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第二章夢嗎
寧馨被這突如其來的黑影和爪子嚇著了,她心裏上是有了一些準備,民強漂浮到樓下絕對是異乎尋常的。至於為什麽,她沒有去想,也不敢去想。黑影的爪子即將臨身,她沒有時間去想了。瞬間的驚詫過後,寧馨瘋狂的反擊了,一揮手撥開抓向她的爪子,喊叫著衝過去狠命的推拉民強。
可是民強睡的很死,推拉了幾下都沒有醒,她狠狠心,來了個旋掐360,民強似乎動了一下,她大聲叫著:“民強!民強你醒醒!”她的肩頭和後背同時被什麽抓住了,她扭動身體和某個看不到東西廝打起來。或許是愛情給了她無盡的力量!又或許是人在緊急時刻激發了潛能,寧馨奮力的把抓住她的東西甩開,又把某個試圖撲倒她的東西重重的推開,一隻手搭到了她的肩頭。
寧馨一轉臉,那人問到:“馨兒怎麽了?”寧馨狂喜,隨之她的瞳孔放大了,張開嘴喊了句:“民強快跑!”拉起民強的手跑出了院子,寧馨一麵拉著民強瘋跑,一麵回頭回腦的張望,看那些黑色的影子是否追來了。寧馨很害怕,遠遠的是有什麽在追趕著他們,她拉著民強跑的更快了,幽深黑暗的街道上清晰的回響著寧馨的喘息聲。
跑了很長一段時間,寧馨覺得自己要廢掉了,也感覺不到有啥東西還在追趕他們,她放慢了腳步:“這是哪裏呢?民強你怎麽出那麽多汗?還黏黏的?”寧馨一回頭,“啊……”哪裏還有什麽民強,她拉著一個臉孔雪白沒有眼睛鼻子的人,那張開大嘴問她:“你是在叫我嗎?”“啊……”寧馨瘋狂的叫著,用力試圖摔脫她拉著的手。
“嘿嘿……”那張大嘴笑著,一用力把寧馨高高的舉了起來。寧馨大叫著:“放開我,放開我。”“如你所願”寧馨被扔了出去,身體在下墜,下墜,寧馨似乎是被扔進了無底的深淵,一直在墜落著。
“啊……”寧馨大叫著,醒了過來,睜開的眼睛看到了天花板上吊燈旁的湯姆和傑瑞,那是民強特意為她畫的,說讓這兩個小家夥永遠陪著她開心快樂。看著兩個小家夥頑皮的模樣,寧馨安靜下來。好可怕的夢啊!怎麽會做這樣夢呢!回來的時候嚇著了?還是民強的房子有問題?老人常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他現在會不會像夢裏那樣?不行我得給民強打電話。
寧馨想到民強或許有危險,或許就像夢裏一樣被抬下樓了?她就迫不及待要給民強打電話,寧馨伸手去摸床頭櫃上的手機,伸出的手卻怎麽也夠不到那近在咫尺的手機,仿佛這距離是遠在天涯,又似乎是有種看不見的東西隔在了中間:“難道我還在做夢?這是夢嗎?”寧馨困惑了,她有點搞不清這是現實還是夢境了!
寧馨正在迷糊之間,一雙陰冷潮濕粘糊糊卻又看不見的手按在她的兩腳上,大驚之下的寧馨張口大叫,嘴巴張開了卻沒有發出聲音,一隻同樣陰冷潮濕的手捂住了她的嘴,粘糊糊的某些液體順著手指流進了寧馨的嘴,惡臭,惡心,寧馨拚命的掙紮著,卻毫無用處。
兩隻腳上的陰冷潮濕在緩緩上移,一寸一寸的漫過侵上腳踝,黏糊糊的液體在她的皮膚上流淌著,每到一處,寧馨就失掉了那一處的控製,感覺還在卻是不能動了。那股子陰冷潮濕速度雖慢,卻是堅定不移的向上侵襲著,先是漫過了小腿,小腿就浸泡在那粘糊糊的液體裏,寧馨絕望的掙紮著,更加沒有用處。
那陰冷潮濕又漫過過了大腿,寧馨的掙紮愈加得無力,那股子陰冷潮濕在繼續,緩緩漫過大腿**,又慢上了小腹,寧馨的身體大部分淪陷了。她已經不再掙紮,因為那樣毫無意義。那股子陰冷潮濕終於漫過了寧馨的胸膛,漫到了頸下,捂著寧馨嘴的手拿開了,寧馨依舊叫不出聲,寧馨靜靜的躺著,仿佛沒有了生命的死屍,如果不是偶爾轉動眼睛和還能思索的腦筋,寧馨自己都懷疑自己就是具屍體。
沒關係的,這就是個夢,我是在做夢,夢醒了一切都會過去的!寧馨拚命的安慰自己。可是時間仿佛凝固了,永遠也不會過去了!陰冷潮濕黏糊糊的液體浸泡著她,極度的惡臭似乎已經鑽到她的肺腑裏,她自己呼出的氣息都是惡臭的。
是夢就會醒的,這一定就是在做夢!寧馨啊!你快點醒過來吧!寧馨醒啦!該起床了!寧馨呼喚了自己無數次後,她徹底絕望了。沒有一絲能醒過來的征兆,身體上覆蓋浸泡的東西越來越重,和著惡臭壓迫著她,她極其費力的喘著每一口氣,慢慢的意識在消散,眼前的湯姆和傑瑞在放大,寧馨最後的意識想著:“我要死了!”
“女人花呀你在紅塵中,女人花……”梅豔芳歌聲在手機裏唱響,寧馨感覺那些陰冷潮濕黏糊糊的東西如水般退去了,連空氣都恢複了自然的芬芳。寧馨大口的吸著氣,她抬起手撫摸著自己的臉,“我還活著,真好。”
趙民強家晚十點
寧馨不太高興的走了,趙民強沒有太在意,他知道寧馨就是使使小性子,明天就好了。幾個死黨也沒有再鬧下去,柳岩反過來還說了趙民強幾句,拿老姐開玩笑不要緊,寧馨可是個好女孩,打著燈籠都難找,明天痛快給人道歉去,要真把寧馨弄跑了!哥們姐妹收拾死你。
人都散了,民強酒也醒的差不多了。民強知道柳岩說的沒錯,自己是有點過了。這些年和寧馨在一起,說是相濡以沫一點都不過分,自己似乎就沒想過,如果寧馨不要自己會怎麽樣?也絕沒想過和別人在一起,看來自己要檢討一下了。想到這,民強有點擔心了,他後悔沒有去送寧馨,他立刻就給寧馨打電話,關機了。他又往寧馨家裏打電話,接電話的是寧馨的媽媽楊老師。
楊老師特有的安靜的語氣一下讓民強沉靜下來:“民強啊!擔心了吧?沒事,馨兒回來睡下了,明天就好了,有什麽事,你倆好好說!”民強結結巴巴的做了幾個保證,訕訕的掛了電話。就算不是麵對麵的時候,民強也很難輕鬆的對待這位教過他的,他又十分尊敬的老師兼嶽母大人。
民強知道寧馨安全到家,心放下一半,明天一定要好好哄一下丫頭,讓她真的高興起來,咱也得成熟穩重點,不能老是長不大呀!迷迷糊糊的,柳岩忽然走了進來,大聲嗔怪他:“民強啊!你怎麽回事?大喜的日子還傻坐著,怎麽不換衣服?”“換衣服?換什麽衣服?誰大喜?”民強疑問著,柳岩用手指戳了他一下:“傻樣,樂糊塗了吧!你和寧馨啊!快著點,把衣服換上。”
民強懵懵懂懂的接過衣服,換完之後他才發現,居然是一件大紅的袍子,柳岩順手把一頂帶翅的烏沙帽子扣到他的頭上,連推帶拉的催著他出門去迎親。出了門,院外停著一頂四人抬的花轎,有人牽著匹棗紅馬過來讓他上馬,民強滿腦袋疑惑:“我沒打算要辦古式婚禮啊!這是誰出的幺蛾子?”
有個古裝司儀高聲叫喊:“吉時已到,迎親開始,出發。”一行人全都身著古裝,吹鼓手吹吹打打,上路迎親。騎在馬上的民強看了一下,這些人包括自己基本都是明朝的裝束,秀士巾,文士袍的,還有些穿福字履,戴員外帽子的,大都也不認識,有兩個似曾相識卻叫不上名字。“真真是老大的滑稽,這是娶媳婦還是唱大戲呢!那個家夥出的餿主意?”
走的不快,可是很快有人嚷嚷:“新娘子家到了!”“劈裏啪啦”的放起鞭炮來,民強還在詫異:“這也不是寧馨家啊!”有兩個黑袍家丁打扮的人過來拖起他往外就走,民強大聲叫喊:“你們幹什麽,我是來娶親的。”一個家丁啐了他一口:“呸,你個要飯花子,你還娶親,也不撒泡尿照照你的德行,娶個母豬都沒人給你。”“呀呀呸地!勞資跟你們拚命。”民強那經過這個,尤其是娶寧馨這麽大的事,敢動老子媳婦的主意還不跟你拚命。
另一個家丁“啪”地給了他一個嘴巴,惡狠狠的罵道:“拚你大爺,個死酸丁,秀才算個屁,也不看看這是誰家的府邸?”兩個家丁一用力,直接把民強扔了出去,“噗通”一聲,民強掉進了水了。很是灌了幾口渾水,過了半天才爬起來。水沒有多深,也不是民強不會遊泳,隻是大腦有點死機,啥子玩意,要飯花子,酸丁,秀才,府邸。這是哪個孫子導演的戲碼,雷老虎搶親也不是這樣的玩法,攝像的在哪?
民強四下找了一圈,也沒找到攝像師和機器,再看看前麵不遠的古香古色高門樓和紅瓦白牆。民強困惑了,就算是仿古婚禮,這幫小子耍我,可這元寶鎮沒有這樣的古建築啊!自小待到大地方怎麽會不熟悉,不知道呢?民強偶然的一低頭,他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