個吊燈是由真正的鑽石一顆一顆鑲嵌而成,奢華至極。
她今天剛一睜開眼,視線觸及的第一件物品就是它。
奢侈揮霍的家夥!
蘇斕狠狠的咬牙切齒。
迷茫的趿著拖鞋走到昨天嚴牧野消失的地方,平滑的白色牆壁看不出絲毫的接縫。更甭提那麽一扇忽開忽關的大門了。
不過,既然嚴牧野是從這裏走出去的,附近也一定有開關。
蘇斕立馬像電視中的情節學習,瞬間變成了壁虎,整個人都貼在了白色的牆壁上。小手在這敲敲,在那砸砸的。
琢磨了半天,依舊未果。
伸手擦幹額上的薄汗,蘇斕一屁股就坐到了地上,無邊的挫敗感頓時迎上心頭。
嚴牧野估計是不可能來放她出去的,可她也總不能像他說的那樣,真的在這裏待上一個禮拜啊。
那她不會被悶死,也會被這無聊的空間給憋屈死。
不行!
她一定不能被困在這裏。
打定了主意,蘇斕又湧上了一股鬥誌。
她倏地站起身,杏目往牆壁周圍的擺設上掃去。
既然開關不在這麵牆上,那也肯定是在附近的某樣擺設上。
否則昨天嚴牧野也沒去過別的地方,而這麵牆就那麽正好及時的在他眼前開啟了。
一尊精致的木刻雕像忽然落入了蘇斕的眼簾。
這個雕像……
驚呼著伸手拿起那尊雕像,蘇斕的心不由一顫。
白皙的手指慢慢拂過雕像的每一個角度,每一條弧線。
這尊雕像一看就是新手所調,雖然神似,可形卻有異。尤其是那明顯生硬的輪廓線條,雖然後期可能經過專業的打磨修飾。可最初雕刻者所造成的失誤之處並非那麽容易就能掩蓋得住的。
“哢嚓”的一聲突兀地在房間內響起。
正細心研究雕像的蘇斕還是被這不算大的聲響驚得全身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