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第四十章邪乎
不知道是認床還是別的原因,我成功的失眠了。既然睡不著,我信步上了樓頂,相對於傍晚時晦暗天色,此時已經是月白如洗,明亮的月光照耀下來,讓周遭的景物清晰而又幹淨,看來外國的月亮也不是方的,跟國內沒有根本的不同。
我的目光轉向那片樹林掩蓋住的殿堂,“咦!那是什麽?”我自言自語的出了聲,遠遠的林子裏,有一個拳頭大的淡黃球體散發著柔和的光線,從林子裏飛起,飛到半空略一停留又緩緩落入林子裏。稍待片刻,那淡黃的球體又緩緩的升起,之後又緩緩落下,如此周而複始著。
一個幽幽的聲音在我背後響起:“很神奇吧!那就是狐狸在煉丹。”我沒有回頭:“看來這地方至少已經有了一個厲害角色了!我這樣理解沒錯吧!”洛水緩步走到我的身邊:“沒錯,我覺得奧氏這潭水可是有點深啊!我們或許不該摻和進來!”我看了一眼身邊這個白衣勝雪的女子:“洛姐,我們還有退出的可能嗎?”“恐怕是不能了,至少我是不能了,事關薩滿司主的榮譽,絕對不允許我自己退縮的。”
我苦笑了一聲:“那我們也不能退縮了,我和唐朝還沒有丟下朋友的習慣。”正說著,遠處的狐狸內丹忽然華光大盛,淡黃的光波蜿蜒流轉直射向我們所在的小樓,我略一思索,大概是老狐忌諱有人偷窺它煉丹,這是要滅口或者是攆人了。美人在側,我自然要擋在前頭,當然就算身邊的人不是洛水而是江萊,我也會站在前頭,這就是男人該幹的。
我自知殃神指攻擊距離太近,近戰之下難免有所波及,我反手握住戮神刀,計算著距離,準備在合適的距離上出手。老狐的妖丹越來越近,我握刀的手越攥越緊,我把精力都集中在一個點上,隻要那麽一個觸點,立刻就會爆發。運動中的妖丹忽然改變了軌跡,距小樓兩百米左右的距離直接墜了下去,或者是砸了下去。淡黃的光芒流星般落下,一道墨黑的黑光直接由地上迎了上來,黑光和妖丹纏鬥在一起,忽上忽下互不相讓。
我和洛水看的有些傻眼,啊!主要是我,洛神女那叫愣神,呸,愣神也沒好到哪去。這個破地方,用一句古話說:那真是廟小妖風大,池淺王八多。這特麽黑光又是鬧哪出?以我和洛水的眼力都沒能看出這黑光的出處,反正又是一股勢力,能跟老狐鬥得難分難解,也是惹不起的主。不惹還不行,真是頭疼。好在還有時間,看來明天要好好布置一下才是。
妖丹跟黑光纏鬥了有半個小時也分不出勝負,悻悻然分了開來,各自離開。小綠主動請纓要去探一下兩個妖物的底,我卻是沒有同意,從口袋裏拿了一把美國提子幹給小綠,丫頭一扭臉:“我又不是為了這個才要去的。”一蜷身鑽回木牌,洛水看的十分羨慕:“燕子你真的好福氣,養個柳靈兒都超越常人,小姑娘已經脫離耳報神的層次了,都可以自行修煉了。”我剛要謙虛兩句,小綠從木頭牌子裏探出頭:“那又怎麽樣,人家也不稀罕。”說完伸手抓過提子,就躲回了木牌。
小破丫頭,在外人麵前很不給我麵子,讓我多少有點尷尬,罵她兩句還有點舍不得,我摸著鼻子幹笑了兩聲:“嗬嗬”洛水倒沒有嘲笑我的意思,語氣很溫和地說:“看不出來,平時凶巴巴的燕子還有另外的一麵,你還挺有愛心的,也很包容。”我很想說:“那個說我凶巴巴的,老燕我還是有許多優點的。”可是一想到和洛水的經曆,這話還真說不出,基本就沒給過人家好臉,說咱凶也怨不得人家。
於是乎我隻有接著幹笑,洛水又走進了一點,淡淡的香氣慢慢的浸染我的鼻息和周遭的空氣,樓頂的氛圍一下曖昧起來,我突然有些心慌,在我二十餘年的生涯裏還從未有過如此的氛圍。“燕子你覺得那黑光會是怎樣的存在?奧氏對於此地的情況真的一無所知嗎?”我聽到了這些問題,心裏一下就輕鬆起來,可似乎還有點失落。(可悲的菜鳥單身狗)
我自我嘲笑了一下,提醒自己永遠也別太高看了自己,別忘了你就是一比較倒黴的小警察而以。“啊!這個我真就沒看出來啥來。”這不是搪塞,也不是賭氣,我是真的看不出來,如果唐朝在也許會看出點什麽,我的眼力沒有小綠的支持下,是沒有任何特殊能力的。至於奧氏要說一點都不知道,那絕對是扯謊,隻是不肯告訴我們而以,相信洛水也明白,問我隻是提個醒罷了。洛水點了點頭:“我也沒看出來,這種情況下也不適宜施法,貿貿然打破此地的勢力均衡不是好的選擇。”
我聽了這話,心思一動,這話與其是說她自己,不如說是給我提醒。美人多心竅,洛神女果然是巾幗不讓須眉,胸中很有韜略,話說的又十分技巧,我就應該小雞啄碎米:“就是就是,洛姐可太高明了,我的敬仰之心那是……”可惜我姓燕不姓唐,我點點頭:“洛姐說的極是,我明天的布置也是防禦為主,隻要保證簡過了成人禮就好。”
洛水看著我會心一笑,我摸了摸鼻子,心說:“我就看很像二愣子嗎?”如果可以看透洛水的內心,我想她一定說:就是,隻是這次偶然開了竅而已!女孩也好,女人也罷,妄圖猜測她們的心裏就是犯二的套路。偏偏我這個錘子是實心的,終歸是要吃虧的。
月色融融,美女在側,正常心裏都應該準備犯個或者製造個犯錯誤機會才好,也許我是真的不解風情,還是壓根就不會,我居然張口打了個哈欠,困了,我準備和洛水說晚安,回去睡覺了。晚字還在舌尖上,洛水低低的驚呼了一聲:“啊!”身體直接靠在我的身上,我無暇品味女性的美好,視線已經追著洛水的視線過去了。
我一揉眼睛,特麽地,那是啥玩意?還來!一股極為濃鬱的白霧從林間升起,逐漸的蔓延到了墓地。在我和洛水的眼中,那可不是單純的白霧,霧氣中鬼影流離,頗有幾分陰兵借路的樣子。但是細一看又有所不同,這些死鬼的行動木訥刻板,完全不同於陰兵借路中的鬼魂。隨著霧氣止步於墓地,鬼影盡數走向各個墳頭,鬼影扭動,緩緩沒入墳頭,
我和洛水相互看了一眼,邪性啊!這可不是中國的路數,我倆都沒有動作的意思,這局麵複雜的過了頭,必須要謹慎。老實說,我很懷疑這就是展示實力或者幹脆就是示威。那意思就是聰明點的卷鋪蓋滾蛋完事,非要不識相,少不得給你兩個眼罩戴。洛水和我盯著墓地,應該還有後續的動作。
鬼影都消失後,霧氣又飄回了林子,然後消散不見了。墓地裏的墳頭開始震動,猛然石製的墳頭棺蓋直接被推開,滑到了一邊,一個個人影從墳裏躍了出來,數十個墳頭裏跳出數十個死人,這些死人逐步匯聚到了墓地中間的水泥路上。雖然有些距離,我和洛水看的還是挺清楚,這些個死人衣冠楚楚,除了臉色比正常人晦暗一些,別的幾乎和常人沒有區別。
這是那種路數我還真就兩眼一抹黑,我看看洛水,洛水也是一臉迷糊。無知者無畏,咱不怕可也不能勇者無敵,別說美女當前,就是老婆在位也沒必要為了證明自己的勇氣,出去胡搞一氣,咱就當一回弱男,反正咱也從來就沒啥威風不是?洛水看著我促狹的一笑:“燕子很穩重啊!”我幹笑兩聲,不穩重還怎地!咱可不是剛出道的毛頭小子,人家忽悠兩句就當自己是蜘蛛蟹了。
先看看,不是還沒咋地嗎!死人們匯聚的差不多了,一個黃頭發洋鬼子越眾而出,站到死人前麵兩手揮舞,嘴裏發出幾聲難聽的嘶吼,然後轉過身對著月亮拜了下去,他身後的一幹死人也拜了下去。這種拜月是真的叩拜,姿勢上來說就是五體投地,對人來說是絕對的虔誠,對於死人或許就是極度渴望了。這些跪拜的死鬼每一次跪拜之後,都會仰頭對著月亮做出深深吸氣的模樣。
吸取月經日華,隻是不知道他們幹癟的肺泡還有呼吸的功能嗎?故老相傳,古代的時候,成了氣候的各種妖邪精怪會在滿月的夜裏出來拜月,吸收月亮的精氣,僵屍也是其中一種,可是沒聽說這外國死人也要吸收月亮精氣啊!最奇怪的是這些死人分明是在霧氣裏的死鬼控製之下,這鬼上身不稀奇,可是鬼上死人身就神奇了!
死鬼,死人,黑光,還有老狐,這特麽奧氏招惹了多少冤家對頭,這個個家族居然還沒死幹淨,還真是不知托了那位神靈的關照,奇跡還是奇葩,反正是夠詭異了!死鬼居然操控著死人拜月亮,我和洛水嘀咕著,樓裏忽然傳來了一聲尖銳的喊叫,哇!鬧鬼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