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著了魔

  權少從嚴家出來後並沒有表現出一絲不妥,不過他的眼底卻醞釀著不一樣的光芒。


  被陸琛看中的女人,怎麽可能是個普通人呢?

  銀色的醫療箱,從箱壁的夾層中拿出一張被折成方塊形的紙。慢慢展開,紙上的字跡映入眼簾。


  當後視鏡中的小別墅逐漸變成了一個小黃點,權少抿唇,笑著把車停到了路邊。


  轉身打開。字如其人,說的不外乎如此。


  翩若驚鴻,飛揚流動,好似蘇斕那般狡黠靈動,總是讓他出乎意料。


  幫她逃走……


  將小紙條又折回原狀,權少的眸底有著細碎的星光閃爍。


  嚴牧野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才能逼得自己的新婚妻子想法設法也要從他身邊逃離?


  陸琛這個被甩掉的未婚妻還真是可愛啊。


  無奈地搖了搖頭,那人對他的囑咐又一次在他的耳畔回響。


  算了,誰讓他是那家夥的哥們呢,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掛檔後繼續向市中心開去。


  “牧野,今天的鵝肝不合你胃口嗎?你都沒吃幾口。”顧晴坐在副駕駛上,臉色微暈,有著一絲醉意。


  “我看你吃的開心就好。而且顧晴,隻要你喜歡那,我們可以經常去。”握著方向盤的手猛地收緊,嚴牧野用餘光瞥了眼顧晴,過往曆曆在目。


  “牧野,你還在為我拒絕你求婚的事情耿耿於懷?”


  發現嚴牧野的不對勁,顧晴直言。


  “沒有,那件事……我早就忘記了。而且,你現在陪在我身邊,這才是最真實的。”


  陪在我身邊,才是最真實的。


  不是嗎?

  可他為什麽沒有失而複得的滿足感,卻偏偏有種不真實的虛空感。


  不快的扭頭,迎麵駛來的車子倏地從他的眼前擦過,嚴牧野不由瞪大了雙眼。


  一抹不易察覺的陰冷從眼底滑過。


  “哧”的一聲,車子輪胎跟馬路突然響起的刺耳摩擦聲讓顧晴眉尖一皺。


  “怎麽了牧野?”順著嚴牧野的目光看過去,她隻看到了一個絕塵而去的車尾。


  難道,是偶遇了故人?

  顧晴蹙眉思索著,那輛車駛來的方向除了一片空曠的未利用用地,隻有嚴牧野一戶私人別墅。


  就是因為位置冷清,避人耳目,嚴牧野當年才把別墅蓋在了這麽偏僻的山區。


  “沒什麽,可能是我看錯了。”


  車子停到車庫,嚴牧野步履匆忙的徑直走進書房,竟然連跟在他身後,亦步亦趨的顧晴都忘記了。


  李嬸正好從飯廳端著熱好的排骨湯出來,看著顧晴目光發直的站在門邊,和藹的笑了笑,放下托盤迎了上去。


  “顧小姐回來的真早,您想喝些什麽我去準備。”


  “不必了,受不起。”冰冷的話脫口而出。


  話一出口,顧晴才發覺不對的地方。她忙挎著李嬸的手一臉歉意的解釋,“李嬸,剛才我話說得重了。今天我心情有些煩躁,所以……”


  “顧小姐嚴重了,我去給您準備些花茶。”


  看著李嬸逃也似的鑽進了飯廳,顧晴狠狠地跺了跺腳,目光觸及到桌上乘著排骨湯的托盤,緊致的眉眼瞬間變得狠戾,陰冷。


  顧晴,你不能輸給蘇斕!


  無論是嚴牧野的愛,亦或是眾人對自己的看法,雙手杵在桌上,嚴牧野有些疲憊的揉著太陽穴。嚴曉曉方才說的話還在他的腦中縈繞。


  今天下午是一位叫權少的醫師替少夫人做的檢查。少夫人身體並無大礙,隻是有些妊娠期的常見貧血,食補即可。


  嚴曉曉就是這麽一陣見血的解答了他的疑惑。


  如此說來,車上的人果然是上次宴會遇到的那個醫學界新秀,權少。


  “蘇斕,我進來了。”走到蘇斕的臥室外,嚴牧野敲了敲門,推門進去。


  蘇斕根本沒料到嚴牧野竟然不待她應答,徑直走到了她的床邊。


  她正貓在被子中跟用手機跟權少發短信呢。


  自從手機被沒收之後,她已經許久沒碰過手機這種高科技的產品了。


  開門的聲音響起,她驚得手下一頓,連連按了幾下發送,通訊錄彈出來都沒被她發覺。猛地拉來被子,直直坐了起來,佯裝剛睡醒的模樣。


  “嚴牧野,你現在是連最起碼的禮節都不講了?我有說過你可以進來了嗎!”蘇斕斂眸,冷嘲熱諷的衝嚴牧野斥道。


  嚴牧野不怒,亦不惱。他拉過床邊的鏤空公主椅,慵懶的坐下。


  “那個男人既然來了,說說你們之間有什麽陰謀吧。”嚴牧野雙臂環胸,一副一切盡在掌握的俊臉橫陳在眼前。


  蘇斕瞥了他一眼,恨不得衝上去對著他就是一頓拳打腳踢。


  還說說你們之間有什麽陰謀?


  狠狠的瞪大眼睛剜了他一眼。“權先生是替他師兄過來的,你希望我們之間有什麽陰謀?嚴牧野,我真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你連想象力都變得這麽豐富了。”拽了下身下的空調被,蘇斕冷嗤,“你不去寫小說真是浪費大好人才了!”


  “蘇斕,你該知道,我的脾氣不是很好。”嚴牧野不怒反笑,豐神俊朗的五官在他刺眼的冷笑之下,讓蘇斕一時看傻了眼。


  不行不行,手下使勁,蘇斕狠心的掐了下被子下的大腿。


  怎麽可以中了姓嚴的老狐狸故意使出的美男計呢!


  “我跟他真的沒什麽,你不信就算了。”


  懶得跟他在解釋些什麽了。而且,她的腦袋還沒那麽湊巧的被門夾過,怎麽可能將她跟權少之間的計劃全倒出來呢。


  “蘇斕!”


  “嚴牧野!”


  蘇斕坐直了身子,大義淩然的與臉色黑的跟鍋底似的嚴牧野對視。


  “別挑戰我的底線。”一字一頓的咬出這句話,嚴牧野來之前準備好的耐心基本被她消耗殆盡。


  他本想著盡可能不要與蘇斕發生任何衝突,可他心裏也清楚得很,要在蘇斕麵前想保持著良好的談話氛圍,那就是癡心妄想。


  “嚴牧野,你早就無~恥到毫無底線了!”


  “蘇斕,你再說一遍!”凳子倏地被踹倒在地。


  蘇斕突然眼前一暗,還不等她有所反應,男人薄涼的唇瓣就貼了下來。


  “唔……你……”掙紮著想要從嚴牧野的身下逃離,手腕下一秒就被他禁錮在頭頂。她都不能落於頹勢。“永遠別想著逃離我!”他的呼吸暖暖的拂在他的臉上,他的聲音清晰的響徹在她的耳畔。


  永遠別想著逃離他。


  蘇斕殘存的理智還在腦中苦苦掙紮,她猛地垂下腦袋,他炙熱的wen就這麽錯落在了她的額頭上。


  緩了緩急促的呼吸,蘇斕抬眸,“那你給我一個能讓我心甘情願留在你身邊的原因!憑什麽,憑什麽我就必須留在你跟晴姐的身邊,做個破壞你們感情的壞女人?”


  看著她苦苦掙紮的模樣,嚴牧野的眼裏似乎有奇異的色彩在閃動,如同窗外的驕陽一樣耀眼,“你在吃醋?”


  她怎麽可能吃他這個混蛋的醋?蘇斕下意識的就搖了搖頭,哪知他趁機低下頭,霎時,狂亂的wen又一次落下。


  他的wen急迫而迷戀,帶著不容置疑的掠奪。


  迷戀……


  蘇斕恍惚間竟產生了錯覺,她為什麽會從嚴牧野的眼中看出對她的迷戀呢。


  她又不是他的馨馨,也不是和溫馨有幾分相似的顧晴……


  自嘲的蹙了蹙眉,蘇斕暗襯自己的自作多情。


  “專心!”懲罰似的啃噬著她嫣紅的唇瓣,輾2轉21允,吞噬著她混亂的呼吸。


  蘇斕呼吸紊亂,他的氣息鋪天蓋地的覆蓋著一切。他的chun如同炙熱的火苗,在她的心裏莫名燃起一把無名火來。


  仿佛已與他分別了許久,仿佛他們曾經是對相愛的戀人,仿佛,他也如她這般的思念著,ke望著她。


  蘇斕為她破天荒離奇的想法弄得臉頰滾燙,全身都如同在燃燒一般,她隻能遵循本能的渴望著,這種明明陌生、身體卻感覺異常熟悉的狂熱。這種可以毀滅她所有堅挺意誌的狂熱。


  對於蘇斕出乎意料的配合,嚴牧野身子微微一怔,旋即,變得更加熱烈、深、入起來。


  他的手好似著1火似的,溫度高的驚人。每每掠過蘇斕白皙的肌膚,都能泛起一片紅暈。


  下一秒,他傾身埋頭在她的頸間,汲取著其中的芬芳。手也沒閑著,繼續向1下1延伸探尋著。


  當炙熱的手掌掀起她的睡衣毫無阻礙的鑽進來時,蘇斕這才猛然回過神來,用力的推開他。


  不知道什麽時候,嚴牧野也投入的鬆開了禁錮著她的雙手。這麽突然被蘇斕一推,竟也是很輕易的被推了開來。


  她的呼吸依舊急促,“你……你不怕晴姐看到嗎!你現在這種行為算什麽意思!”揪著衣領,蘇斕往後又縮了縮,奈何他太重,壓著被子動彈不了。


  “馨馨……”失神的迎向蘇斕受驚躲閃的眸子,嚴牧野有些迷茫。


  他伸出手來,潛意識裏就是想這麽做。


  蘇斕卻是本能的將頭一偏,不去看嚴牧野遞到眼前的那雙,熱切修長的大手。


  她並不是討厭嚴牧野,討厭到連他的臉也不想看到。而是,她懼怕這種被他掌控自己所有情緒的感覺,害怕他片刻前帶給她的狂熱跟瘋狂。


  這種狂熱吞食著她的理智,吞食著她對夏染許下的承諾,吞食著她身上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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