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7章 好像要打臉
“師傅,對不起啦!改天再請您吃炸雞賠罪!”童安安吐了吐舌頭,然而拿槍的手並沒有絲毫猶豫。
“你覺得你自己還有命能留到改天嗎?”龍媽咬牙切齒。
簡直要讓這個孽徒給氣死,她還把金日帶進城,給穆承謹招來了救兵。
這下已經不是雇傭兵一方占優勢,場麵一時變得焦灼起來。
當童安安跟穆承謹匯合之後,男人握住她的手。
這一握,仿佛用盡了他渾身的力氣。
“不知道危險嗎?誰讓你回來的?”
“我還不是為了……不想欠你人情!”
童安安一口老血差點被氣出來!
她冒著炮火扭頭回來,是為了聽這個男人訓自己的嗎?
不遠處的大轟炸越來越近了,也是在一片混亂之中,所以童安安沒看到穆承謹訓斥自己的時候,其實眼中帶著狂喜。
“穆總,直升機準備好了!跟本姆先生溝通過,他會在空中護航,為我們讓出一條安全通道!”
“先送她上去!”穆承謹把童安安交給金日。
他自己卻回過頭,在那群已經處於下方的雇傭兵當中找尋一個人影。
“我不上,我要留下來向我師傅以死謝罪!”
童安安說著氣話,她的目光同樣在雇傭兵之中找尋人影。
最終,穆承謹和童安安的目光落在同一人身上。
莉西亞同時被兩道目光鎖定,她似乎是預感到危機的來臨,下意識舉起手中的槍。
然而,她的速度終究是要慢一步。
piu——
piu——
兩顆子彈,擊中了莉西亞的左臂跟右臂。
而這兩顆子彈,分別出自穆承謹和童安安之手。
之前穆承謹就說過,誰傷了童安安讓她以牙還牙。
那次童安安沒動手。
但,她並不是一個很寬宏大量的人。
巧了,穆承謹也不是!
尤其有不知好歹的人傷了他老婆!
莉西亞朝童安安開過一槍,現在還她兩槍。
連本帶利!
莉西亞身邊站的人是龍媽,後者對準了童安安的背影。
穆承謹一把攬過童安安,強行帶她上了直升機!
“臭小子,這還差不多!”
某師傅嘴裏說著欣慰的話,但並沒有因此手下留情。
……
本姆還挺講信用的,真的派了一支隊伍護送穆承謹他們安全撤出貝斯蘭城。
上了直升機,童安安才注意到穆承謹背上有血。
“你怎麽受傷的?”她問他。
“幫你向你師傅‘以死謝罪’了!”
都到這個地步了,穆承謹居然還有心情開玩笑。
童安安瞪他一眼!
等出了城,立刻有醫生替穆承謹處理傷口。
童安安觀摩了一下,人家專業能力還挺不錯的,畢竟是本姆親自找來的醫生。
穆總這次幫他們取得反攻的勝利,對方也不是不懂感恩的人。
但唯一操蛋的是:“穆總,不好意思,麻醉藥物沒有了!”
“你說什麽沒有?”
“麻醉……藥物!”
事實上這個地方飽受七八年戰亂,何止是沒有麻醉藥物?
他們什麽都缺!
以至於穆承謹那張布防圖開出的價格,也支付不起。
大概是覺得理虧吧,對方低垂著頭聲音越來越小。
但身體裏有子彈,總不能等到回國後再取吧。
穆承謹找了一塊幹淨紗布,咬在自己嘴裏:“那你直接動手,快一點!”
這裏的醫療條件實在是太差勁了,他們連創造一個無菌環境都做不到。
隻能把閑雜人等先清出去!
童安安不大能見這樣的場麵,她扭頭問金石:“小黑呢?”
小黑就是被童安安從轟炸中救出的那個小孩,名字還是金石給取的。
童安安總覺得這個小名取得有點隨意了,但金石說賤名好養活。
好吧,這個理由最終說服了童安安。
畢竟出生在這樣的地方,活下去應該是所有人最大最奢望的心願了吧。
醫生給小黑做過檢查,發現這孩子雙耳已經失聰了。
難怪在漫天的炮火下他依舊一臉懵懵的,不知道害怕。
這孩子真實年齡有三歲多了,卻遠不到同齡孩子該有的重量。
瘦得隻剩下骨架,大概從出生以來就吃過一頓飽的。
前兩天跟著童安安也多數是以巧克力充饑,今天難得能喝上一頓飽的奶粉,現在已經捧著肚子安然睡去了。
童安安摸摸小家夥唯一有點肉感的臉蛋,問本姆這邊的人:“你們打算把他怎麽辦?”
“送去附近城市的孤兒院吧,會有專門的人照顧。”
“附近城市會發生跟貝斯蘭城一樣的情況嗎?”
“這個……說不好!”
戰亂地區,誰也說不準明天會發生什麽。
也沒人敢保證,一個孩子的未來!
“嘶……”
穆承謹冷抽一口氣的聲音傳來。
幫他處理傷口的醫生正要感歎,這位穆先生也未免太強悍太能忍了,居然連哼都不哼一聲。
最終穆承謹還是哼出了聲,並以此來吸引童安安的注意。
一個無親無故的小黑崽子,值得她這麽關心嗎?
穆總倒也不是連這點疼都不能忍,他隻是不甘心被童安安無視。
結果倒把替他處理傷口的醫生嚇了滿頭汗,窘迫地試圖對穆承謹灌輸精神止疼法。
“親愛的穆先生,您可以多想想愉快的事物或食物,那種美妙的感受能幫助您轉移的注意力。比如,您喜歡吃甜食嗎?”
“……”
“或者美味辛辣的食物,比如說火鍋!聽說你們華國人很多愛吃火鍋,但辣其實是一種痛覺,您可以把現在的場景想象成在吃一盆變態辣的火鍋。”
“我從來不浪費想象力,做這種自欺欺人的實驗!”
穆承謹嫌這個醫生話說,想讓他住嘴。
聞言,童安安朝他們走過來。
“醫生,你們的戰士在醫療資源缺乏的時候經常用這種精神止疼的方法嗎?”
“是的,這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有用嗎?”
“有一些。”
“哦,明白了!”
童安安點點頭,隨即拿開了穆承謹咬著的白布,吻上這個男人的唇。
穆承謹:“……”
剛才穆總說什麽來著?
他好像要打臉了!
這一吻吻到雙方都有些缺氧,童安安才鬆開來。
“你等我一下!”
看她要走,穆承謹一把抓住童安安的手:“去哪兒?”
男人聲音帶著說不出的喑啞,要不是因為還在做手術,要不是因為旁邊有人,他恐怕已經忍不住把童安安按在身下了。
“我去幫你拿麻醉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