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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她們的臉慢慢重合在一起

  記憶的閘門頓時打開,兒時的回憶又如潮水般湧來。


  有著嬰兒肥的無時無刻跟在他身後的胖丫頭溫馨……


  因為他的五指而瀕臨窒息邊緣,臉頰青紫的在床上掙紮著的蘇斕……


  不知怎麽,他竟然隱約覺得她們兩人的臉重疊到了一起,這種恐懼,讓他心砰的一下跳開了。


  牧哥哥……牧哥哥……


  驀地鬆開了自己的右手,嚴牧野悵然若失地低頭望向他掌心的紋絡。


  他的掌紋很淩亂,繁雜交錯的紋路就像他走過的二十二年人生一樣,縱使有過陽光普照的瞬間,風吹過,紋線波動,餘下的便都是黑暗陰冷的無邊地獄。


  “咳,咳咳……”劇烈的咳嗽聲響起,蘇斕的臉色被憋的通紅,白皙的柔荑緊緊捂著嘴角。


  嚴牧野神色複雜地投向床上的女人,她脖頸上的淤青清晰可見。他差點就……


  但,他終究沒有下手。


  她讓他失去了對馨馨的承諾,讓他做了他不該做的事情。


  驀地傾下身子,粗魯的將蘇斕一把拽了起來,大手猛地拍上了她的後背。看上去落勢洶湧,可真貼到了背上卻是溫柔萬分。


  輕輕的拍了幾下,替她順好氣息,嚴牧野又溫柔地將她平放在床上,蓋上了空調被。


  眉頭不自覺的跳了下,他什麽時候這麽熱衷於多管閑事了?


  李鳶眼看著嚴太子跟那個中途冒出來拉著她的女人戰的不可開交,趁著間隙抓緊浴袍的領口就溜了出來。


  坐上電梯的那一刻,她的心情異常的輕鬆。沒有嚴太子這尊大佛在,她覺得空氣都是清新的。


  叮~~~

  電梯直達皇宮的一樓,李鳶故意將浴袍的領子拉開了些,使勁掐出了些紅痕,昂頭挺胸,踩著小碎步就從貴賓專屬的電梯裏走了出來。她不能讓別人看扁了自己,更不能讓別人知道她被太子爺就這麽隨便攆下了床。


  佯裝著雲雨過後的曖昧朦朧,她一步三搖地走向了地下酒吧。


  趁著現在別人都知道她曾被嚴太子帶走過,要盡快找個下家,好賺點零花錢。


  當李鳶的身影消失於盤旋至地下的樓梯間時,一道冷酷的命令跟著傳來。他沒有忽略電梯中女子鎖骨上的點點紅痕。


  “按原計劃進行。”擲地有聲的四個字之後,電話的另一半是一片寂靜。


  清晨時分,皇宮的大廳總是分外安寧,而男人沉重的皮鞋聲亦漸行漸遠。


  “呦,李小姐怎麽穿成這樣就出來了。我們太子爺太不愛惜美人了。”


  “可不是呢,這要是凍感冒了我都舍不得。”一禿頂啤酒肚的男人趁勢將路過的李鳶一把攬過,捏著她的下巴笑語。


  “王總,太子是累了才放我下來玩會~~~”李鳶掛著幸福女人的笑容不著痕跡地推開禿頂男人的手。


  禿頂男人也聽出了她話中的意思,感情嚴家太子爺這還沒玩完呢。他又怎麽敢跟老虎搶兔子吃呢,隻好訕訕的賠笑,“李小姐要玩的盡興,盡興啊。”


  李鳶嬌笑著揮了揮手,繼續往酒吧的中央走去。


  “威士忌。”李鳶衝著酒保招呼,順勢坐在了圓椅上。她無聊地掃了掃周圍的男士,希望還能從中挑選出條大魚。


  “淩天,來,喝,喝……”


  溫潤儒雅的男聲伴著酒杯之間相撞的清脆聲引起了她的興趣,視線不自覺的轉向了聲源的方向。


  男人一頭幹爽利落的短發,陶瓷樣白皙的肌膚在光線昏暗的酒吧裏褶褶生輝,柔和的五官協調地搭配在一起,讓初次見麵的人也心生悸動。


  李鳶手中的酒杯猝然跌落,古銅色的威士忌順著吧台台角潤濕了她裹身的浴袍。


  是他,電梯外淡然儒雅的夏少爺。


  夏家大少爺家世背景同樣雄厚,在海城也是人人趨之若鶩的。


  “阿染,別裝醉啊。你可是千杯不醉的人,要麽不喝,喝了絕對幹倒一片。我就不信你今天這麽快就醉了。”季淩天大手一揮,硬生生的將坐在他身側的夏染拽到了自己眼前。


  夏染一臉茫然的甩了甩腦袋,瞪大了眼睛直視前方。潰散的焦距漸漸的有了實點,嘴角扯出一抹無助的淡笑,“酒不醉人,人自醉。”


  “砰”的又是一個爆栗,季淩天晃了晃指著對麵的人,“你看,這浴袍……好眼熟。”


  夏染順著他的手指看去,朦朧的雙眸猛然間變得清晰,焦灼的視線就這麽盯著袍子一角的金線勾勒的符號。


  視線慢慢的上移,直到看清穿著浴袍的女人,他嗤笑,“原來是你。”


  那個讓他再也沒辦法將謊言繼續編造下去的導火索。


  “夏少,季少~~~”李鳶從呆愣的狀態中清醒過來,眨著她的桃花眼就朝著兩人的方向粘去,語調好不魅人。


  “貝戈人,長眼睛了嗎。”啪的一聲,一骨節分明的大手甩到了李鳶盡顯媚態的臉上,五個紅腫的指印清晰可見。


  李鳶顯然還沒明白剛才發生了什麽,隻是本能地緊攥著浴袍的一角,跌坐在地上瑟瑟發抖。


  “牧野?”夏染輕輕的吐出兩個字,不可思議地看著瞬間出現在自己眼前的男人。


  冷峻的麵容下有著暴風雨來臨前的陰鬱,懾人的氣息在他的周身環繞。


  嚴牧野坦然地抽出一條白色的手帕,邊擦手邊坐到了夏染身旁的空位。幾秒鍾後,他轉頭凝視與季淩天繼續碰杯豪飲的夏染,眼底的冷氣更甚。


  “夏染,你會後悔。”扔下這冷冰冰好似威脅的幾個字,嚴牧野站直身子,視線冷冽的掃過依舊在地上打顫的女人,“馬上滾。”


  他能追到那女人說明他有福氣,現在就這麽浪費掉他的幸運,阿染真是不惜福。


  夏染端著酒杯的手驀地一顫,琥珀色的液體在杯中劇烈的搖晃了一下,有幾滴甚至由於慣性而飛濺到男人整潔的白色襯衫上,迅速暈染成一片。


  李鳶心驚膽戰的注視著冷酷嗜血,猶如從地獄中走出來的男人的背影,第一次感到莫名的心慌。


  她不要掙錢了,她不要再想著傍大款,釣大魚了。她現在隻想馬上回家。


  人最機動的身體反應永遠比思維地轉換要來的快。李鳶緊盯著男人背影消失的那一刻,不顧一切地跟著衝出了皇宮的地下酒吧。


  她一秒鍾也不想待在這裏了。


  瘋一般的跑到皇宮的大廳,前台的領班不屑地瞪了她一眼,然後瞬間換上禮貌得體的微笑給下一位客人辦理業務。


  她撅了撅嘴角,傲視著督了那個瞧不起她的女人一眼,直直地走出了大廳。


  就算她現在被所有人瞧不起,她也無所謂。等他從國外學有所成衣錦還鄉,她的好日子就跟著來了。


  腦海中一直幻想著未來她揚眉吐氣地將所有看不起自己的人踩在腳下的場景,等回過神李鳶才發現,她已經到了皇宮正門前的馬路上。


  她燦然一笑,招了招手,準備打車回家先補個覺。


  一輛出租車剛好停在了她的麵前,她抬手正欲開車門的瞬間……


  黑色轎車從後方疾馳而,根沒有刹車的趨勢,李鳶聽見輪胎與地麵劇烈的摩擦聲而驚恐的轉頭,那黑色轎車卻猶如黑暗中的鬼魅瞬間撲到了她的眼前。


  沒有停頓,沒有驚呼,她殘破的身子好似斷線的風箏,輕飄飄的被撞飛出去,最後落在停靠在馬路一側還未發動的布加迪威龍上。


  女人的白色浴袍已經被鮮血染紅,緊緊的貼在擋風玻璃上,將玻璃旋即染成了紅色她口中不斷溢出的鮮血就像淅淅瀝瀝的雨滴,順著玻璃緩緩滑落。


  李鳶僅存的一點意識也在看見駕駛座上的男人後消逝她的臉上閃過驚悚,連眼睛也沒得及閉上便沒了呼吸。


  當初她不該貪圖富貴,妄想攀上高枝,她早就該滾了不是嗎?女人的眼底還殘留著生前的遺憾。


  她等不到他衣錦還鄉的那一刻了。


  嚴牧野冷漠地看著掛在自己雨刷上毫無聲息的女人,陰鷙的雙眸盯著從車旁疾馳而過的肇事車輛,眼底閃過一絲精光。


  嗜血的眸子注視著擋風玻璃上的血跡,他一個油門踩了出去,女人的身體再次被撞飛被鮮血浸染的布加迪威龍就像一頭剛剛獵食過的獅子,風馳電掣的駛離皇宮。


  李鳶的屍體像個破敗的布娃娃,冷冷清清的橫陳在馬路中央。


  海城這般繁華的城市的早晨同樣是忙碌的,上班族們擠公交,攔出租,坐地鐵雨宴前這血腥的一幕讓他們停住了繁忙的腳步,可也僅僅是停住幾秒。


  看了熱鬧之後,他們依舊各走各的,沒有人上幫忙,也沒有一個人拿出電話報警。


  嚴太子是誰?雖然嚴氏國際的總部在歐洲,可嚴太子在海城仍是一手遮天的存在,沒有人敢質疑他的不是,更何況那個肇事的車輛已經逃逸了。


  誰也沒這個膽量和嚴太子叫板,更不敢打110把屍體拉走,哪怕這樣會讓路過的行人們嚇的一個趔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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