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度什麽蜜月
蘇斕的父親和自己的父親比起來態度就不一樣,所以他們兩個注定一個成功,一個失敗。
父親過於急功近利,所以他注定會失敗。他想要得到馨馨的母親,可惜他這輩子都沒有機會。
“叮—叮—叮—”
盯著控製區域內突然間出現異常的範圍,溫揚眸光一沉,猛地投向嚴牧野的方向。
“你身上帶著定位儀。”
“定位儀?”嚴牧野錯愕的一怔,旋即開口解釋,“不可能,我從不在自己的身上放那種東西。除非……”
難道是顧晴做的?
除非是在他不注意的時候,別人放在自己的身邊。
而且他一向小心謹慎,定位儀這種東西根本沒什麽幾率出現在他的身上。
“牧野,我是相信你才帶你來這細談。我希望你不要做出任何讓我女兒傷心難過的事情來。”溫揚打開桌子下的抽屜,從裏麵拿出一個類似電棒模樣的黑色金屬體。
“這是我自己製作的探測儀。”拿著探測儀,溫揚來到嚴牧野的身旁,由上到下的掃了一遍。
儀器掃到他胸口位置的時候,紅燈激烈的閃爍了幾下。
溫揚蹙眉,又反複掃了一次。發現每當探測儀到他胸口位置的時候,反應都異常強烈。
“大體位置就在這了,你自己動手找吧。”隨手把探測儀扔到一邊,溫揚語氣有些淡漠。
“爸爸。”生怕蘇斕的爸爸因為這件事而誤會自己,嚴牧野現在卻是百口莫辯。隻能脫下襯衫,先把定位儀找出來再說。
……
這廂蘇斕亦步亦趨的跟著溫雪走到一個房門外。她剛欲開口,溫雪卻好似知道她要說什麽似的,風一般的就跑沒了影子。
蘇斕伸到半空的手就這麽尷尬的舉著,她哀怨的盯著溫雪逃跑無蹤的背影,無奈扶額,“我隻是有些餓了,想讓你端點夜宵過來。怎麽跑的比兔子還快?”
“咚咚咚—”
敲門聲忽然響起,蘇錦半靠在床~上,聽到聲音後表情突然有些僵硬。不過下一秒又恢複了正常。
“進來吧。”無論怎麽逃避,她的女兒嫁給那個男人的兒子是事實。
現在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確定女兒真正的心意。
如果她說她是真的愛那個孩子,那麽就算她心中對這段婚姻有再多的不滿,也不會再多說一句。
老公說得對,她不應該把自己的想法強加給女兒。
“你找我有什麽事。”蘇斕推開房門,抬頭就瞥見了靠在床上猶如雕塑般僵直的女人。
透過她蒼白的麵容,蘇斕依稀能夠看出她年輕時是多麽的風華絕代。
隻可惜,時光不僅在美人的臉上刻下了抹不掉的印記,還讓她失去了更多的東西。
比如,自由。
看著蘇錦瞬間變得更為蒼白的臉色,蘇斕心下不由一滯,她竟然突然感到了說不出的愧疚,“您身體不好,有什麽話要說就簡短的說吧。一會兒我讓溫衍來照顧您……”
隻是一句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話,此刻卻如同三月初的春風,霎時就溫暖了蘇錦冰凍三尺的心底。
“不要叫你哥哥過來。”下意識的就打斷了蘇斕的話,蘇錦緊張的拽亂了身下的床單。“你……”蘇斕掃了眼四周,從落地窗旁邊拎了把椅子過來,徑直放到床邊,坐了下來。
她的目光緊緊盯著蘇錦用力過度導致骨節煞白的手,好看的眉眼有片刻的不忍。
“我不會叫他來的,你有什麽想說的就說吧。我聽著。”
“你為什麽會跟那個孩子結婚?你是自願嫁給他的嗎?你們之間,有愛情嗎?”蘇錦擔憂的望向自己的女兒,沒有愛情的婚姻究竟有多悲哀,她現在根本無法理解。
“這個……這其中的緣由太複雜,我一時半會也沒辦法跟您說清楚。但我可以肯定的說,我們之間……沒有愛情。”嚴牧野由始至終,甚至是在她的記憶之中,貌似就一直愛著顧姐了。
盡管她的記憶殘缺不全,而且嚴牧野這個人都消失在她的記憶中了。
但她心底仿佛就認定了,嚴牧野跟顧晴是一對。
兩人之間的感情早已到了容不得第三個人插足的地步。
“那就離婚!”聽自己女兒說並不是因為愛情才嫁給那個孩子,蘇錦瞬間就把原本的計劃說了出來。
“你們立即離婚!不能再拖了!”蘇錦瞥了眼懵懂的女兒,越發覺得不妥。離婚這事還是處理的越快越好。
她希望把這件事對女兒的傷害盡量降低到最小。
“離婚?”蘇斕驚訝的瞪大了眼睛。
她不可思議的看著在床~上神情異常嚴肅的女人,仿佛沒聽見她剛才說的那句話,隻有“離婚”兩個字擠進了她的耳朵。
她在海城市的時候,離婚的想法從未有一刻不在她的腦袋中徘徊。每當夜深人靜,她總是輾轉反側,而那時候想的最多的事情莫過於什麽時候跟嚴牧野離婚呢?
無論她與嚴牧野之間有什麽協議,隻要簡逸那邊的麻煩解決了,她也是要跟他走到離婚那一步的。
總不能讓她頂著與嚴牧野的婚姻束縛回到夏染的身邊。
“您為什麽不喜歡嚴牧野?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似乎您第一次見到他就好像對他很排斥。甚至是有些厭惡。”還記得今天早晨在餐廳,嚴牧野隻不過告訴這個女人他的名字,這個女人就嚇的臉色煞白。
一個名字罷了,就讓她跟嚴牧野離婚?
就算她也有想跟嚴牧野離婚的念頭,可如果在打官司的時候,她呈上的理由是不喜丈夫的名字,那她鐵定敗訴啊。
況且以嚴牧野剛才的態度來看,若是她提出跟他離婚的事,上法庭調解的過程是必不可少的。
他絕對不可能同意離婚這件事。
“我沒有!”蘇錦對於女兒的質問厲聲反駁道。“我隻是不想自己的女兒隨便就嫁給一個沒有感情基礎的男人!我隻想要你得到幸福,而不是僅有一副婚姻的軀殼!”
哪怕兩人之間愛意纏綿,那都不一定能攜手相守到老。
更何況那個孩子與她女兒之間什麽都不存在。
“可能要讓您失望了。”蘇斕玩味的一笑,略感遺憾的攤開雙手。“就算我們之間沒有您口中那份可以讓婚姻持久下去的愛情,但我們之間卻有可以讓這份婚姻繼續下去的利益存在。”就像商場上的規則一樣,沒有永遠的朋友,隻有永恒的利益。
她與嚴牧野的婚姻本就是建立在雙方互惠互利的情況之下,若非要談及感情,那未免有些毀約之嫌。
“馨馨……”蘇錦見她的女兒欲言又止,分明是有什麽苦衷,但無法明言。
她也想問清楚這其中的緣由,但回眸望了眼窗外的夜色,發現夜幕低沉,不能再繼續聊下去了。
相比再等一會兒,溫揚也該回來了。
戀戀不舍的看向蘇斕,蘇錦心道,來日方長。方正隻要她不離開莊園,她們有的是機會把這件事聊開了說。
“天色很晚了,您還是先休息吧。”蘇斕察覺到她目光中的異樣,徑直站起來把椅子放回原處,轉身甩門就走了出去。
不知道為什麽,心裏突然萌生一抹懼意,對於那個她該稱為“媽媽”的女人,她莫名的開始恐懼起來。
也許是怕她繼續待下去,那個女人會抓住“離婚”這個話題不鬆口吧。
她確實有離婚的打算,可不是現在。也不是被人逼迫著,無奈的去離婚。
“我還以為你今晚要睡在裏麵了。”冷漠的男聲從身後傳來,蘇斕忽地轉身,恰好撞進了同樣往前走了兩步的嚴牧野懷裏。
“怪不得突然從裏麵出來,原來是想對我投懷送抱,所以連跟媽媽說悄悄話的機會也顧不上了。”親昵的在蘇斕光潔的額頭上印下一吻,嚴牧野邪魅的勾起嘴角調侃道。
“你又對我耍流氓!”蘇斕氣的悶哼一聲,柳眉蹙做一團。
“我對自己的妻子耍流氓也是合法的行為。難道不對嗎?”對於這個小女人,嚴牧野刹那間來了捉弄她的興致。
直到兩人邊吵邊鬧的來到蘇斕的臥室,嚴牧野一眼掃遍臥室中與海城市布置完全相同的擺設,略感震驚。
他不可思議的用指腹觸摸著梳妝台的木質,眼裏的驚訝可見一斑。
連家具所使用的木材都與海城市和他別墅中的一模一樣。
“他們真的很疼愛你。”
走上前輕拍著蘇斕的肩,話落又走向不遠處的落地窗。
窗外的夜色深沉,黑夜好似一頭怪獸,將白天恍若世外桃源的莊園吞噬。
站在窗邊眺望遠處的風景,隻能看見零星的路燈暈黃沉寂。
“我與爸爸已經商量過了,明天我們就起程去巴西利亞。盡情玩個幾天,把蜜月補回來之後,我們再回英格蘭去見我父親。”
“蜜月?”蘇斕臉色微變,他們兩人是假夫妻,哪來的蜜月?
望著嚴牧野的美目霎時浮現出一絲驚慌,而心裏更是偷偷的罵著嚴牧野。
虧他還總說自己是個麻煩精,動不動就惹出一堆麻煩。
那他呢?
莫名其妙的帶她去度什麽蜜月?
還要去巴西利亞那麽遠的地方去度這個勞什子的蜜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