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正邪
“嗤！”長刀輕輕地劃開王林的脖子，頓時血如泉湧，雙目看著秦義的屍體，將軍，等著屬下，到下麵再一起打仗，滿懷著愧疚死去。
“我等禁衛軍生死追隨將軍！”悲壯的聲音響起，剩下的禁衛軍同時割喉自殺，霎時間，幾十具溫熱的屍體倒在秦塵腳下，雨水混著血液潺潺而流，匯聚成一條血河！
禁衛軍為那個最尊敬的人集體自殺！
“無月為什麽會有正道邪道？”秦塵看著滿地的屍體，沒頭沒腦地問了一句。
冷無月歎息一聲，道：“塵小子，是時候讓你知道我的真實身份了！”
“魔道中人是吧。”秦塵突然道破。
冷無月滿臉苦笑：“沒錯，我是魔道中人”，冷無月自嘲道：“怎麽？你現在要替天行道嗎，我可是害你父親身死的魔道中人！”
“無月，經過這幾天的相處，你我亦師亦友，你要是想害我恐怕是輕而易舉吧，是不是魔道中人已不再重要！魔道中人未必邪惡！我相信你！”
我相信你！這短短四個字，確是冷無月活著的幾萬年中最想聽到的一句話，每當人知道冷無月修煉魔功乃是魔道便四處追殺，沒有一個人會停下來聽他的解釋，迎接他的隻是數不盡的“正道之士”和武器！邪道該死，魔道該殺，千萬年來的定律從來都沒人敢站出來改變！
冷無月眼角含淚，“哈哈，你這個……傻小子，平時傻傻愣愣的，今天說話這麽感人。”太久了，實在是太久了，多少年來一直想聽的四個字被秦塵這個毛頭小子說出！
“世上本無正邪之分，隻有人心好壞之分，需要自己的判斷。”秦塵自顧自的喃喃道，突然聲調陡然升高，“出雲宗，皇室為邪，不留，殺之！”眼神淡漠的看著簡幹和趙乾，如同一匹發現獵物的孤狼！
趙乾驚魂未定，拍拍胸口，沒想到這小小的世俗之中還隱藏著魔道的先天高手，幸好這人太傻，竟然不用靈力戰鬥，被一群後天武者殺死，要不然大爺我今天就完了，活該！
趙乾的目光正好接觸到秦塵，看見秦塵淡漠的看著自己，心中感覺一陣心悸，這種感覺剛冒出來，趙乾強行壓下，自己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區區淬髓期的武者殺他如撚死一隻螞蟻沒什麽兩樣！
“嘩啦啦！”一大波軍隊將秦塵包圍起來，“哈哈，秦塵，秦義已死，今天你插翅難逃。老夫要拿你的頭顱祭我兒的在天之靈！”簡幹的臉由於憤怒變得扭曲。
“塵小子，找個機會趕緊走，今天是殺不了了！”冷無月提醒道。
秦塵點點頭，現在秦義已去，秦塵唯一放不下的就是秦婉，心裏想著必須帶著秦婉一起走。
突然一群黑衣人從房頂下落，“保護秦公子！”領頭一人喊道。
瞬間秦塵便被十幾個黑衣人牢牢地護在身後，趙乾麵色一變，這些黑衣人氣息延綿不絕，氣勢渾厚，定睛一看差點嚇一大跳，裏麵最低的都是淬髓初期，最高的達到了淬髓巔峰！
簡幹這個沒有修為的人也感覺到這些人不簡單，難道這是秦府的隱藏力量？
跟隨著黑衣人一起到來的秦婉並沒有下去，因為她實在沒辦法向秦塵解釋自己的病怎麽突然好了。
秦塵茫然地看著周圍的黑衣人，心中也認為是秦家的力量。
“上”簡幹一聲令下軍隊頓時蜂擁而上，黑衣人立刻與軍隊糾纏到一起，場麵頓時混亂，黑衣人雖然整體素質要高過軍隊不少，但是數量嚴重不足，堪堪擋住了軍隊的攻勢。
“塵小子擒賊先擒王！”秦塵猛地看向簡幹，越過人群衝向簡幹，後者嚇得怪叫一聲慌忙跑路。
趙乾飛身攔住了正準備追擊的秦塵，“看來這件事是你一手辦的，那就先殺了你！”秦塵抽出鐮刀朝著趙乾的頭招呼。
“小小的淬髓期自不量力，滾！”趙乾長袖一揮，一股氣浪襲向秦塵，秦塵感覺被一股力量強行逼退，不由得後退幾步才堪堪止住身形，心中驚歎竟然如此強橫。
“讓你見識一下你我實力的差距，縹緲雲霧！”趙乾陰險一笑，從趙乾身邊逐漸湧出一屢屢白霧，白霧的範圍逐漸擴大，把秦塵包裹在內，趙乾的身體在秦塵的視野中慢慢變淡，最終完全消失，隻能依稀地聽到外麵的打鬥聲，仿佛這片白霧將他和外界隔離起來。
秦塵持鐮警戒，趙乾猖狂的笑聲響起，“秦塵，看在你快死的份上我讓你死個明白，縹緲迷霧是我出雲宗的武技，修煉到最高境界可以讓霧中人完全喪失五感，任人宰割，我隻能讓你的視感失靈，但是對付你綽綽有餘！”趙乾十分自信，使出這招秦塵必死無疑！
“塵小子，聽我的指揮，這個迷霧阻擋不住精神力的探查。”
“小心，右後方四十五度！”秦塵身體猛然向後轉，將鐮刀橫於胸前，“叮”鐮刀上火星迸射，趙乾的身影明顯的一頓，立刻反應過來消失不見。
身在暗處的趙乾驚疑不定，怎麽可能？這小子怎麽會知道我要攻擊這裏？這一定是巧合，對，一定是巧合！
趙乾一邊碎碎念安慰著自己，一邊準備下一次進攻，但是這次趙乾沒有盲目的進攻，暗中打量著秦塵，秦塵也聽冷無月的話沒有亂動，小心提防著，敵不動我不動！
秦塵的周圍除了蒼白色還是蒼白色，隻有人的聲音在耳邊嘈雜，一滴滴汗水從秦塵的臉上滴下，秦塵和趙乾像是叢林裏的野獸和獵人，誰的忍耐力更勝一籌，堅持到最後，誰就能殺死對方獲得勝利！
突然，秦塵好像乏力般將武器放下，露出胸口。好機會！趙乾暗道一聲，“嗖”的一聲衝向秦塵。
“塵小子，注意來了！前方五十米！”
秦塵死在我的手裏是你的榮幸，和這個世界說再見吧！趙乾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笑意。
“前方二十米！”
趙乾將手中凡階巔峰的長劍對準秦塵的胸口，劍尖吞吐著靈力，寒光閃閃，趙乾仿佛已經看到秦塵被自己洞穿胸口倒在地上。
“前方十米！準備！”冷無月低喝一聲，秦塵立刻調整到巔峰狀態，他知道如果接下來不成功，那麽死的將會是自己！
成敗在此一舉！
就在長劍剛剛接觸秦塵衣服的一刹那，“叮”一聲清脆的聲音打碎了趙乾對未來所有美好的幻想，鐮柄準確無誤的擋住劍尖，像是主動朝著鐮刀撞去似的。
成功了！
秦塵內心欣喜，而趙乾一臉呆滯，為什麽？為什麽明明可以殺掉，為什麽會打到武器上？
秦塵一把抓住趙乾的領子，用力一扔，趙乾瞬間脫離了迷霧的範圍，迷霧也因為失去了靈氣的供給而慢慢變淡，最終直至消失。
果然，隻要趙乾出了迷霧的範圍，迷霧便會消失。
剛才二人誰都不想先出手，但是冷無月明白隻要秦塵不露出一點破綻趙乾絕對不會先行出手，所以二人商量讓秦塵故意賣出一個破綻，引誘趙乾出手，所以剛才秦塵才會假裝疲倦引誘趙乾出手。
趙乾艱難地從地上爬起來，滿臉憤怒的看著秦塵，該死，被這小子耍了一道，咬咬牙，突然暴起，完全發揮了煉髒中期的速度，閃電般的來到秦塵麵前，“碎岩拳！”粗大的拳頭秦塵的胸口砸去，秦塵勉強反應過來，將鐮刀橫放在胸前，鐮刀詭異的彎曲，巨大的反震將秦塵瞬間震飛！
秦塵的雙手輕輕顫抖，險些沒拿住武器，雙手的虎口被震裂，難道實力差距這麽大嗎？秦塵心中憤恨，父親被他們害死，自己卻不能為父親報仇！
黑衣人漸漸抵擋不住軍隊的攻勢，節節敗退，都有著不同程度的傷勢。
“塵小子，你現在打不過他，剛才的黑衣人快抵擋不住了，趁現在快走！”冷無月催促道。
“不！我不走！我不殺他誓不為人！”秦塵雙眼通紅，殺意滔天，完全被仇恨衝昏了頭腦。
冷無月剛要勸說，秦塵便衝向趙乾，“自不量力。”趙乾輕蔑的看著暴怒中的秦塵，從地上拿起一塊石頭，“嗖”擊中秦塵的右腿，秦塵立刻撲通一聲摔倒在地，鮮血順著頭流下，整個臉顯得猙獰可怖！
秦塵掙紮著爬起來，把武器隨手扔到一邊，揮著拳頭砸向趙乾，趙乾像拍蒼蠅般將秦塵再一次拍飛，在空中留下一串雪花。
“好無聊啊，該結束了！”趙乾單手持長劍，豎於身前，一時間趙乾的身影變得縹緲虛幻，仿佛被雲霧籠罩，同時劍身也好似被雲霧籠罩，“縹緲無蹤，出雲劍！”
武技一出，秦塵瞳孔猛地一縮，感覺到全身的汗毛豎立，有著前所未有的危機感，快躲，躲不開便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