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第十八章尾聲1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其心也安。以我小小的見識估計大部分的人是不會心安的,除了少數生無可戀的。我當然是屬於大部分,不但不安而且還是極度不安的那種。為毛,因為死的憋屈,這回算是懂了什麽是農夫和蛇,雖然農夫年輕點,嘴也笨了點,可這也不是蛇咬人的借口,蛇就是蛇,本性難改。
殃妖的圓珠已經擠進了心髒的部份,我清晰的感覺到自己的心髒麻痹了,跟著停止了跳動。我知道徹底完結了。眼前將將一黑,一股凜冽的刀意從小腹下升起,那個不太聽指揮的刀魂跳了出來。直接衝進我的心髒,把殃妖的珠子趕了出去。我的心髒又恢複了跳動,殃妖的珠子當然不肯放棄,轉頭又衝了回來,把刀魂擠出心髒,我剛剛恢複跳動的心髒又停止了跳動。
刀魂不甘示弱又反撲回來,這兩個混蛋把我的心髒當成了遊戲的椅子,搶過來擠回去,玩起了輪流坐莊。它們倆嗨極了,我可倒大黴了。這心髒一會停,一會跳,絕對是有史以來獨一份。這時要是有人看我,就會看到我嘴歪著,翻著白眼,一半臉紅,一半臉黑,嘴裏還不停的吐著白沫,臉上的肌肉抽搐成的一條一條的楞子,標準十足的癲癇羊角風造型。
唐朝大罵丁丁的聲音,我聽到了,他要開槍我也聽到了。我張嘴剛要說:“別開槍”殃珠又擠進我的心髒,我立刻失語。“哢”唐朝扣動了扳機,槍卻沒有響,那槍原來是空的。我這時正好緩過一口氣,就說了倆字:“別開”就又去翻白眼了。唐朝開完槍,見我還沒徹底掛了。槍裏也沒有子彈,知道自己是衝動了。他收起槍,跑過來看我。
丁丁這死女人站在那發呆,不知道是給唐朝嚇到了,還是因為害了我而內疚,更有可能是還在算計啥呢?
唐朝蹲在我身邊看著我抽風,老想幹點啥。我還真是的怕他幫倒忙,趁著不抽的間隙,警告他別理我。可這話說的實在費勁,隔兩三分鍾嘣一個字,唐朝猜也要猜一會。
就在我們三個人呆的呆,抽風的抽風,迷糊心疼的時候。苟大少和藏頭君百越一前一後走了過來,要不怎麽說禍害活千年呢!這兩個孫子居然還沒死。殃妖死了,丁三泰也死了,百越中的殃榜自然解除了。老家夥心情很好,自覺得又有了囂張的本錢,看著我們外地三人組潰不成軍,心情更好,當下哈哈大笑。
百越笑夠了,一把扯下臉上的麵罩。我要是清醒一定能認出來,這人就是與我們同機,談論丁家事情的兩個商人之一。這就足以見出百越心計之深,謀算之遠。百越走到我的麵前開口說到:“燕兄弟運道夠衰啊!雖然殃妖的母珠認同了你,可是你卻無福消受,既如此不如成全了老哥吧!”唐朝大怒:“老雜毛,你要幹什麽?”“一邊玩去。”百越手一揮,唐朝就口吐鮮血飛出去了,這老雜毛還真有兩把刷子!
老實說我現在無心它顧,殃珠和刀魂折騰得我去了半條命。隻知道唐朝被打飛了,估計受了傷,百越這個老混蛋蹲下,往我嘴裏塞進一顆黑色的藥丸。還特麽煞有介事的白話:“可惜了我集齊百草精華煉製的烈火丹,浪費,太浪費了!”我特麽是武大郎服毒,吃也是死,不吃也是亡。這老家夥怕我不肯咽,還特娘的捏我的鼻子,我本來就上不來氣好不好,還捏,我咕咚咽了下去,老家夥拍拍手站起來。
“你把他帶上,跟著我走,還有你們兩個,不想死,就跟上。”百越讓苟大少帶著我,還有丁丁和唐朝一起回小歸元陣裏。我沒心思想老家夥要鬧啥幺蛾子,也管不了狗男根本不是帶著我而是拖死狗一樣,一路拖著我。老家夥給我吃下的烈火丹一進肚子就發了威,還真沒叫錯名字,那真是火大了,腰裏揣重牌,逮誰跟誰來呀!這股大火燒過了殃珠,又燒刀魂,都燒跑了,就特麽燒我。
有那麽一陣子,我覺得自己已經完全脫水,幹化了,可以送去埃及做一回現代東方木乃伊的特展了。好在有良心的殃珠和刀魂不認輸,又殺了回來跟烈火丹大戰,我特麽隻想早點掛球的完事,太遭罪了。
一行人等都回到歸元陣裏,苟大少拖著我最後才到。百越掐著手指頭自言自語:“時間差不多了,妖珠該出來了。到時候那凶物自然會出來,剩下的就看運氣了。”
烈火丹亂燒了一氣,似乎終於明確了目標,要對付的應該是殃珠。當即全力壓上,一步步把殃珠壓回了我的左手心,就差一步,殃珠就出去了,烈火丹似乎力竭了,還是甩袖子不伺候了,直接就退回到我的胸膛裏。殃珠好像也沒了脾氣,手心就手心吧!我還呆著了。刀魂不幹寂寞,你烈火不找我,我來找你,兩股力量又撕逼上了。
百越皺著眉頭自說自話:“沒給他吃錯呀!難道是放的久了,失了藥性,不然該出來了?”一個懶散的聲音在陣邊臥牛石旁響起:“大夢誰先覺,平生我自知。草堂春睡足,窗外日遲遲。啊!好睡!好睡!一場大夢竟然錯過了一場好戲,看來我不在的這段時間,諸位玩的挺嗨的,罪過呀罪過。”百越盯了陣外出現的那個人一會,還是沒忍住,開口問到:“你是誰?所謂何來?”
陣口那人一笑:“我是誰不重要,你還是看看自己身後吧!”百越一回頭,一個龐然大物悄無聲息的站在他的身後。“太、太,太歲”百越抖的不成個了。唐朝和狗男全都看的睚眥俱裂,太歲,有特麽這麽大塊頭的嗎?你確定不是三間八百年的老房子。我身體裏雖然烈火和刀魂鬥爭的劇烈,可我多少緩過口氣來,周圍的情況還是看得很清楚。百越嘚啵嘚啵自說自話的同時,他身後的地麵無聲無息的高出來一塊,並且越來越高,很快就這麽憑空多出來像三間房子似的一個玩意。隻不過這房子太爛,皺皺褶褶的像一大塊臭肉。我自然是認不出是啥玩意,可看著邪性,惡心,等到百越說是太歲,再聯想到小歸元陣的作用,太歲的說法就準了九成。
太歲這爛肉塊子可不考慮人類微小的想法,就在百越哆嗦著想要跑路的時候,它悠然的碾壓過來,百越就像扔到大海裏的一把沙子,連個泡沫都沒泛起就被消失在大堆的爛肉裏。我小小的幸災樂禍還沒完:“靠,糟了!”爛肉卷子已經撲到了我的麵前,我還沒來得及告別美麗的星空和所有親愛的人說一聲拜拜,眼前就已經是無盡的黑暗了。
狗男在太歲吞掉百越的時候就撒開腿跑路了,唐朝看著太歲吞掉了百越,多少有些驚訝,沒等他反應過來,太歲就已經吞掉了燕北回。“不”唐朝大喊著,可是說啥也太晚了。唐朝心裏說不出是什麽滋味,悲傷,憤怒,懊悔,他直接衝了過去,對著爛肉卷子,拳打腳踢。絲毫不在乎太歲秒秒鍾就可以把他也吞了,在他看來那樣也許更好,至少是有難同死了。爛肉卷子自然不在乎唐朝的小拳小腳,奇怪的是它也沒發脾氣,吞了燕北回之後就不動了,任憑唐朝胡踢亂打,折騰了一陣,唐朝沒了力氣,他軟軟的坐到地上,眼淚止不住的流了下來。
一個譏諷的聲音響起:“老大的男人就知道哭,還有沒點出息?”唐朝抹了把眼淚:“姓江的,別特麽站著說話不腰疼,別人都跑了,你留下來說風涼話是什麽意思?我哭死關你屁事。”江流嘿嘿一笑:“都跑了,往哪跑?”唐朝抬眼一看,丁丁還傻站著,跑掉的狗男又回來了,隻不過是趴著回來的,看來應該是江流動手了。江流拉起唐朝,開口說到:“話說內個同行?你還想不不想救你的兄弟?”