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生日宴會
大姑啊，進了一處院落，汪小寶意味深長地看了李百度一眼說，我是汪家的長子長孫，而且是這一輩裏唯一一個男丁，我控製著整個汪氏的信息係統，我一撂挑子，所有的公司都得抓瞎。我奶奶一手帶大的孫子裏，我是最小的一個。小屁啊，我說過，你是我的人了，我不點頭，誰也別想把你趕走，你先別聲張，星期一你就回公司上班就是了。
李百度腿兒有點兒發軟，你不是也說我不能留嗎？
我要是說能留，人家不就看出來你是我的人了嗎？汪小寶把胳膊搭在李百度肩上小聲說，一會兒人讓你吃你就吃，讓你喝你就喝，沒事兒就閑呆著別亂說話，明白嗎?
進了屋，李百度看見好幾張麻將桌。汪總老太太穿著喜慶的大紅唐裝，正戴著老花鏡殺的勇猛，旁邊沙發扶手上，保鏢墊著腳坐著，嘻嘻哈哈地不知道在說什麽。看到李百度，他眯了一下眼睛。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一位蛇精臉的中年婦女從前線撤了下來，你們好你們好，我是青青媽，我也是一大早才知道青青她大姑今天過生日，你說這老娘們早不過晚不過，非得乘今天你們來了過？
阿姨，李百度說您忙，不行我們這就走了，改天再來。
怎麽說話呢你這是？左膀急了，嘿嘿伯母，我這同學昨晚喝了點兒酒，腦子燒壞了，我們不走，好容易才過來怎麽可能走？要不我們先到您家裏呆著？
青青家不住一層，坐了電梯浪費電，爬樓梯又嫌累，正是高層中最差的樓層。屋子麵積也不大，還曬不著太陽。進了屋，裝修的倒還好，該有的家具都有。
坐下來，李百度就說青青你也叫汪老太太大姑，那你喊汪雅婷什麽？
青青好像沒聽見，說你們餓嗎？餓了就餓著，渴嗎?渴了自己燒點兒水。
表姐？
堂姐？
李百度弄明白了，左膀真命苦，這青青是個聾子。
牆上有張全家福，右臂盯著看了半天，就說百度哥，青青他爸爸長得比你還醜。
我擦有你這麽說話的嗎？李百度也湊過去看，就看見內男人確實挺醜，除了醜還挺老，肯定比他李百度要老。
我這不給你信心呢嘛，右臂說你看人爹這麽醜，生個閨女也挺漂亮。等你哪天結了婚，不就用為生男生女發愁了。
你這說明邏輯啊？我從來就沒愁過！照你這麽說，張飛的閨女就滿臉胡子？
快到中午，汪小寶打電話給青青下去吃飯。青青說那我這兒還有三位同學呢，汪小寶就說還同學呢，連最疼你的哥你都舍得騙，一塊兒都來吧，奶奶也想看看姑爺。
一行人到了之前的大廳，麻將桌已經撤了，換了兩隻碩大的圓桌。一排穿西裝短裙的服務員站成一排，保鏢正在他們前麵訓話。
他說同誌們，你們的機會來了，你們表現的時候到了，都好好幹精神著點兒，誰表現的好，趕明兒我給她弄總部去。
汪雅婷也在旁邊站著，跟李百度說這些都是汪氏下麵酒店調來的，還有一波廚子，早就在廚房裏忙活呢，你看看這位大仙，老板都做不了主的事情，他倒是敢在這兒胡說。
馬上開席，東首一桌坐的都是長輩，首席還不是壽星，是一位比壽星好老一倍的老太太，估計是汪小寶的奶奶。十三太保挨著壽星，青青他媽離得就有點兒遠。
西麵的都是汪雅婷這一輩的，李百度他們自然也擠這一桌。
青青和左膀坐一起，保鏢挨著左膀，李百度本來想坐青青邊兒上，左膀說滾那邊兒去，被讓人家以為你是姑爺兒。
李百度跑到另一邊兒，汪雅婷說滾回去，這邊都是汪家的人，哪有你的地兒？
右臂早就和一美女聊得火熱，看樣子都快喝交杯了，坐過去也不合適，李百度隻好挨著保鏢坐下了。
都臉對臉了，保鏢不能不說話了，小屁啊，見到你我高興壞了，你從公司走我很難過，我真的舍不得你。
您快省省吧，李百度幹笑兩聲，當初誰打電話辭退我來著？
這你都知道了？保鏢幹笑兩聲，耳聽為虛啊小屁，開會時候我可是要留你的呀，大家都看到了呀，哦，我明白了，有人背後編我的瞎話兒了。
這種可能倒是也不能完全排除，李百度大度地揮揮手，先吃吧，民以吃為天嘛，這事兒討論也沒什麽意思了。
汪家的小輩兒齊刷刷坐成一排十好幾個，除了汪小寶，都是清一色的美女，晃得李百度整不開眼。也不知道人家爹媽怎麽生的，那顏值，電視裏選美比賽也相形見絀。
汪雅婷坐在中間，李百度感覺能排到第五位到第七位之間，不過身材很惹眼。除她之外，包括汪小寶，都是細長條大長腿。
人家一家人又是敬酒又是切蛋糕，不關李百度什麽事兒。左膀跟右臂也各有懷抱，李百度也插不進去。
等老一輩吃完都下了桌，小輩們開始鬧騰。李百度和保鏢相視一笑，得，咱哥兒倆這就成狗不理了。咱也湊一對啊，來吧，喝，這可都五糧液。
你說這話我愛聽，完全想一塊兒去了，不喝白不喝，喝一口賺一口。
對，喝，喝死咱認了。
也不知道喝了多少，汪小寶跑過來，在李百度耳邊說暫停一下吧，奶奶想見你。
汪小寶領著李百度到了一個小屋子，然後給他介紹，這位是我奶奶，這位是我大姑。
汪愛菊汪總李百度早就見過，卻見汪小寶的奶奶是個很老很老的老太太，身子已縮成七八歲孩童大小，一張臉也比李百度的拳頭大不了多少。
人一過八十五，要猜年齡就不太容易，這個老太太，李百度已猜不出年齡。
這就是咱姑爺？老太太說話倒還清楚。
不是，您姑爺在外麵呢，李百度說。
啊？老太太原來耳背。
你內哥們兒酒量太差，已經躺桌底下了，你就先替了他吧，反正我奶奶耳朵眼神兒都不好，汪小寶說。
哦，李百度明白了，大姑好，奶奶好。
奶奶皺巴巴地一笑，掏出一個紅包遞過來，等你嫁過來，奶奶再給你一比這大的。
嫁過來？李百度酒醒了一半，怎麽個意思？
汪小寶放大音量，奶奶，姑爺說謝謝你。
過我這兒來，汪總剛才閉著眼，兩頰潮紅，李百度還以為喝多睡著了，這會兒又招呼李百度，過來，大姑這兒也有紅包。
嗯？奶奶眼神兒不好，大姑你這堅持戰鬥在第一線的人也眼神不好？
汪總的紅包比奶奶的還要大，這個給你的，然後又掏出兩個小一點的來，這個給你內倆夥計。
哎呀，真是，您還考慮他們，真太謝謝了。
嗯，不要搞錯了，大的這個是你的，你叫李屁，我挺稀罕你的。小的是你內倆夥計的，這兩邊兒差得多呢。
地上躺著內位，難不成這地方還有給電燈泡出電費的規矩？
哎，我的汪總，你搞錯了，你家姑爺不是我，是我內哥們兒。
你內夥計是青青的姑爺兒，你是我們婷婷的姑爺兒。
李百度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青青家床上，右臂在他身邊。左膀待遇特殊，原本在沙發上，現在已經掉地上了。
青青媽和青青都在廚房，李地，他們就發現了。
唉吆，您慢著點兒，青青媽趕緊過來扶著李百度，您這身子可真是好呀，好酒量喝的可比他們多，醒的還比他們快，快過來喝點兒茶，都是從她大姑那兒拿的好茶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