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享受不了的齊人之福
未宇最不相信的就是顧晴這副偽善的嘴臉,也許她能騙過嚴牧野,不過卻騙不過他。
他不知道顧晴和那個溫馨有多像,可是這樣的女人和蘇斕一比就是個垃圾。
又跟著主治醫生說了幾句,未宇糾結的眉眼徹底舒展開來了。
五處槍傷,最嚴重的一槍非常靠近心髒,但是並沒有切實的傷害到心髒附近的粘膜組織。倒是旁邊的肺葉被子彈徑直貫穿,不過總好過一槍斃命。
隻是,boss估計要多吸幾天純氧,養養他可憐的肺葉了。
主治醫生又交代了幾句,便一群人風塵仆仆的又趕赴樓下的另一台手術去了。
悠長的走廊短暫的喧囂重新被安靜所代替。
未宇邁著輕悄的步子,走到蘇斕的身邊,緩緩地坐了下去。
雙手交叉著靠在腦後,他的眸光卻一直徘徊在蘇斕的身邊,深沉的讓人費解。
不知不覺間,又是兩個小時過去。
“未宇!你家老大呢?喂!你老大在手術室裏經曆生死呢,你倒是在這倒頭睡上覺了?”蘇斕這邊一醒,做的第一件事不是感謝蓋在她身上的外套主人。
而是一記無影腳狠狠地踩在了未宇的皮鞋上,用力之狠,前所未有。
旁邊的保鏢們見狀紛紛瞪大了眼珠,下巴差點都掉到了地上。
頭兒的起床氣可是出了名的大啊,哪怕是別人輕聲細語地叫他起床,也總會落得一頓暴打的下場。
少夫人卻這麽直接……
暴力又實際。
睜開睡意朦朧的紫色眸子,未宇茫然地低頭,看了看還壓著他鞋子的平底鞋,又抬眸四周張望了一圈表情各異的手下們。
“哦。”了一聲後,揉了揉眼睛,伸了個懶腰,繼續窩會座椅上假寐。
“姓未的!!!你這是明顯無視我的存在呢吧?”
當她狠心踩下去的時候,蘇斕心中還是有一點點小小的內疚感滋生的。可當未宇醒後,把她當空氣忽視過去,繼續倒頭大睡的那一刻。心中唯一的一點小內疚也霎時被她的憤怒蒸發幹了。
不起來是吧?
狡黠的眸子瞬間閃過一道精光,蘇斕一把拉過他做環胸動作,支撐著自己不前傾的右手。擼起他的襯衫袖口,蘇斕擦了擦未宇白皙滑嫩的手腕。
膚若凝脂,真真是讓人胃口大開。
冷笑著哼了一聲,蘇斕再不猶豫,唇角扯著惡作劇的笑意一口咬了下去。
“唔……”好硬……
“找死啊你!蘇斕,你是不是不想好好活著了!!!”睡夢中突然生出的痛意讓未宇眉尖一蹙,醒過來就看見咬著他手腕不放,一臉痛苦模樣的蘇斕。
看著她苦大仇深,皺著俏眉怒視自己的模樣。未宇真是哭笑不得。
“未宇,你就是個白骨精!”憤恨著揉著自己酸疼的下巴,蘇斕抿著嘴不快嘟囔著。
她漂亮的貝齒差點因此壯烈犧牲,還好她怕把未宇的胳膊咬掉了,特意控製了力度。
哪知……
竟然出乎意料的硬……
“咬你算輕的!”冷嗤了一聲,蘇斕拍拍睡的有些僵硬的肩膀。
倏地,她一下子站了起來,身上的西服外套順著膝蓋落到了地上。
“人呢?”質問的口吻從頭頂襲~來。
未宇聳了聳肩,認命地趕走睡意,緩緩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手術很成功,兩個小時前已經被推進加護病房了。主治醫生說老大的體質好的驚人,雖然中了五槍,可是並沒有生命危險。”若非說涉及生命危險的情況,那也是他醒之後,難以共享的齊人之福引起的。
“那還不趕緊帶我過去!你還在這陪我一起迷糊上了!是不是真要等著嚴牧野有點什麽了,你才能積極點啊!”說罷,蘇斕拽著未宇的襯衫袖子就往外走。
那架勢,估計一百頭成年公牛都拉不回來。
“少,少夫人先等等哈。”未宇掙紮著回頭,擠眉弄眼的對著那堆一身黑衣的保鏢打著眼色。“你們知道少爺在哪間病房嗎?”話落,又一次狠狠地挑了挑眉尖。
“少夫人請走這邊。”哪知未宇的問話剛落,他側身的一個小保鏢立馬獻媚似的閃到了蘇斕的身邊,躬身替她盡職的引路。
“……”未宇發誓,以後再也不會帶著新人出來執行任務。尤其是護送、保護蘇斕這一類的任務。
他的眼睛都快瞪抽筋了,結果那個新人保鏢竟然絲毫不為所動。
“頭兒,你的眼睛怎麽了?”小保鏢一邊引路,一邊不時地抬頭觀察四周的情形。結果,頭兒那時而抽搐,時而正常的眼睛瞬間落入了他的視線。
“你丫腦袋被門夾過吧?”忍無可忍,未宇一把抓住他的西服領口,氣不打一處來。
“頭兒?”小保鏢不明所以,他求助地看向季頭身後的一眾保鏢前輩們。隻見他們通通用一種同情的眼神回望著他,好不憐惜。
這是,為什麽?
不解地撓了撓寸短的黑發,小保鏢隻能向剛才那位看起來比較親切溫柔的少夫人求情,“少夫人……”
那期期艾艾地可憐語調霎時激起了蘇斕強烈的保護欲,她猛地轉身,瞪著高舉著小保鏢不放的未宇,“頭兒,放了他,可以嗎?”
看著蘇斕那發狠的表情,緊抿著的唇瓣。她的潛台詞分明就是,未宇,痛快給老娘放了他!
“帶路!”銀牙緊咬,未宇一把將他扔了下來。他不悅的理了理有些亂了的襯衫領口,長籲了口氣,繼續跟著蘇斕往‘戰場’走去。
原以為他能延緩‘兩國’交戰的時間,誰知道半路殺出個笨蛋來。
腦袋笨的與胖大海無異。
不消片刻,蘇斕便在胖大海的帶領下準確無誤的抵達了目的地。
奢華的個人特護病房外,蘇斕突然停住了腳步。
她靜靜地站在病房門外,心中卻好似有千軍萬馬呼嘯著踩過。
有疼痛,有糾結,有矛盾,有著說不出道不明的眷戀。
總覺得,如果現在推開這扇門,那麽今天的一切,都將在原有的軌道上被徹底傾覆。
“少夫人,就算我再怎麽秀色可餐,您也不能用牙上啊!眼前奢華的檀香紅木構造而成的病房門猶如磐石,堅不可摧。
再往前邁上一步,就一步而已。
門的那一邊就是片刻前為了救她,而不惜生命的嚴牧野。那個給她的生活增添不少坎坷磨難,有時候恨不得他立刻去死的男人。
“?”蘇斕在門外發了多久的呆,未宇同樣跟著站了多久。他不耐煩地伸手,即將搭上她肩膀的時候,卻又停下了。
算了,他自己的感情生活都弄得亂七八糟,哪有資格管別人的。
“你們在外麵等著就好。”深深的提了口氣,蘇斕握緊了身側的拳頭,鼓起勇氣,昂首挺胸的跨出一步,手握上門把手……
地板被踩踏的尖銳聲,驚動了VIP套房中,仍在病床上動情糾纏的兩個人。
蘇斕不可思議的頓了頓。她瞪大了眼睛,反複掃了好幾圈才確定。眼前的這個男人確是嚴牧野本人。
病號服散亂的扔在床邊,嚴牧野一身繃帶的壓在一個看不清容貌的女人身上。病床上的薄被遮到胯間,總算是沒有春光乍泄。
看到此等基情四射的畫麵,蘇斕的腦子裏瞬間一片空白。愧疚霎時變成惱怒。
扶著牆壁的手指骨泛白,嘴唇顫動,“嚴牧野。”聲音很輕,淺薄的霧氣盈滿眼眶。
“蘇斕,我……”嚴牧野想起身,奈何被子瞬間滑下,他尷尬地拉住被子。他身下的女人此時也伸手攔住了嚴牧野的肩膀,“念白。”
蘇斕甩給嚴牧野一個狠戾的眼刀子,轉身就快步向門外走去。
虧她還擔心姓嚴的會不會真的一不小心,因為身上的傷太嚴重,突然不幸掛了,去另一個世界繼續他未完的不可告人的偉大事業。
沒想到的是,嚴牧野還剩下口氣,她還是得時時刻刻忍受這個自戀、跋扈又招蜂引蝶的臭男人。
就算自己身上纏滿了繃帶,也不知道量力而行,憋個一兩天會死人嗎?
“蘇斕!”嚴牧野提著被子,懊惱的又喚了一聲,可留給他的隻有蘇斕憤然離去的背影。
“該死!”一拳砸在顧晴腦邊的枕頭上,聲音不大,卻讓臉頰微紅,帶著絲絲情欲的顧晴為之一怔。
“顧晴,我們來日方長。”忍著傷口裂開的灼人痛意,嚴牧野猛地跳下床,彎腰撿起散落在地上的病號服,背著床上的顧晴,突然又像解釋般的補了一句,“是突然傷口裂開了,你別多想。”
關上浴室的拉門,嚴牧野看著全身鏡中的自己,光裸著的上半身被繃帶占據,雪白的布條一圈一圈,從他的小腹一直蔓延到鎖骨下方。
而那層層的雪白紗布白的耀眼,不見一朵血紅薔薇夾雜其中。
苦笑一聲,嚴牧野的手覆上他依舊跳動著的心髒,‘砰—砰—’,一下一下,跳的結實有力。
方才病床上的旖旎曖昧霎時闖進了他的腦海。
醒來的那一刻,顧晴擔憂的臉就這麽撞進了他的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